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秋瑛点点头，大致的意思明白了。
林默继续说道：“我先利用谢波抑郁症，和焦虑症为做脱罪辩护，引起社会舆论讨论这两种病脱罪的可能性。
等到了第二次开庭的时候，我申请不公开审判，大家就不知道过程。
我再利用收集来的证据从正面推翻检方提供的证据，从而让谢波脱罪。
这时候，不知道第二次审判过程的大家见到谢波被无罪释放了，就会通过思维惯性，认为谢波无罪跟抑郁症，焦躁症有关系。”
秋瑛抿抿嘴：“那为什么选这两种病症？”
林默微微一笑：“因为基本上被压榨的科研学生们，都会有这两种病症，一查一个准。
到时候这个结果出来，等大家都以为谢波是这因为这两种病脱罪的，那么该害怕的是谁？”
“他们的导师！”秋瑛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默打了一个响指：“没错，假如你是一个大学教授，见到谢波因为抑郁症杀了他的导师竟然无罪....那你是否会考虑你自己的学生有没有抑郁症，学生会不会杀了我也无罪？
要知道，这些导师们很清楚自己在压榨学生，而且知道学生因为被压榨而苦恼。
但现在，告诉他有一个叫做谢波的学生，因为被导师压榨患上了抑郁症和焦躁症后，杀害了导师竟然被无罪释放了！
同样作为导师的你，会不会害怕？
秋瑛郑重的点点头：“会！那法院和检方公布全部的审判过程呢？”
林默淡笑：“理论上来说，不公开审判只能公开宣判结果，其他的信息保密。
但是到了那时候，法院的舆论压力一定很大，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谢波是因为抑郁症和焦躁症被无罪释放的。
为了解释清楚，法院肯定会公布全部的细节过程。”
秋瑛也点点头：“那这就没有威慑力了啊。”
林默摆摆手：“错了，这就是检方那个叫做苏阳的家伙给自己挖的坑了，他的证据链成功的做到了让所有人都认为谢波真的杀了人。
结果我第二场审判依靠铁证推翻了苏阳的证据链，又没有庭审直播，你觉得大家会信吗？
你觉得大家会信我利用抑郁症，焦躁症这种类精神疾病帮助谢波脱罪。
还是会信我推翻了苏阳的那完美的证据链？
要知道，苏阳也是年轻一代检察官中的佼佼者，大家也不会怀疑他的能力的。
很显然，利用精神病脱罪可信度更高，而且更加简单。
最重要的一点是，其实99%的人是不懂法律的，法院出的庭审详细，什么举证，证据材料，他们都看不懂的。
而精神病无罪，这一个论据就算是不懂法的人也都明白。”
秋瑛听完，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广大群众相信哪一点。
很显然，现在的舆论就是，大家都认定谢波杀害了徐翰。
而且证据链条充足。
结果这都被林默正面推翻了？
这不是搞笑嘛！
“这是障眼法！”
林默摊摊双手：
“就是障眼法，吓唬一下这些教授而已，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能不能成功，就交给运气了。”
如果法院不公开证据还好。
全网铁定认为谢波就是因为两种精神疾病无罪的。
那广大的导师教授们就有的恐惧了，试问哪个工科研究生没一点精神疾病？
谢波可以无罪，他们难道就不能？
这说，秋瑛突然就凑到了林默的脸前，两个大眼睛圆鼓鼓的，抿着嘴盯着林默。
“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
秋瑛摇摇脑袋，无比认真的说道：“没有，我在想，你的脑袋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话，她觉得自己就算是想一百年也想不到如此抽象的办法...
“好啦，秋律也挺聪明的，简单提示一下就想到喽。”林默点了一下秋瑛的脑门。
秋瑛愣了一下，然后瘪了瘪嘴，皱了皱小眉头然后些许无奈道：“感觉你在夸小朋友。”
两人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与此同时，苏阳也走了过来，路过林默身前的时候停了下来，有些不满的喘着粗气道：
“林律师，我久闻你的大名，可是你今天的诡辩让我和失望！”
苏阳想起自己在那边头脑风暴，分析林默每一个行为，脑子都快要想炸了。
结果你林默就给我这个？！
“哈哈哈，苏检，那我怎么样才会让你不失望？”
林默能够感受到，这个苏阳对自己并无恶意，但失望是真的写在脸上了。
“就事实证据答辩论证！”
“那我直接就是下风了，你当我傻啊。”
“你！”苏阳眼睛都撑大了，你一个辩护律师不就应该这样吗？
“哼，反正这个紧急避险绝对有问题，不出一天就会被推翻，希望你能在下次开庭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
苏阳冷哼了一声。
林默笑眯眯道：“那我真拿出来你又不愿意了。”
“哼，难缠又嘴贫的家伙，线下我说不过你！下次法庭见！”
苏阳迈着步子离开，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严阵以待，极度重视林默。
结果开战以后，你林默搞了一堆废料上来先忽悠了我一把，谁能不气。
林默无奈摊摊手，秋瑛嘴角也微微上扬，带着笑意。
这时候，夏灵带着谢波的父母走了过来。
一见面夏灵就开心道：“老大，谢波真的会无罪吗？”
谢波的父母站在一旁神色激动，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是可以看懂场面的局势啊，因为这事法官都休庭研究去了，说明就有希望！
林默点点头：“还不确定，等下次开庭再说，先回去吧。”
说着，几人就走出了法院。
法院外部已经围满了记者。
因为林默刚刚的辩论属实是逆天，就连报道了数十年法治新闻的记者们也没有听人这么说过。
一众记者直接就把林默围拢了起来，都想第一时间拿到相关的信息。
“请问林律师，你真的认为谢波是因为这两种精神疾病杀害的徐翰吗？”
“没错！徐翰作为谢波疾病的发病源，我认为谢波这样做是出于他自己保护自己考虑的，即使有罪也得降低刑罚！”
林默义正言辞的说道。
当然，这都是林默为了引导舆论故意乱说的。
“那么林律师，谢波作为实验室被霸凌的典型案例，你有什么话要说呢？”
听到这个，林默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觉得每一个研究生都应该去查询一下自己有没有抑郁症和躁郁症，焦躁症等疾病，这样你们才能知道该怎么做。”
站在一旁的秋瑛现在都想要上去捂住林默的嘴了。
大部人都听不懂，但秋瑛知道，那些教授专家们是绝对能听懂这句话的。
学生去查躁郁症干什么？！
这句话就跟那个着名反腐电视剧里，那句“他一个.....要狙击枪做什么？！”
“你一个研究生老老实实被压榨就行了，去查躁郁症干什么？不会是要砍我吧？”
林默这就是公开恐吓啊！
秋瑛额头冒汗，她都怕林默被当场抓走了！
只有夏灵呆呆的站着，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去查一下，毕竟这是老大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