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必为妖”，这事情多少有些不太合常理。
正常情况下，两个久经商场的成年人，对于自己精心筹划的商业方案，本该有十足的自信，实在没必要对一个少年的意见如此重视。
可王强胜和张国安却特意来征求杨晓帆的看法，这并非他们自己的主意，而是张春来安排的。
在省城开一家大超市，这可不是小事。王强胜和张国安肯定要向两位老爷子提前汇报备案。
王长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像往常一样，要求他们按规办事、诚信经营，还提出了严格的要求：“无论前期筹备还是后期营业，绝对不能找关系走后门。”
张春来相对更为敏锐，听说后本能地觉得不太合适，但一时又没想明白主要问题出在哪里。
他工作过于繁忙，哪有太多时间去研究这种“小事”，而且还是家事，于是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去咨询一下晓帆吧，他说没问题那就行。”
张春来对杨晓帆一直很认可。通过几次接触，尤其是聊过一些经济方面的事情后，他发现杨晓帆不仅思路清晰，而且自己做的事业也非常成功。
所以，才有了这场“饭前问策”。
望着两人急切的目光，杨晓帆多少能猜到他们此行的缘由，以及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其实也不想做这个“恶人”，但估计这是两位爷爷随手给他安排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叔，张叔，开超市这事儿只有你们两人合资吗？”杨晓帆轻声问道。
王强胜和张国安连忙一起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对彼此满意地表情：“人多了合伙的买卖不好干。我们哥俩合作多年，在一起做事更放心。”
杨晓帆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稍作思量后说道：“我个人觉得这个创意非常好，而且大型超市一定是城市未来零售业的一个趋势。”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王强胜和张国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然带着几分关注，仿佛在等待着“但是”二字。这是华夏人说话的习惯。
果不其然，杨晓帆接着说道：“做这样的大事情，其实很难，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都合适，缺一不可。”
“我个人觉得当下各方面条件还都不具备，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运作大型超市的难度估计有些大。”
听到这话，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又紧绷起来，王强胜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张国安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齐声道：“晓帆，你给叔详细说说，哪些条件还不合适。”
杨晓帆原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他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天时是指需要市场经济进一步开放，特别是居民的消费意愿要进一步增加。可现在我们北方经济不够发达，大家口袋里都没有多少富裕钱，都是省吃俭用。在这种情况下，开大型超市，就有些浪费了。”
王强胜和张国安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