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运行温度？”
江逸风将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说。
陈腾觉得多少是有些关联在的。
“是的，这个研究团队发现运行大概一分钟之后，计算机的高温就让计算结果错漏百出。所以他们这台量子计算机，可以看作是一个失败品。”
“他们没想过降低量子比特的数量吗？比如说降低到64？”
“想过，但即便是降低量子比特的数量，温度还是太高。”
“看来是散热出了问题。”
除开稀释制冷机，量子计算机本身的散热能力也很重要。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无非两个方案。
增加量子计算机本身的散热能力，或者提升稀释制冷机的制冷能力。
“是的，散热出了问题。原本德斯曼教授只是与他们在材料上有所合作，但是我们在研发出新的稀释制冷机之后，我们觉得可以合作一下。”
“那就去合作。”陈腾顿了顿，“找我的话，是合作出了些问题吗？”
“是的，他们希望能以此加入腾达。成为腾达下属的一个研究团队。”
“听你这语气，他们开出的条件很过分？”
“嗯，他们想要完全的自主权。不论后面他们研究什么，我们都必须同意。”
江逸风也有些苦恼。
从水平上来说，那个研究团队的实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可是对方的要求，实在是难以接受。
就算是在普通的公司当中，也不存在某个部门可以给自己安排任意的工作。
大致的工作安排上，肯定还是得听从上级安排的。
“完全的自主权。”陈腾也觉得有趣，“你有没有和他们提过只合作不加入的想法？”
陈腾觉得自己还是很宽容的。
不论是个人还是组织，有加入腾达的能力那就加入。
不想受到腾达的限制，那就与腾达合作。
腾达不会干涉合作事宜之外的公司运营。
“提过，但他们想加入腾达。”
“好家伙，这是既要又要啊。”
又想要来自腾达的扶持，又想要保持独立自主。
这，陈腾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陈总您觉得……”
“不能合作就不能合作吧，无非是晚点实现量子计算机罢了。”
陈腾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他固然十分看重量子计算机，但不代表他会为了量子计算机付出太多的筹码。
至少想利用腾达资源，却又不愿意服从腾达安排的团队，陈腾不会接纳。
谁知道给了经费之后，他们会不会转头去研究腾达优先级没那么高的东西？
腾达虽然有钱，花钱也大手大脚的。
可那也是有规划地大手大脚。
什么项目花多少钱，都是定好的。
只是一般情况下，这个经费很够用。
但是这不代表有人能把这个经费，用到别的地方去。
“明白了，那我去回绝他们。”
江逸风有些可惜。
不过他也是赞成陈腾看法的。
不能牢牢掌控住的人与技术，还是不要掌控为好。
“对了，现在我们这个量子计算机的进度如何？”
“估计还得要一段时间，我们自己这段时间的重心全在这个制冷机上。”
“行，我知道了。”
了解了一下进度之后，陈腾就挂断了这次全息通话。
……
鹰国，司丹福大学。
尼克尔森正邀请德斯曼参观他们的实验室。
“德斯曼教授感觉我们实验室怎么样？”
“很不错，研究员的精神面貌都很不错，难怪能开发出超导量子计算机。”
德斯曼一路走来，也听到了一些比较新鲜的理论。
对于尼克尔森的实验室，是一万个满意。
“未来说不定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德斯曼教授可以多多照顾照顾，我们认识也那么久了。”
“那是当然的。”
德斯曼哈哈一笑。
他与尼克尔森可以看做是一个圈子的人。
德斯曼研究超导材料，尼克尔森研究量子计算机。
两人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不是很熟，算是泛泛之交。
两人的关系，是从德斯曼前年拿下蓝星科学技术奖之后变得熟络起来的。
德斯曼知道尼克尔森为什么与他拉关系，却不是很介意。
多认识点人，也没什么坏处。
最近听说尼克尔森想要加入腾达，德斯曼打心底里欢迎。
就在这时，尼克尔森接起一通电话。
听到电话的内容，尼克尔森脸色一变。
“抱歉的德斯曼教授，请您自由参观一下。我这边有一个要紧的电话。”
说完，他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德斯曼不以为意，继续打量着实验室的陈设。
就在这时，他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四下无人，德斯曼也就没有跑出去接。
听完对方说的话之后，德斯曼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明白了……我会与他沟通的。”
说完之后，德斯曼又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能说服他，还要与他们合作吗？……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说服他的。”
等到德斯曼这边聊完之后，刚刚出去打电话的尼克尔森也回到了实验室。
他快步走向德斯曼。
“德斯曼教授，你可得帮帮我。”
“恐怕我帮不到你了。就在刚刚，我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们告诉了我你的要求。”
“难道德斯曼教授觉得我的要求不合理吗？”尼克尔森诧异万分，“我只是想要那么一点小小的自由。”
他用把自己的两根手指夹在一块，只留出一点点的缝隙。
德斯曼摇摇头：“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允许你们的自由。”
尼克尔森眉头紧锁：“可是我听说腾达非常重视量子计算机不是吗？”
“是的，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提出任意的要求。腾达也有腾达的规矩在。”
“我不明白，我们在量子计算机上的研究位于世界前列。”
“但是你们的要求太过分了，腾达这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尼克尔森：“德斯曼教授，我们都是白人，我们需要团结。”
德斯曼不为所动：“陈总对我的帮助很大，我不可能做出有损腾达利益的事情出来。”
闻言，尼克尔森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德斯曼教授，你们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