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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寺敲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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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被时代抛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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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或许是昨天折腾得太累,我睡得格外沉,连齐天那穿透楼板的呼噜声都没能把我吵醒。清晨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苏雅还在身边熟睡,呼吸轻柔。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那片因为昨天接连倒霉而积郁的乌云散去了不少。那个要去红星机械厂看看的念头,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我轻轻挪下床,洗漱完毕。等我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出来时,苏雅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揉眼睛。

“醒了?喝点牛奶。”我把杯子递给她。

“嗯…”她接过杯子,小口喝着,眼神还有些朦胧,“今天…还要开门吗?”

我摇摇头,在她床边坐下:“不开了。我总觉得昨天那事儿没完。那个齿轮…我想去它来的地方看看。”

苏雅闻言,清醒了些,看着我:“那个废弃工厂?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笑了笑,“就是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化解一下那玩意儿的执念。你昨天不是说通幽阁的资料还没整理完吗?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去就行,又不是去打架。”

苏雅想了想,点点头:“也好。那你小心点。那种老厂区,估计都破败得不成样子了,注意安全,别掉哪个坑里或者被什么东西砸了。”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我昨天的衰运。

我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能不能盼我点好!”

吃完简单的早餐,我揣着那个用纸巾包好的生锈齿轮,跟苏雅和刚起床的赵云打了声招呼(齐天和黑疫使还在睡),便出了门。

根据手机地图导航,红星机械厂在江城的郊外,距离市区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打了个车,一路看着窗外的景象从繁华都市逐渐变得冷清,高楼大厦被低矮的旧厂房、大片待开发的荒地和零散的村庄所取代。

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从汽车尾气和咖啡香,变成了尘土、杂草和某种淡淡的、铁锈与机油混合的陈旧气息。

车子最终在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门旁边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牌子,红漆剥落,但还能依稀辨认出“红星机械厂”的字样。围墙向两边延伸,看不到头,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和斑驳的广告海报残片。一种巨大的、被时代遗弃的寂静感扑面而来。

付钱下车,出租车很快开走,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这片寂静的废墟前。

大门被一把巨大的、同样锈蚀严重的铁锁锁着,但旁边围墙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像是被什么车辆撞开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入口。看来之前那个大学生和女客户的团建,就是从这进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那缺口钻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这个见过地府森罗殿、打过天庭天兵的人都微微有些震撼。

那不是恐怖,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属于工业时代的、庞大而沉重的…死亡。

目光所及,是无比辽阔的厂区。无数红砖砌成的厂房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荒草蔓生的土地上。大多数厂房的窗户玻璃都已破碎,像是一个个空洞的黑眼眶。高大的烟囱不再冒烟,冰冷地刺向灰蓝色的天空。生锈的铁轨湮没在杂草中,不知尽头通向何方。巨大的龙门吊车僵立在半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尘土味和一种老木头腐朽的气息。

风从厂房间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这片土地低沉而永恒的叹息。

我站在一条宽阔的、裂缝中长出野草的主干道上,一时间有些茫然。这么大一片厂区,我从哪里开始找起?那个齿轮的“执念”,又会指向哪里?

我拿出那个齿轮,握在手心,再次集中精神,尝试去感受它那微弱的“呼唤”。

这一次,或许是回到了它诞生的地方,它的反应变得清晰了一些。一种极其微弱的、带着温热感的震动从我掌心传来,并且隐隐指向厂区深处的一个方向。

有门儿!

我精神一振,顺着那股微弱的指引,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厂区深处走去。

脚下是破碎的砖石和厚厚的积尘。两旁是巨大而寂静的车间,透过空洞的门窗,能看到里面歪倒的机床、散落的零件、地上积满的油污和厚厚的灰尘。墙上还残留着褪色的标语:“大干快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安全生产,质量第一”。有些墙上还有模糊的板报痕迹,上面画着齿轮和麦穗。

我仿佛走在一部褪色的老电影里,耳边似乎能听到几十年前这里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工人们忙碌的吆喝声、广播里激昂的歌曲…那是属于父辈甚至祖父辈的热火朝天的年代。

走着走着,我穿过一片巨大的露天堆场,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钢铁巨构,像是一片金属的丛林。然后又路过了一个早已干涸的、漂浮着垃圾的喷水池,池子中央是一个锈蚀严重的工农兵雕像。

齿轮的指引越来越清晰,它开始微微发烫。

最终,它把我引到了厂区最深处,一个看起来相对较小的、独立的车间前。这个车间比其他的看起来更破败一些,墙皮大面积脱落,屋顶甚至塌陷了一部分。车间的门半开着,上面挂着的牌子摇摇欲坠,写着“精密加工车间”。

是这里了。

我推开那扇沉重而锈蚀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车间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大,光线昏暗,只有从破损的屋顶和窗户透进几束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无数尘埃。里面同样是一片狼藉,但能看出与其他车间的不同。这里的机床更小,更精密,虽然同样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锈迹,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先进。

齿轮在我手心里变得滚烫,并且开始发出极其轻微的、持续的嗡鸣声!就是昨天那种工业噪音的微缩版!

它很激动。

我顺着它的指引,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走向车间的深处。在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台被帆布半盖着的、型号老旧的卧式铣床。它看起来比周围的机器保养得稍微好一点,虽然同样布满灰尘,但似乎…有人经常擦拭的痕迹?

齿轮的嗡鸣在这里达到了顶峰。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浓警惕意味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只见车间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身影佝偻的老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上戴着一顶同样旧的工人帽,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把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扳手,像是随时准备保卫这里。

我立刻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老人家,别误会!我不是来搞破坏的!我就是…就是来看看。”

老人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的警惕丝毫未减:“看看?这破厂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小年轻,就喜欢往这种地方钻,说是叫什么…‘废墟探险’?我告诉你,这里危险得很!赶紧出去!”

他的口音带着浓重的本地腔调,语气很不客气。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老人家,我不是来探险的。”我摊开手心,露出那个还在微微嗡鸣的齿轮,“我是为了这个来的。”

当老人看到我手心里的那个齿轮时,他整个人猛地僵住了!脸上的警惕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向前几步,走到光线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心里的齿轮,嘴唇哆嗦着,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触摸,又不敢。

“这…这是…”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这是‘小玲’心口上的那个…那个定位齿轮…你怎么会有?!它明明…”老人猛地抬头看我,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震惊,有疑惑,甚至有一丝…恐惧?

小玲?心口?定位齿轮?

我被他话里的信息量搞得有点懵。但我能感觉到,我找对地方了,也找对人了。

“老人家,您别激动。”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和,“这个齿轮,是一位女士不小心从厂里带出去的。它…它有些特别,所以我根据它的…呃,‘指引’,找到了这里。您认识这个齿轮?您说的‘小玲’是?”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齿轮,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慢慢泛起了泪光。他伸出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从我掌心拈起了那个齿轮,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齿轮在他手里,嗡鸣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变得异常温顺。

“小玲…”老人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泪水终于从深刻的皱纹里滑落,“它…它是不是…吵到别人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发出了一些声音。”

老人露出一丝苦涩又了然的表情:“果然…老伙计还是不甘心啊…还是想回来…还是想…把她没做完的活儿做完…”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台古老的铣床,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怀念和悲伤。

“小伙子,”他看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你要是没事…能听我这个老头子,啰嗦几句吗?关于这个齿轮,关于…小玲的故事。”

我看着他苍老而悲伤的脸,看着他对那个齿轮珍而重之的态度,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我郑重地点点头:“老人家,您说,我听着。”

老人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拉着我走到车间角落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那里放着两个倒扣着的旧木箱,算是临时的座位。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齿轮放在膝盖上,像是抱着一个婴儿。

他望着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整理跨越了半个世纪的记忆。车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缓缓道来。

“红星厂,最风光的时候,是七八十年代…那时候,这里就是江城工业的心脏!每天机器轰隆隆地响,几千号工人在这里上班,生产出来的零件,能装备小半个省的机器!那时候,能进红星厂当工人,是件倍有面子的事!”

老人的眼睛里闪烁起自豪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小玲…她叫赵玲,是厂里最厉害的五级铣工,也是…也是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老人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我们是一个车间的。我比她早进厂几年。她啊,人长得俊,手艺更是没得说,心细,手稳,经她手出来的零件,精度比机器量的还准!厂里那些精密难搞的活儿,都得找她。这台‘小上海’铣床,就是她的宝贝战友。”他指了指旁边那台被帆布半盖着的铣床。

“我们…我们本来都快谈婚论嫁了…”老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那时候穷啊,但日子有奔头。我们想着,等厂里下一个大订单完成了,拿了奖金,就去领证,摆两桌酒…”

“可就在那个时候…八五年吧…上面突然来了通知,说要搞什么…‘经济结构调整’,厂子的效益开始下滑,订单越来越少…到了九十年代初,就彻底不行了…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厂子里人心惶惶,有门路的都想办法调走了,没门路的就只能等着…等着那最后的结果。”老人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凉,“那时候,我和小玲都还年轻,守着这台机床,总想着还能有转机…她还天天来车间,把机器擦得锃亮,说‘机器醒了,订单就来了’…”

“后来…厂子还是没能挺过去…宣布破产清算的那天,全厂的人都哭了…那天的广播里放的不是通知,是《咱们工人有力量》…好多老工人,抱着自己的机床,哭得站不起来…”

“那天下午,小玲就在这台铣床上,加工最后一个零件…就是它。”老人轻轻抚摸着膝盖上的齿轮,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说,要给这个老伙计,做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可是…可是就在快要完成的时候…车间的电源…被拉闸了…”老人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整个车间,瞬间就黑了…就剩下她那边,应急灯一点点微弱的光…”

“我跑过去看她…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机床前,手里拿着这个…只差最后一道精铣工序的齿轮…一动不动…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我从没见过她那样…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老人泣不成声。

他平复了很久,才继续艰难地说道:“那天之后…她就病了…一病不起…医生说,是郁结于心…加上这么多年吸入的金属粉尘…没熬过那个冬天…就走了…”

“她走之前,把这个没做完的齿轮交给我…说…说对不起…没能…没能和我结成婚…没能…给这个老伙计画上个圆满的句号…”老人已经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

我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酸涩得厉害。一个时代的落幕,一对普通工人情侣被裹挟其中的无奈与遗憾…这份沉甸甸的执念,远比任何鬼怪的故事更让我动容。

老人哭了很久,才慢慢止住泪水。他擦干脸,看着那个齿轮,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厂子没了,人也没了…但我得守着…我答应过她的,要看着这里…不能让这里彻底没了人气…所以我每天都来…擦擦机器,除除草…跟老伙计们说说话…”

“这个齿轮…”他轻轻拿起它,“我本来把它和小玲的照片放在一起,供在家里…可是前几个月,家里遭了贼,慌乱中,装齿轮和照片的小盒子被打翻了…这个齿轮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没想到…它又回来了了...又被别人捡走了…它还…它还自己‘说话’了…它是想回来…想回到这台机床上来…想把小玲没做完的那点活儿…做完啊!”

老人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小伙子…你…你能把它带回来…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你能不能…能不能…”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站起身,走到那台老旧的“小上海”铣床前。帆布上落满了灰,但揭开帆布,下面的机床主体果然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上油的痕迹。

我深吸一口气,对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激动地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齿轮递给我,眼神充满了期盼。

我接过齿轮。它在我手中再次变得滚烫,发出细微而急促的嗡鸣,像是在激动地呐喊。

我没有用电。这台老机床早已失去了动力。

但我有的是办法。

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冰冷的机床床身上。一丝精纯无比、蕴含着水之生机与幽冥秩序的帝气,缓缓渡入其中。

嗡——

古老沉寂的机床,仿佛从漫长的冬眠中苏醒过来,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呻吟。它的导轨、丝杠、齿轮箱…内部那些早已凝固的机油和锈迹,在帝气的温养下瞬间恢复如初,变得光洁如新,仿佛随时可以投入高速运转。

老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超乎想象的一幕。

我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齿轮,郑重地、精准地,装夹在了机床的主轴上。

然后,我操控着那缕帝气,凝聚成无形而精准的“刀盘”,模仿着最精密的铣削动作,对准了齿轮上那最后一道未曾完成的、细微的齿廓…

滋——

极其细微的、只有我能“听”到的切削声响起。

金属的碎屑如同金色的花粉,在从屋顶破洞投下的光柱中缓缓飘落。

老人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看到了半个世纪前,那个穿着工装、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正全神贯注地摇动着操作手柄…

几秒钟后。

切削停止。

帝气缓缓收回。

主轴上的齿轮,静静地停在那里。

它依旧锈迹斑斑,饱经沧桑。

但就在那最后被完成的齿廓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一小圈极其完美、流畅、闪烁着金属特有光泽的亮边!

仿佛一个沉默的句号,终于被圆满地画上。

嗡鸣声彻底消失了。

齿轮变得无比安静,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只剩下一种沉静的、圆满的、如同夕阳般温暖而安详的气息。

它完成了。

赵玲老师傅,在时隔近三十年后,终于通过我的手,为她心爱的机床,为她奉献了一生的工厂,为她未竟的爱情和遗憾,画上了这个迟来的、完美的句号。

老人颤抖着走上前,伸出粗糙的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那个齿轮,抚摸那一道崭新的亮边。他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悲伤,而是一种巨大的、如释重负的慰藉和解脱。

“好了…好了…小玲…你看到了吗…好了…”他喃喃自语,对着空气,仿佛在向那个等待了太久的灵魂汇报。

他转过身,对着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你…小伙子…”

我赶紧扶住他:“老人家,使不得!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人直起身,擦着眼泪,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好了…它的念想没了…我的念想…也算了了…小玲…也该安心了…”

他看着这台机床,看着这个庞大的、死寂的车间,眼神依旧不舍,却不再那么沉重。

“以后…我大概…也不会天天来了…”他轻声说,像是告别。

我陪着老人,在车间里又坐了很久。他给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红星厂辉煌时期的故事,讲技术比武,讲劳动模范,讲火红的年代里,那些最简单也最真挚的快乐和追求。

阳光慢慢西斜。

老人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齿轮从机床上取了下来,用手帕包好,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我带它回家…让它陪着我和小玲的照片…”他说。

我们并肩走出车间,走过荒芜的厂区,走向那扇破败的大门。

分别时,老人紧紧握了握我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佝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走向厂区外那片低矮的、同样饱经风霜的工人住宅区。

我独自站在巨大的厂门前,回望着这片沉睡的工业巨兽。

心中百感交集。

一个时代轰隆隆地驶过,留下了无数的辉煌,也留下了无数的遗憾和未竟的梦想。就像这台老机床,就像这个齿轮,就像赵玲老师傅和守厂老人…

我们无法阻挡时代的车轮,但总有些东西,是值得被铭记的。总有些遗憾,是可以被弥补的。总有些执念,是能够被温暖的。

而我呢?

我想到自己。想到项羽刘邦许仙的血仇,想到与天庭西天的对抗,想到那些沉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责任和使命…

但我更想到了苏雅。

想到她在我最落魄时的陪伴,想到她明知前路艰险却义无反顾的追随,想到她在地府战场上与我并肩的血与火,想到她昨晚因为我游戏太菜而气鼓鼓的模样,想到她清晨睡醒时朦胧的双眼…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与共,彼此早已成为对方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我还在等什么?

等大仇得报?等天下太平?

看看守厂老人和赵玲老师的遗憾!他们等了一辈子,等到阴阳两隔,等到时代落幕,才等到这个迟来的句号!

难道我也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去后悔吗?

不!

我不要那样的遗憾!

仇要报,仗要打,但生活也要继续!珍惜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和决心涌上心头。

我要向苏雅求婚!

不是以后,不是等什么狗屁时机成熟!

就是现在!尽快!

我要告诉她,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我们之间留下任何遗憾!我要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妻子,无论未来是刀山火海还是风平浪静,我都要紧紧牵着她的手,一起走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我心中蔓延,烧得我浑身滚烫。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沉默的废墟,转身,大步向着来路走去。

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

回市区的路上,我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戒指要买什么样的?怎么求婚才有惊喜?要不要叫上齐天他们一起搞个策划?

想着苏雅可能出现的、或惊喜或害羞的表情,我的嘴角就忍不住疯狂上扬。

红星机械厂渐渐消失在身后。

但那个关于时代、关于奉献、关于爱情与遗憾的故事,以及那份豁出一切也要抓住幸福的决心,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

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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