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宝山,这个名字真是难得!”
此人虽然雪鬓霜鬟,脸上尽是饱经岁月的皱纹,可他的声音仍如洪钟,铿锵悦耳,让龙宝山不禁皱起了双眉。
“看来龙任良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就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带着强烈的铜臭气,他还真是死心不改.啊!”
“老匹夫,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龙宝山惊愕中,脑仁在“突突”地跳动中,带有强烈的阵痛感。
“狗东西,你父亲见了都要敬我三分。
你这个狗东西是不是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嘿嘿,”
此人低笑一声继续唾骂着:
“狗东西,既然你想独吞这里的宝藏,那么我鬼见愁也就不容你再前进一步了。
怎么样,你是选择活命呢?还是选择自杀在这里呢?”
“哈哈,哈哈!”
龙宝山脸上的笑掺杂着太多的情绪,有不悦,有震怒,有烦乱,唯独没有害怕和担忧。
笑罢,他指着眼前之人道:
“当年的鬼见愁是有些手腕和能力,可现在不同了。
几十年过去了,恐怕你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勇猛和善战了!
夏秋夜,我父亲说,你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露面了,他说你已经被黄土埋尸了。
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只是你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两手空空,以老绝户的身份苟活于世!”
“我怎么会被黄土埋尸了呢?
你父亲龙任良没有想到,现在已被黄土埋尸的是他自己吧!
当年要不是他精通日语,在日本人的授意下和陈明宇联手,日本人又怎么会生出掠我财富,霸我海疆的野心。
龙宝山,你的父亲和陈明宇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卖国贼,他们的行径已经被载入了军事史册。
如果你现在适可而止,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如果你继续做着如你父亲般利欲熏心的美梦,那么我只能让你暴尸在这里,永远见不到天日了!”
“夏秋夜,你好大的口气,如今你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吧?
呵呵!”
龙宝山像个神经病人般地嬉笑着:
“虽然刚才你的飞刀技艺十分高超精湛,可毕竟你已老态龙钟,体力不堪了。
你还是做一个袖手旁观之人吧,否则,暴尸在这里的应该是你了!””
“龙宝山,你不要逞口舌之快了,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龙宝山本就邪佞暴戾,在听了夏秋夜的话后,他想利用脚力把地上的手枪勾起。
可他的眼波流转和意有所指,自始至终都没有逃过夏秋夜的眼睛。
就在他伸脚欲实施行动时,夏秋夜的右手挥动中,一枚小型飞刀便直取龙宝山的右小腿。
只听”噗嗤”一声,刀尖扎入肉中的闷响使龙宝山在受疼中露出了卑劣的嘴脸:
“夏秋夜,你这个老王八。
你以为你使用了你的绝技,我龙宝山就知难而退了吗?
休想,谁赢谁输还是未知数,我会让你这个老匹夫闭口不言,成为死人的!”
龙宝山的叫嚣更增加了夏秋夜痛下重手的决心,他上前两步,挥动着拳脚直扫向了龙宝山。
地上的葛兰早已拖着受伤的腿从铁蒺藜上爬到了安全地带。
他想在半路上拾取自己落下的手枪,却被王海冰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反而让王海冰顺手牵羊般地把手枪拿在了手中。
龙宝山在挺身迎上夏秋夜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由于右手腕和小腿受飞刀刺中,现在还在滴滴嗒嗒地流着血水。
再加上之前被王海冰打伤的众多伤口,他现在每前进一步都能使他呲牙咧嘴,脸上的肉在痛苦中扭曲成了麻花儿形状。
在龙宝山保持着定格姿式,正在缓解着身上的疼痛之苦时,夏秋夜拾起了他掉在地上的手枪,并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龙宝山,识相的退回去,我们要把你们交给军事法庭去裁决。”
“休想,你个老匹夫,就是死了,我龙宝山也不会低首俯心的受制于你们的。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呀!”
龙宝山疯狂地挣扎着,竟然不怕死地甩开了夏秋夜抵着自己脑袋上的手枪,用蛮力撞向了对方。
夏秋夜本就快九十高寿了,虽然拥有一门打飞刀的绝技,可身体的衰退让他的能力和实力降到了平生的最低点。
所以,在龙宝山不顾一切的一撞中,他竟在不堪一击中被撞退出去了两米之远,才收住了脚步。
看到夏秋夜那体力不支的风烛残年之态,龙宝山兴奋异常,他不顾疼痛不堪的躯体,又一次用力撞向了夏秋夜。
可随着一声枪响,龙宝山不可思议地感受到了有东西射穿了他的胸腔。
随着前胸破口处有粘稠的液体流出,他的心跳骤然间变慢。
随着一秒一秒的时间流逝,他感到了周身的温度也在迅速降低,随即他的呼吸困难,视力也开始变模糊了。
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健康的脸色变成了青黑色,然后在终天之恨中嘭然倒地而亡。
子弹是王海冰射出的,这突然的变故让本就处于神不守舍中的葛兰更加惊恐不已了。
他想站起来逃离此地,怎奈腿上刚一用力,那刀尖插进骨缝里的针砭剜肉般的痛苦,让他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力和勇气站起来了。
王海冰寻声望过来,对于葛兰这些人惯用的套路,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
“葛兰先生,你不要再负隅顽抗,白费心机了,龙宝山就是一个先例,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还是认清现实吧!”
葛兰在眼神流转中,神色有些慌惑,最后终变成了黯淡和丧气,在不自觉中发出了一声叹息。
葛兰腿上的飞刀已被王海冰拔出,并为他敷了些消炎药,但由于他的伤势严重,所以,回程的速度很慢。
不过,龙宝山携葛兰妄图进入正库窃取夏氏宝藏的险恶用心被彻底摧毁了。
可世事无常,正当石玉昆和夏军志认为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宿营地那边却出了事,林余信和马涛逃跑了。
当一行人赶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时,全体队员分成了三路,立即对林余信和马涛进行了追击堵截。
当夏军志、安健飞和段红良组织着十几名队员追出去后,石玉昆对同处于一顶帐篷中的卫立峰进行了审讯。
坐在床上的石玉昆严辞厉色,完全是正者无敌的形象:
“卫立峰,他们二人留下你来做替罪羊,是不是太无视你的存在了?
还是说,你甘愿与政府作对,与人民为敌,就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们。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手中。
或者说,他们在使用不法行为要挟你。
才使得你甘愿为他们付出一切,进而为虎添翼,助纣为虐。”
看到卫立峰被反绑着双脚双手斜爬在地上,低眉顺目地望着地面,始终不愿抬头,不愿正视石玉昆的复杂心情,石玉昆怒气填胸道:
“卫立峰,你不要心存侥幸心理,马涛和林余信是逃不掉的。
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也会让他们罪加一等,成为重刑犯的。
卫立峰,你现在坦白你们之间的罪恶行径还不算太晚。
如果你一意孤行,坚决不与我们配合,那么在抓回他们两个人之后,你会以包庇罪,叛国罪,以法论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