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没待一会儿就走了，柳拂音刚收好膳盒就看到五皇子一脸纠结的走了过来。
“殿下~”柳拂音脆生生的喊了一声，面上的表情颇有些幽怨。
五皇子一边觉得沈清说的有道理，但另一边觉得这样没问题，因为阿音不是什么外人，也不是会乱说话的人，可清姐姐也确实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细细说来两人确实都不算有错。
难道这就是好友和爱人不能两全吗？
不等他纠结万分，柳拂音直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殿下~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沈姑娘她好像不大喜欢奴婢。”
刚刚呵斥她之后本就一脸难过，这会儿说话甚至带上了哭腔，睫毛上还带着层雾气，还不忘帮他暖着略凉的手。
五皇子哪还记得沈清说什么让他管教奴婢了，着急的解释：“阿音，不是的，你这样好清姐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她只是第一次见到你所以误会了什么的！”
柳拂音也不追问，只抹了把不存在的泪光高兴的抱住了他，“那太好了！我也觉得沈姑娘看着就是个大好人，殿下以后可以多带她过来玩！”
她身上带有抹很淡的清香，闻着很舒服，所以五皇子才总喜欢抱着她睡觉。
“咳。”五皇子轻咳一声示意她站好，毕竟在外面，被人看到了不好。
这是他之前动手动脚的时候柳拂音说的，如今倒用来还给她自己了。
柳拂音眉眼弯弯成了月牙状，“那殿下好好读书，奴婢就先回去了。”
说完跑了几步又拐回来凑到他耳边提醒：“殿下记得早些表露，不若被旁人给抢了先就不好了！”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回来揶揄，五皇子脸色发红的来了句：“没规没矩。”
没走远的柳拂音接了句：“只对殿下没规矩嘛，这不是殿下允许的嘛！”
说起来确实是，对于从小一起长大，性子还很合他胃口的阿音哪能当成普通奴婢看待，既然不是普通奴婢，那清姐姐说的那些也就不用太在意，毕竟她也不知道情况。
阿音机灵说话还好听，连母后都那样喜欢她，哪里会在什么正式场合说错话啊。
＊
“阿清，我给你占了位置。”
四皇子从前对沈清就很关注，也就这两日更甚，说是占位置也就是个前后，毕竟书院规定女子和外男不能坐一桌。
沈清在这书院对待所有男人是一视同仁，起码在众人面前不会有任何偏外，“多谢四殿下，只是五姐姐已经帮我占了位置。”
她指了指隔着段走道的距离，这也算是很近的距离了，四皇子看这距离差不多的位置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还以为沈清是不好意思才这样说，“阿清都喊五姐姐姐了，怎么不叫我四哥哥。”
沈清掩唇一笑，“五姐姐是我表姐，你也是我表哥吗？”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若是做足了兄长的样子，那我唤一句四哥哥也可以。”
“我也比阿清大一个月，阿清也叫一声哥哥听听呗。”
不少人都嬉笑着揶揄，沈清都不动声色的拒了，但还是着了他们的道，“不小心”喊了几声哥哥。
五皇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柳拂音刚刚的话语也不断萦绕在他脑海。
从前他只注重清姐姐对他的态度，如今一瞧，好像是许多人都对清姐姐有心思。
但是他真的害怕说了被拒绝呀！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阿昀，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呀！”
他站在原地发呆，沈清一句话瞬间回神，脸上又恢复了那些不值钱的笑来。
乐呵呵的坐到了沈清后面，原本的纠结全然抛之脑后。
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是正常的上下学，每天晚上柳拂音这个军师会帮他分析沈清的养鱼行为，并得出结论“沈姑娘一定喜欢你！不然那么多人她为何独独对你好，还总是约你课业结束散步之类的！”
其实沈清不止约他一个，但他自那年被救就爱慕上了这个勇敢善良的女子，哪注意到那些细枝末节，心里听着可不就美滋滋的。
尤其柳拂音每每还不经意间加上一句“我们大昭国的女子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相看，十八九岁就成婚了，开了年沈姑娘可就十七了，也不知道定亲了没，殿下无事可以问问，万一人家说亲了你再接近可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在理，五皇子一听这心里是越来越慌，柳拂音继续洗脑，最好让他以为沈清那样做是喜欢他，真心喜欢他。
所以啊，只能说恋爱可以蒙蔽人的双眼。
所以在最后，五皇子拍了拍脑袋来了句，“不行，我总不能让清姐姐一个女子开口，我确实要勇敢点！”
“哎呀，殿下需要帮助吗？”
两个人就睡在一个榻上，柳拂音就趴在床上噙着笑看他。
五皇子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我自己来就好，哪里什么都要阿音帮忙，总不能日后我要孩子了也要阿音帮忙吧！清姐姐也说了，我这个年纪该独立了！”
“是是是，沈姑娘说的都对。”柳拂音脸上的笑意淡淡。
难怪这段时间五皇子总有些事不和她讲，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这些她可以和皇后娘娘好好说道说道呢~
柳拂音想着又翻身挠起了五皇子的痒痒，两个人直接在榻间打闹了起来。
最后纷纷以衣衫凌乱，甚至柳拂音那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五皇子红了脸而告终。
“殿下怎么还会脸红 明明都抱了这么多次了。”
五皇子梗着脖子反驳：“那也是抱，阿音也不怕被我看光了以后嫁不出去！”
柳拂音随口道：“反正除了殿下也没人知道，如果到时候奴婢出宫真的嫁不出去，那只能求殿下可怜可怜养一下我了。”
听到她提到出宫眉头一拧，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只哼哼道：“到时候再说好了。”
＊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每天相处间五皇子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在看到四哥以及许家公子多次围着沈清转，且随口来了句“阿清这么好，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家兄弟”这暗示的话之后瞬间下定了决心。
就在年前的最后一节课后，一定要表明心意，毕竟过年期间那么多天见不到，她万一真的说亲了就不好了！
“清姐姐\/阿昀，我有话和你说。”
夫子刚结束了课程，五皇子就乐乐的到了沈清面前，不曾想竟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么句话。
沈清也没多想，看五皇子手背后藏着东西，还以为他要送自己什么礼物，她想的很简单，过年期间可能十几天不见，要再说些什么稳固下关系。
五皇子则心中一喜。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清姐姐真的是喜欢他，所以也想表明心意。
他心底瞬间闪过了抹庆幸，这种事怎么好让女子先开口，好在他有了提前说的想法。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笑意更甚：“清姐姐，这是我给你选的新年礼物。”
沈清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正要打开看一眼再说些夸赞暗示的话来，就听到少年扭捏开口：
“清姐姐，其实自打你两年前救了我，我就心悦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