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歪嘴秀吉:哼!
原本历史上,小乌龟在从今川家自立以后,羽翼未丰,手中只有半国且控制力还很弱的他,平定兼具家族内部矛盾、宗派矛盾和武士—农民阶级矛盾的“三河一向一揆”,只花了一两年的时间。
而就在几年前,他的乌帽子亲、岳父、大师兄、“东海道第一弓取”,平定只有在地武士和统治集团高层矛盾的“三河惣剧”,却花费了足足三年,在这三年里,织田信长干掉了弟弟,收服了柴田胜家,收拾了清洲织田家,收拢了斋藤道三的残余势力,虽然没统一尾张,但亦不远矣!
所以常有人问,今川义元为啥“坐视”织田信长发育?
不管怎么说,今川义元能调动的力量远不是当时的小乌龟能比的,但就是花了比小乌龟还要久的时间,给了自己最大敌人发育的时间……
是小乌龟太强?1563年的小乌龟和1603年的征夷大将军是一个人,但实力是两回事!
是今川义元太菜?东海道第一弓取不是纯吹牛,若他是小丑,那被他压制的的信长他爹信秀又是什么?和他同盟的虎狮是什么?愿意尊重他调停的龙又是什么?
当后人翻开小日子们当时的记录,卧槽,今川义元平定三河惣剧时,压根不像个已经掌握骏远的大大名,反而像三河本地守护,动员力量除了今川直臣,其他骏远豪族基本一家没来……
大河剧着名编剧,着名历史小说家山冈庄八:我就说是今川家体系下是三河人送死,远江人种田,骏河人享乐嘛!
江户时代混成高家的今川、品川家族:funny mad go pee!
……
尾张国,爱知郡,中村。
在今川义真进行着翁婿对话的同一时间,木下秀吉已经带着两匹从恶党手里抢来的“好马”,还有五六个木下家的郎党来到了他阔别快两年的故乡。
因为他是木下家写在军役帐上的正经武士,而郎党们就是普通农夫,真被动员去打仗时,撑死算“小者”或者“中间”,身份上已经有了差别,所以秀吉骑着马,而两个人牵着马,其他人带着扁担和行李步行。
虽然木下家不会短了家臣的伙食,但是秀吉从小的营养不良不是两三个月就能补上的,而且下级武士饭食也没多好!因此他的身材依旧瘦小,身着改小的武士便装,马也是并不高大的木曾马,”猴子骑狗”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此时已是早春,已经有不少人在田野中劳作、踏田,有人起身看见这队人。
“啧啧,马是好马,就是骑在上面的武士老爷看起来……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猥琐!”
“是,猥琐!”
“等下,你看着他这么丑,像不像哪个人?”
“谁啊?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熟,但我想不起来。”
这时,木下家的郎党中一个面目算是清秀的人走近在踏田的农民:“请问,竹阿弥家现在在哪边?”
毕竟过去了快两年,木下秀吉也不知道家里人是不是搬过家,竹阿弥是平手政秀的同朋众出身,虽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回到乡下,在村里虽然比不上武士老爷,但也绝对不算穷人,想要搬个家还是没压力的,特别原来的屋子是秀吉生父弥右卫门留下的情况下。
看着村民们指点的方向,“原来还没搬走啊……”秀吉囔囔道,接着他拉了拉马头,对郎党们说道:“跟我走!”
接着郎党们跟随秀吉往那个方向而去。
“他们一问竹阿弥在哪,我倒想起来了,那个马上的不会是日吉丸吧……”
“不会吧,日吉丸还能当上武士?”
“越看越像,不会是找他继父报仇来的吧?从小竹阿弥就对他不好,又打又骂的。”
“他要真成了武士,嘿嘿,把竹阿弥一刀砍了都不稀奇,早看竹阿弥不爽了,他还说他是织田信秀大人的茶人,谁信啊!你信吗?”
“我不信!”
……
秀吉的家,房屋外面,中年村妇阿仲正在打理着弥右卫门留下的长枪,那根长枪上挂着几个葫芦做成的酒壶和水瓢,这是阿仲回忆自己曾经爱人的最重要方式……
“啪塔啪塔……”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正是快要回家,兴奋得不再控制马速,两手挥舞的木下秀吉,“哦卡桑!おかあさん!”
阿仲听到声音一愣,转头越过篱笆一看,血脉间的密切联系让她瞬间看出,那骑在马上的少年正是她的大儿子,于是挥手喊道:“日吉丸?日吉丸!”
木下秀吉炫了一把技术,从马上“飞”了下来,打了个滚儿来到母亲身边:“娘,我回来了。”
“日吉丸,你这两年还好吗?”看着依旧算瘦弱,但已经比之前壮实了些的孩子,阿仲眼中带着泪水。
“娘,你都不知道这两年我过得有多好!”木下秀吉的话不是假话,他从去年八月后算时来运转确实过得不错,但也不是真话,在遇到松下加兵卫前,他还真过得不太好,哪怕用此时泥轰的农民作人的标准来衡量。这算是典型的在外打拼的子女对长辈的报喜不报忧吧。
“你看,这是我的马,还有我身上的衣服,娘,你知道吗,我现在也是武士了,一年俸禄,10贯!”木下秀吉抬起两手,展示了自己的衣服,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后得意说道,和后世在外做牛马都要在过年时回家在父母面前充大款的社畜一个德行。
“好,好,好,我就说你一定能出息的,我怀你的时候,梦见了一个太阳钻到我怀里,你一定是能出人头地的……”阿仲没听清儿子说了什么,只是在巨大的喜悦中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继续说道:“诶哟,这件衣服看起来也不便宜。你刚才这一下,弄脏了不少哦……那么好的衣服也不知道会不会洗坏了……”
正当阿仲鼓励着自己儿子时,屋门被打开了,是竹阿弥,看起来颇为颓废,手上还提溜着一个酒壶,摇头醒了醒神,看到是木下秀吉:“是你小子?你那匹马是从哪里偷来的?”
“你才偷马呢!这马是我堂堂正正从恶党手里抢来的!”木下秀吉看这个继父很不爽,甚至还用自己左侧往对方方向顶了顶,右手放在武士刀刀把上威胁道。
“哼?和弥右卫门一样粗鲁!”
“哼!我不许你侮辱我爹!”木下秀吉抽出了胁差指着竹阿弥,“你风雅?你风雅的话为什么不继续做平手监物的同朋众?”
阿仲正要劝儿子和丈夫,却被几个声音打断。
“秀吉大人!呼喝呼喝……”
“总算找到了,秀吉大人您骑那么快干什么?”
“这是有人要欺负您家人吗?”
正是刚才没跟上木下秀吉的木下家郎党们,好不容易看到木下秀吉的马,赶紧赶了过来,却见木下秀吉拿刀指着一个中年醉鬼,还以为是有人找他们家家老秀吉大人的茬,于是几声“呛啷”,纷纷抽出腰间的数打。
木下秀吉为人圆滑,让木下家的郎党们和他相处也感觉如沐春风,加上他也确实有些本事和手段,还有家主木下秀二的青睐,木下家郎党们也是颇为尊重这个外丑内秀的“家老”的,见他家人可能受辱,自然也刀口一致向前……
“秀吉……大人?”阿仲嘴里囔囔着,“日吉丸你……?”
“哦卡桑,我刚才说了,我是武士了,都怪这个马鹿,我都没来得急和你说清楚,我现在是木下家的家老,是真正的武士,都是在今川家远江国军役账上的武士!这次来,我是要带您,大姊、小竹还有阿旭去木下家去,诶,他们三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