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人，还说了甚？”
高俅一把按住公孙胜的肩膀，半是害怕，半是期待的问道。
“这个……”
感受到肩膀上的分量，多少也能体会到义父急切的心情，公孙胜却是苦笑道：“师傅称义父为异数，不是没有原因的，与义父相关的事，皆是似是而非，混沌不清啊……”
“啊？”
高俅有些傻眼了，这是甚么个情况。
他又不死心，追问道：“那只是他算不清罢了，凭什么说某是异数，还说甚大宋的国祚，要着落在某身上？”
“孩儿也不知，这些……都是师傅说的……”
公孙胜有些委屈，但他也不好直说，你不信的话，要不，你直接去二仙山问罗真人吧。
“罢了，罢了！”
知道自己失态了，高俅有些歉意的松开了按着公孙胜肩膀的手，又轻轻替他抚平了被捏皱的衣领，又将话题引回了正轨上。
“继续说回私兵的事。”
“是，义父。”
公孙胜突然眼前一亮，问道：“义父建私兵，是为了……救大宋的十年之危！”
“不错！”
高俅点点头：“说是十年，其实，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既然公孙胜通过了小小的测试，高俅自然把他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就把接下来可以说的那部分解说起来。
“这一趟出使辽国，颇有收获，某可以断言，数年之内，金人便可将辽人取而代之！”
“金人？”
公孙胜显然没想到，话题一下就跳到了他并不熟悉的方面，而且还是建国没几年的金人身上去了。
“具体原由，之后与你细说，且听某，先把整盘设想说完。”
高俅相信，以公孙胜的脑子，定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所以先略过了一些细节。
“是，义父！”
公孙胜突然有种感觉，他接下来听到的事，必定非同小可。
“东北边是金人，中间是辽人，南边是宋人。”
用手指，蘸了点茶水，高俅在桌上草草勾勒了金、辽、宋的疆域图。
“若无意外，金人灭辽人，只是数年之内的事，届时，没了辽人，便是大宋正面金人的兵锋，而以宋人的战力……”
高俅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大宋的战力，真的不堪一击么？”
公孙胜虽然不敢怀疑高俅的话，但是高俅身为大宋武官第一人，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却是让他万万想不通的。
“别说是势头正猛的金人，即便是日落西山的辽人，宋人也是望之兴叹啊……”
高俅一想到正史上，宋人以十万养精蓄锐的精锐，去攻打不足三万的辽人溃军，却被打了个七零八落时，便是一脸的无奈。
你想不通，老子才想不通哩！
“金人灭辽，不是得有几年么，咱们完全来得及，从禁军中编练一支可战之师啊！”
公孙胜马上从高俅的话中，找出了一个漏洞。
在他想来，既然高俅统管八十万禁军，完全可以在自家地盘上，光明正大的练兵啊！
“某真要这么做，不说掉脑袋吧，这官，是肯定没得做了。”
高俅有些自嘲的一笑，很是苦涩。
“这是为何？”
没有经历过朝堂争斗，尤其是高层角力，公孙胜才不会明白，位置到了一定程度，做事，做大事，是有风险的。
很多时候，身居高位的人，一旦有所动作，必然会给潜在的敌人发出一种信号。
不管你做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敌人只会从对他不利的角度出发，脑补出最恶劣，最残酷的假设，然后针对你。
试想一下，一向以幸进小人形象示人的高太尉，突然励精图治，说要编练一支可战之师，会怎样？
以太师蔡京为首的文官集团，会怎么想？
就算是与高俅关系莫逆的徽宗，又会怎么想？
呵呵，到时别说练兵了，分分钟就被干掉了！
整个大宋，从上至下，真正敢相信高俅所说的，十年之内，大宋将亡，只怕也只有公孙胜师徒俩了。
“某，恶了太师，故而，只能暗中行事。”
朝堂上的阴暗面，高俅准备以后找合适的时间，再慢慢教会公孙胜。
现在么，只用搬出蔡京，这个权倾朝野二十余年的大奸臣，便可以自圆其说了。
“蔡京，狗贼！”
果然，公孙胜一听蔡京两字，便了然，还恨恨的骂上了一句。
他之前参与智取生辰纲，不就是因为看不惯蔡京，才去趟的浑水么。
“义父，你需要孩儿做甚，尽管吩咐！”
高俅如今在公孙胜心目中的形象，愈发的饱满，除了是尽忠报国，济世安民之外，还多了忍辱负重，和顾全大局。
“三件事！”
高俅早有腹稿，缓缓竖起了三根手指。
“是，义父！”
公孙胜精神一振紧紧盯着那三根指头，，神情肃穆，仿佛那，便是他实现济世安民的通道。
“第一，某要你，统领义子团！”
“义子团？”
公孙胜被这新名词搞的一愣，连他在内，不过就五人，为何称之为团呢？
“某之义子，你现在知道的还少，但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也得亏是高俅脸皮厚，能把收义子说的这般大义凛然。
他一脸理所当然道：“私兵，先得是自己人，只有某之义子，方才是自己人！”
“义父此言，甚是！”
被高俅成功洗脑的公孙胜很是认同，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不成高俅义子，他哪会接触这么多隐秘，又哪会有实现济世安民这一抱负的机会呢？
所以，建私兵，收义子，他头一个双手拥护！
更何况，高俅收回来的义子，不都归他公孙胜管辖么！
“义父，公孙胜，定不负重托！”
一想到自己肩膀上肩负着如此重任，公孙胜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但更多的，是义不容辞。
“第二，某要你研发飞天神兵正确的作战方法，不是拿刀子去劈人的那种。”
“正确的作战方法？不是拿刀子劈人的那种？”
高俅提了一个让公孙胜有些迷茫的要求。
“不错，正确的作战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