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结束时，郑西杰觉得弹钢琴的女人看了他一眼。
不会是被哪个诡盯上了吧。
深夜。
今天扮演两个小时叶成全，终于可以卸掉道具。万拐还有模有样和穆明熠讨论起心得。
“你觉得我晚餐时的表演怎么样？”
“精湛，到位。”穆明熠用毛巾一点一点帮万拐擦干头发。
“可是我觉得你的表演很差劲，和我一点都不像。”
穆明熠噎住：“……”
在万拐疑惑不满的眼神下，他点点头。“叶成全死掉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你扮我我扮你，好不好？”
万拐懒散眯起眼睛。
这种小把戏也就骗骗玩家。
副本里温差较大，晚上凉风习习。
穆明熠给万拐套上一件黑红夹克外套，捏捏心上诡的脸，夸奖：“真帅气。”
“也还好，我知道我很帅。”这么一夸，万拐心情愉悦将外套拉链拉上。
“今天晚上我和你讲一讲，我工作以后的事情好吗？”自从和主系统外出逛过一圈，万拐对人类的好奇到达顶峰。
哪怕穆明熠生前的二十几年可以用枯燥乏味落寞来形容，但是看到万拐听得津津有味，他就觉得灰色遥远记忆泛着甘甜。
万拐好奇：“你们人类工作上遇到不公平，有的人忌惮你厉害给你安排危险任务，不能直接找老板吵架的吗？”
“……不能。”穆明熠揉了揉万拐的脑袋，“但如果你遇到不公平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万拐龇牙：“我不告诉你，我会自己解决他！”
“可是你告诉我，我就会觉得你依赖我信任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解决，告诉我一声就好。”
穆明熠闭上眼鼻尖对着万拐细腻的脸侧，说话时有种打碎冷漠汹涌而来的柔情。
气氛缱绻温情，恰到好处。
小心翼翼碰了碰万拐柔软的嘴唇，紧贴在一起感受微凉与灼热的碰撞。
这个吻浅显短暂，心中的情绪却翻江倒海让他四肢百骸酥麻发颤。虚虚睁开眼，穆明熠看到万拐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
“怎么了？”他亲亲万拐的嘴角，以为有什么话要说。
万拐抚摸嘴唇，舔了舔，“你刚刚亲我了？”
“……”
穆明熠捂脸，将脑袋埋在万拐的锁骨处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看我？”
穆明熠平复心情抬头，发现万拐还在舔嘴唇回味。
“……”
‘轰’一下眼皮染上脸上的粉，耳根脖子弥漫着红。
“穆明熠，你居然还会变颜色。”
万拐点了点穆明熠滚动的喉结，感受他滚烫的温度。他就是看穆明熠害羞，故意的。
好不容易没那么燥得慌，亲亲万拐的指尖降降温度。穆明熠抬眸看万拐：“你之前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们是不是又接吻了？”
“嗯。”他们十指相扣。
万拐懊恼捶床，不乐意：“居然又没拉丝，你到底会不会亲？”
穆明熠：“……”
…………
管家带着夜宵领着二十几个无脸女佣前往叶成全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叶成全选了二十个房间，管家干脆一间一间找，还是没找到人。
“奇了怪了，能上哪里去。难道这些玩家晚安都不休息的吗？”管家问无脸女佣。
无脸女佣沉默。
夜晚的天空一轮弯月挂在高处，从高处远眺，树影摇曳风吹簌簌。乌鸦的叫声飞过的黑影更添恐怖氛围。
管家吃着今天中午剩下的烤肉，深思。
此时，包扎完伤口来找报复叶成全的郭凭恰好撞见。
手里拿着一把斧头，眼神阴骘。势必要将叶成全的脑袋砍下来，全身剁个稀巴烂。
等他杀气腾腾走进房间，看到满屋的无脸女佣时，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儿就散了。
管家兴奋：“还有送上门来吃夜宵的玩家，我就喜欢这种识相的。”
郭凭苦笑，“走错了。”
“来都来了，吃点夜宵再回去。本来我还在思考叶成全不见了，要去找你们谁吃夜宵。真巧，我没去找你，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拍拍手，无脸女佣将房间门抵住，不让郭凭出去。
管家打开他特制的十全大补汤，端到郭凭面前。
“这汤是我用各种动物的心肺肝大肠，大脑眼珠舌头等等混合制作。我知道你们人类常说吃啥补啥，够补吗？”
郭凭定睛一看，一碗血水混着各种生肉撒了点葱花黑胡椒。“这没熟呢吧……”
“我煮的汤就是生吃，就是这样。对了，里面加了几块某些玩家的肉，你吃的时候或许能分辨出来。”体贴递到内心煎熬的郭凭嘴边，管家一双笑眼满是冰冷恶意。
出乎意料的是，郭凭没有干呕没有抗拒。
他平静接过眼眸闪过狠色，端起碗囫囵吞下去。整个过程不到十秒，血水打湿了他下巴。
管家目瞪口呆：“！！！”
居然不管用，这个玩家有点东西啊。
“可以了吗？”郭凭将空掉的碗还给管家，将嘴里的残渣咽下去后。还张开嘴让诡检查。
百试百灵的招数，到他这儿真成喂饭的了。
管家恼火将玻璃制的碗摔碎，大块的碎片他还用脚碾碎。
“把碗的碎片也吃下去，我就放你走。”
嘴里充满腥味的郭凭咬牙，攥住大斧头。当看到围着他的一个个无脸女佣时，怒火上头的大脑顿时又清醒过来。
吃个碎片顶多痛苦点，不是无法忍受。
郭凭抓起一大把碗的碎块就往嘴里塞，青筋暴起冷汗微冒。刚嚼两口就搞得一嘴血。
“你很不错嘛，可真有胆，真能忍。”郭凭嘴角渗血，不自觉发出闷哼的画面让管家感到赏心悦目。
就在郭凭吃完，松一口气以为过了这一劫。不知何时，管家早就来到他的身后，一口在肩上咬下一个窟窿。
“你浪费我太多时间，都让我看饿了。咬你一口垫垫肚子，客人应该不会介意的。”用手帕优雅擦完嘴，管家发出桀桀桀桀桀桀的怪笑离开。
郭凭低着头用道具恢复，暗自后悔今夜恶胆横生想要弄死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