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系统说道。
她现在搞不清楚肖墨的想法。
之前两人之间是意识上的联系，可现在她只能与肖墨做连接，读不出肖墨心里的计划。
“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肖墨做出什么冒险的行动。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肖墨已经下定决心。
现在伏弦完全不管他，正在忙着修改设施权限，肖墨需要找到破局的机会。
来到最近的控制面板，肖墨用自己的一半权限成功接入控制中枢。
在仅有一半控制权限的状况下，肖墨能够进入大部分区域，只有世界引擎的控制室需要完整权限才能打开。
扫了一眼整个设施的结构之后，肖墨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迅速记住，并在之后开始寻找一切能对他起到帮助的东西。
很快肖墨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二层保险库放着一管特殊针剂。
“你不会是想用那个吧？”系统紧张起来。
“何妨一试呢？”肖墨决定赌一把。
那管针剂是一开始伏弦转化自己时所使用的，原本设计之初是适配好她与肖墨两个人的体质。
如果肖墨现在进行注射，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将实力再提升一个层次，完全拉平与伏弦之间的差距。
可系统不敢肯定现在的肖墨使用药剂之后是否能够成功转化。
如果转化失败，他会死的很惨。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放松伏弦的警惕，靠近保险库。”肖墨看向再次进入控制室的伏弦。
两人隔着老远，可一旦肖墨脱离视线，伏弦肯定会再次跟过来。
既然她不想搭理自己，那就偏要缠着她。
肖墨主动靠近过去。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伏弦忙着覆写整个设施的控制权限，甚至没空抬起头去看肖墨。
“没有，我已经认命了。”肖墨坐在伏弦右手边的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半包染着自己鲜血的烟。
可搜遍全身上下其它口袋都没找到打火机。
无奈肖墨只能把那根烟碾碎丢在一边。
“其实仔细一想，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肖墨又凑近了一些。
“你说什么？”伏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被你亲手做掉的。”肖墨说道。
“这你总还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
当时伏弦亲自将肖墨逼上绝路的时候也没想过他能死而复生，她只认为这只不过又是一个冒名顶替的目标罢了，自己随手碾死，随手丢在一边。
可是从肖墨死而复生开始，一切好像就发生了变化。
以前不管做什么，伏弦都可以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理由。
可是现在呢？
伏弦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甚至不敢去想，不敢去问自己。
不敢问她执着于要删除肖墨的记忆是为了什么。
“我是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各取所需，好好谈谈。”肖墨说道。
“没必要一定要你死我活的，对吗？”
伏弦盯着屏幕，不说话。
“其实这几天以来我印象最深的是你手下那些人，一路和他们接触下来，不少人还是非常可敬的，我相信他们对你来说也不只是一件单纯的工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肖墨还在念叨。
“像是弗拉德米尔大公，其实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只是可惜我们被迫站在对立的两面。”肖墨是真觉得可惜。
“你看，这一切就像一场游戏，在被选中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奇遇，也没认为自己能承担那么多责任。”
“回头看这一切，我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更何况我并不是故事的主角的，只是某个人的执念化身而已。”
谁的执念，谁的化身。
肖墨句句话在说自己，句句又切中伏弦。
“来到这里之前也没人问过我的意愿，问我愿不愿意。”肖墨起身走到伏弦身后。
“反正现在也已经无力回天，她马上就要作为一串数据被你清除。我也认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伏弦回头看向肖墨，“你不在乎那些与你相关的人了？”
“在乎又有什么用，我又打不过你，总不能指望你突然发善心放过她们吧？”
肖墨这种彻底摆烂的态度让伏弦有些无所适从。
你伏弦不是想报复所有人，报复自己吗？
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不管了。
肖墨赌的就是伏弦在意的并不是报复本身，在乎的是想亲眼看到肖墨的痛苦表情。
她在给自己这几千年的时间找补。
“更何况这一切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肖墨漫不经心地说。
伏弦面色阴沉，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怒火从何而起，总之她现在很烦闷，不想看到肖墨在自己面前乱晃。
“滚，滚出去！”
肖墨倒也不慌乱，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立即转身离开。
这套组合技最多让伏弦有不到两分钟的硬直，肖墨现在的抓紧机会进入保险库。
“你怎么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系统不解。
为什么？
“这得问你。”肖墨忙着进入保险库。
伏弦会停下来思考，是因为肖墨说的是实话。
他的态度从来如此，在局面大好，胜算很大的时候，肖墨会认真考虑好怎么做才最合适。
可一旦发现局势无法逆转，他就会摆烂，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
只不过对他来说不可逆转的局面从未出现过。
包括现在。
肖墨进入实验室，通过操控机械臂拿到了放在保险库最当中的针剂。
到手了！
他拿起针剂放入注射器，对着左臂血管就要扎下去。
“别那么做。”伏弦还是跟了过来，只是肖墨看的出来，她的态度明显跟之前不太一样。
之前凌厉轻佻，对谁都不屑一顾的眉眼散去，此刻只有担忧。
“为什么？”肖墨明知故问。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就像你刚才说的，没必要你死我活。”伏弦看着特制针头压进肖墨皮肤。瞳孔缩紧。
“可是我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肖墨推进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