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渴求之物

观察远方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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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剑心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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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中,痕在前面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两名少年。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任务还是圆满完成了。”

科斯魔点头:“的确。”

痕的目光落向靠在窗户边的黑发少年:“白,从刚才你的精神就有点不好,是吗?怎么了吗?”

“没有,队长。”

“白,你为什么不跑呢?”恒突然再次问出了之前的问题。

“队长,我不是说了吗?为了活下去啊。”

科斯莫转头,古怪地看着旁边的同伴:“这很矛盾不是吗?你应该知道律者的力量。”

白想了想:“这不矛盾的,队长。你加入烛火之蛾是为了活下去,因为你说越了解就越有可能生存。”

“对,但这一次,如果是逃兵的话,会被烛火之蛾告上军事法庭吧,烛火之俄由各国组成,应该不会有军事反应这种东西,但是烛火之歌给你们的惩罚也不会轻,但比起直面律者,烛火之蛾的惩罚不一定会死。”

“不一样的,队长。”透过窗户,少年能看见今日的天空,依旧蔚蓝,没有一朵云彩,纯粹而通透。

舞会上,少年与少女笨拙又稚嫩,牵着手踩着脚。蓝色与黑色眼睛对视。

“不一样,队长。”

装甲车中又陷入了沉默。

白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着前面驾驶车辆的男人:“队长,你总是关心我为什么留下,你不问问科斯魔吗?”

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科斯魔突然被人提到,惊讶抬头。

痕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因为我知道,我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不该留下。白,你从一开始在那张表格上填的内容,你之后给我的答案,都证明了你的目的,但你的选择却背弃了你的目的,是因为你的目的改变了吗?”

少年的眼神坚定,与后视镜中的眼神对视,从未有过。

痕耸了耸肩:“所以我才会有所疑问。”男人顿了顿,“而科斯魔,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并不意外。”

“是吗?每一个人心中都可能有一样会比生命更加沉重的东西,要那个人必须去守护。”

白没有再多问,靠在椅子上开始休息。科斯魔张嘴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题,也只能沉默。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个人,痕无奈地继续开车。

地点:烛火之蛾训练场。

夜间无人的训练室中,少年手中刀刃在空中划出难以辨别的轨迹,汗水沿着脸庞的弧线滴落,但少年并不在意。那双黑色的眼睛中,唯有平静,如深水一般的平静。

门外,两个头凑在一起。

卡罗尔戳了戳旁边的少女华:“你知不知道白发生什么事了?”

灰发的少女摇头:“不知道,可是白的变化不是和你对练完之后才产生的吗?”

“那天他执行完任务回来,休息了一段时间,和以往一样来找我对练。”

“然后呢?”

“然后中途打到一半,我突然感觉白变的不一样了。”卡罗尔上下审视着训练室中的少年,“除了感觉魔怔了,一点也没哪里不一样啊。”

“是气质变得不一样了,之前的白是锋芒毕露,而现在就如一把长刀归回了刀鞘。”

“是吗?他在这里挥刀挥了多久了?”

“嗯,不知道,两个小时了吧。”

少年转头,长刀顺势划出,卡罗尔往后缩了缩。华抬眼,正好对上那双如深水一般的黑色眼眸。

灰发少女弱弱地问:“白,你怎么了吗?”

少年的眼神中泛起涟漪,长刀在空中挽出刀花,被白收回刀鞘。

“你们在外面站着干嘛?”白的语气和平时没啥变化。

卡罗尔从华的肩膀背后探出头,眨着眼睛:“白,你刚才好可怕。”

“有吗?没有卡洛尔说的那么严重,但是有点不一样,可能投入太深了吧。”卡罗尔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发现白恢复原样之后,也没有管之前的变化。

“啊,我们去吃饭吧。”

“好。”白把长刀放回架子上,跟在两人身后朝食堂走去,脑海中还在回忆刚才那种感觉。

要问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那还得说那一天。

白莫名其妙完成任务之后,就回到寝室写完报告交上去。总而言之,这一次的讨伐律者任务龙头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总而言之,应该是烛火之蛾从遇见律者以来伤亡最少的一次了。

之后,白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找没有任务的华对练去了。然后白打着打着,就感觉自己状态越来越好,越来越好,直到最后还忘记了杂念,眼中唯有眼前的对手。划的任何一招一式,在白的眼中便放慢,破绽开始显现。

白一直很敬佩华在这方面的天赋,担任武术之上,白拍马也是赶不上华的天赋的,就是天生的,老天爷赏饭吃,没得比。白之所以一直能在战斗中占据上风,纯凭的是体力和身体素质。白精通的是刀术,在拳法上更加没得比。但是在精通这种状态之后,玄妙,这是白给出的答案。眼前无敌了,攻击与招式变得放慢。平静,这是第二种感觉,仿佛眼前任何都无法对少年造成困扰。眼前敌人出的任何招式,不会对少年造成惊讶。白的最终目的,只有战胜眼前的敌人。强大,这是第三种感觉,白能看透眼前敌人的一切,攻击的破绽,身体得到提升,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变慢,计算能力快速地提升,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直到打了一段时间,白从那个状态退出,感受到的就是身体各处的酸痛,精神力的亏虚导致眼睛发花,脑袋昏沉,要不是白撑着,当时就给直接趴下。

从那次之后,白去医务室躺了一会儿,喝了几瓶烛火之蛾特制的营养剂,冥想了一段时间,恢复精神力之后才好了一点,从那个糟糕的状态脱离出来。

好消息就是,白能感受到在战斗中自己能控制进入那种状态。坏消息就是,在那种状态之下,精神力、体力的消耗简直是夸张的地步。

唉,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那种状态的名字应该被称为止水。嗯,没有错,就是太虚剑气那个止水。

白没学过太虚剑气,至于白脑海中的心湖到底是怎么来的,连白自己都不知道,只能归功于穿越的金手指。

一个没有学过太虚剑气的家伙,自然不懂得太虚剑气成体系的战斗方式。所以白一直认为,所谓太虚心韵,只是把人向适应崩坏能的方向转化。经过这件事情,白突然才想起来,所谓太虚。见解释了华经过前文明的累积,加上神鹰的技术,创造出来成体系的一门武学,姑且算它是武学吧。而作为一门武学,怎么可能只在于体的修行,心际一体,这是每一位练武之人都不可忘记的一句话。心境,止水不只是一门境界,止水更是一种状态,一种心灵的状态,心如止水。

想完这一切后,白当时只能无奈躺在床上,叹息一声:“没老子教的痛苦。”

白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与华的战斗,为什么能触发这个状态?然后白得出结论,没什么特殊的,那就是一场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战斗。白随意打出一拳之后,就进入了,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能说这就是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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