燕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把肖墨刨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上车，直奔肖家老宅的方向。
“肖大少，我救了你一命，你醒了之后可得放我一马。”燕蓟又既不敢开得太快，又不能太慢。
一天之后，海城。
“也就是说，你们俩以前是生死仇敌？”尤溪怜这几天一直在了解与肖墨有关的这些女人的事情。
一开始当然要从最熟悉的姬黛月入手。
当然，她并不是那种莽撞去刺探他人隐私的人，两人只把这一切当成基本的交流。
因为在姬黛月这里也有一套理论。
你看，尹雨柔、林青竹、秦雪薇，以及周绯烟，这四位可以归类为有劣迹的前女友，她们四个人可以算是知根知底，而且走得比较近，关系更好。
崔霜意和许忆绮，这两位属于是基本没有劣迹的，和肖墨之间的关系比较纯粹，尤其是许忆绮，作为第一个迈出关键那一步的人，多少是有些有恃无恐的。
而小狐狸褚云织和徐玄纪，那不光是和肖墨走得近，还有前尘往事。
徐雾灵因为和徐玄纪的关系，算在和这两人是一挂的。
剩下的几个人，她姬黛月、尤溪怜，还有病床上一直没有醒来的步绮纱，她们勉强算是一类人吧。
还有几位她管不着，反正找尤溪怜一起肯定是没问题的。
“是啊，不是一般的生死仇敌。”姬黛月打了个哈欠，手抄在口袋里。
“给，热豆浆。”尤溪怜有些不好意思。
这几天她总拉着姬黛月训练她，以至于这几天姬黛月晚上帮她训练完之后，白天还得过来看一眼步绮纱的状况，作息一团乱麻。
“谢谢。”换下那身方便行动的潇洒着装之后，姬黛月的装扮逐渐回归正常。
她今天穿了件黑白棒球夹克，里面套了件白色薄卫衣，下半身是黑色百褶短裙，修长性感的大长腿暴露在冷风里，吹得膝盖微红，平添几分娇柔可爱。
早上出门有点急，她穿错了尤溪怜的白色球鞋，短白袜刚到脚踝。
看得出来她在尽力洗去身上本不属于她的锐利杀气。
倒不是她觉得这样会离肖墨更近一些。
而尤溪怜的装束更简单，白色连衣裙外罩了件栗色针织衫，双手交叠在身前，拎着刚在路边给姬黛月买的早餐。
她低下头，黑色小皮鞋轻轻踢踏在地面，脚步轻快。
两人一个看起来慵懒倦怠，一个活泼热烈，倒是对比鲜明。
姬黛月咬着吸管喝热豆浆，甩了甩乱糟糟的长发。
尤溪怜见状帮她理了理。
“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总不能只能让别人对你知根知底，对不对？”姬黛月说道。
“我明白。”尤溪怜点点头。
肖墨让她来到海城，不就是不想对她隐瞒些什么吗？
十几分钟的脚程之后，两人到了步绮纱所在的疗养院。
“到了。”姬黛月说道。
今天也是突发奇想，她想带尤溪怜来看看自己这位宿敌。
等到两人进门之后才发现，小狐狸也在。
她正坐在床边，看着手机。
聊天框里是崔霜意给的演唱会现场返图。
她正高高兴兴地给崔霜意回复着消息。
“不愧是我喜欢的歌手。”小狐狸褚云织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像家里老太太一样又点开听了一遍，确认没问题。
“我说过没，崔霜意也跟肖墨有关系。”姬黛月说道。
“……”
尤溪怜觉得压力巨大。
随后她将视线投向扎着丸子头的褚云织，对方可爱的样貌一下就吸引了她。
“高中生？”她看了眼褚云织的身高，对方坐在椅子上脚都够不到地面。
肖墨不能……
“别胡思乱想，她当你太太太奶都够了，过去叫声老祖宗，要有礼貌。”姬黛月故意使坏，拍了拍尤溪怜的肩膀。
尤溪怜忐忑地走到褚云织面前。
“你……您好。”
她还是没把老祖宗说出口，她总感觉姬黛月在逗她，可下意识又感觉姬黛月的话有那么一点真。
“您好？叫我褚云织就好了，你就是尤溪怜吧。”褚云织抬起小脸，微笑着看向尤溪怜。
笑起来真像只小白狐，眉眼弯弯的模样确实可爱。
尤溪怜沉溺在对方的美貌里傻笑。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尤溪怜突然反应过来。
“群里不都说了吗？”褚云织拿起手机。
“……”
“群主就是黛月啊，她没拉你进群吗？”
“……”
尤溪怜回过头愤愤地看向姬黛月。
“快跟她说说，你还看过她的视频呢，也是铁粉。”姬黛月赶紧岔开话题。
视频里的褚云织和现实中还是有些差别的，至少看起来没有这么娇小。
海城的天气也在渐渐转冷，今天褚云织穿了件大一号的白色夹克，手只能放在袖子里，当她坐下的时候，就像个毛绒玩偶一样。
她收起手机，按住膝盖，衣袖盖在短裙上。
抱起来一定很软——尤溪怜不由得这样想。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过来？”姬黛月坐在一边。
褚云织占了她平常位置，今天她只好坐在步绮纱病床另一边。
“不知道，最近我总感觉有些不安心，工作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没什么事做，只好过来看看了。”褚云织眉头微蹙，向前探身子去看病床上的步绮纱。
即便是步绮纱这样的疯女人，以这种状态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是平静又温和的。
尤溪怜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是可爱邻家妹妹的女人，会是姬黛月描述中的地下世界风云人物，连无面者也不敢轻易招惹的真正地下世界皇帝。
“我现在还真有点想她赶紧醒过来，你们说我是不是犯贱。”姬黛月也搞不懂自己的心理。
她不应该是最想步绮纱永远也醒不过来的人吗？
“谁知道呢。”褚云织说道。
“不过你多自由，又是群主，又是一个人跑到燕京去。”褚云织很想肖墨。
该让肖墨帮她梳一梳尾巴上的绒毛了。
其实在场四人同一时间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肖墨。
同时，姬黛月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看了眼，脸色立马变得非常难看。
“肖墨出事了……”
就当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步绮纱的手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