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灵的推测，林默又多看了几遍视频。
心中有答案来验证，视觉上果然就不一样了。
视频中，吴海的行走初看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仔细研究后，确实有略微的不协调。
他不是那种自身协调性差而导致的不协调，而是协调到极致的诡异！
太协调了！
协调到了极致后的诡异。
用夏灵的话来说，像一个练习了20年走路的模特，但是身体肌肉的发力全都不对。
“是类似于线控木偶戏那种手法吗？”林默想道。
但控制一个人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啊。
把吴海控制成这样，不知道需要多少根线，甚至连他的眼皮都要控制，毕竟视频中的吴海是睁开眼睛的。
连眼皮都有线来控制的。
不过倒是可以从吴海没有聚焦的瞳孔看出来，可以推测他现在是无意识的。
“那他们是怎么操控吴海这么大一个人呢？得需要很多人布置吧。”夏灵想道。
林默直接回答：“这个不难，已经过去20年了，当年他们可能耗费了许多时间布置场景，要知道视频就吴海路过的这一段，其他时间可都切掉了。”
布置场景需要很多人，绝对有人出现在了录像中。
但鸡贼的赵仇可以只保留吴海露出的那一段，其他的暴露的片段全部删掉。
现在已经过去了20年，当天的视频早就删除了。
夏灵也点了点头，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那么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从视频中找出控制吴海的线条。
两人开始放大视频中的细节。
之前没有注意到，加上视频是黑白的有一定的撕裂画面，场地中的线还真看不出来。
但是现在仔细逐帧查看后，就发现了猫腻！
细看之后，整个通道密密麻麻布满了线！
这些细线在视频中极小，不放大好几倍根本看不见。
在现实中都很难发现，视频中几乎处于隐身状态，是一个很小的像素点，更别说是黑白画面了。
就算是放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画面撕裂。
最离谱的是，吴海的眼皮上都拉扯着线，因为昏迷状态，脸部肌肉是绝对松弛的，为了达到精神的效果，脸上的皮也都用线吊了起来。
可谓是做戏做全套了。
“这个团队确实厉害。”连林默都感叹了一声。
不过林默并不惊讶赵仇拥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团队，因为赵仇背后的组织强大无比！
“小灵，你查一下，20年前案发的时间段，江海有没有名的木偶戏师傅消失。”
距离开庭还有16分钟，夏灵直接联系了她的得力干将魏音。
寻找资料这种事情，夏灵不用亲自操刀了，有魏音这个高手很快就能够得到结果。
果然，10分后。
魏音的资料就传了过来。
“老大！”
夏灵递过平板，林默开始查看资料。
20年前江海确实有一个知名的木偶戏老师傅，名为屈为。
当时江海有一个木偶戏剧院，就是他创立的。
当时的他已经50来岁了，以极致的操控出名，能够独自一人控制木偶极协调的做出很多动作。
奇怪的是，在案发后，屈为就退隐了，剧院也卖了，直接出国了。
不仅是屈为，魏音提供的资料中有几个当时全国也叫得上名字的木偶戏师傅。
他们都是以惊人的手艺出名的，被称之为现代最后的宗师，跟这个案子相关性也太高了！
而且在燕蕊案发后集体退隐，全部前往国外。
看到这里，林默嘴角一抽。
得了，就是这群人没错了。
赵仇背后的组织招揽了当时全国最厉害的一批木偶操控师，或者其他操控相关的技术人员，导演了这一场大戏！
所以吴海在昏迷当中都能够行走的如此协调！
睁开的眼睛都不是翻白眼的，说不定还有医务人员，或者心理学大师参与。
或许当时吴海根本不是被人打晕的，是被人催眠了...
“操控了一辈子木偶，最终以操控人这场大戏退隐吗？有意思。”
林默搞清楚了一切后，差不多也到了开庭的时候。
林默抬头扫视了一圈法庭，赵仇依旧高傲的躺在床上，嘴角笑意正甚。
只有苏阳一个劲的跟林默眨眼间，打着手势，显得很焦急。
林默知道，苏阳在说要不要提休庭申请。
林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苏阳愣住了：“嗯？！难道...想出来了？”
咚！
这时候，王正华敲响了法槌，开庭时间到了。
“现在开庭，被告辩护人，你方对公诉方提交的视频证据还有什么异议吗？”
“有的。”林默胸有成竹的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林默。
竟然还有异议？
直播间中，吴言祖站了起来，激动道：“林律师还没认输，他还有骚招！”
接连的失败让吴言祖这位铁粉都无比紧张，休庭一个小时后，林默还没认输，说明还有计谋！
聊天室内冒出了另外一个声音：“吴律师，请你不要咋咋呼呼的，不管林默有什么招式，目前都已经是铁证了，难不成还能翻盘不成？”
这个说话的人是江海律师协会前会长阮富，已经退休好几年了。
这家伙是赵仇的绝对支持者。
吴言祖还知道，这家伙也是反对林默的头目，网络上有组织的黑林默就有他的功劳。
“等着吧！”吴言祖冷哼道。
这时候，庭审已经开始了。
只见林默说道：“审判长，我方承认视频中的人就是我方当事人。”
哗啦！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林默竟然敢承认！
就连吴海也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林默十分不解，就差大呼：“我没去过了！”
但出于对林默的信任，他忍住了，等待林默的指挥。
林默继续说道：“但是我方当事人坚持宣称他这个时间段被人打晕了，我想当庭询问一下我方当事人当时的情况。”
王正华面无表情，思索了一会后，点头：“同意。”
林默看向吴海：“吴先生，请问述说一遍你第一次走出美术大楼后发生的事情吧。”
吴海点头，然后开始述说。
内容也不多，就是被打晕后关在小黑屋两天。
这倒是让大家震撼了。
竟然被打晕了？
那二次返回大楼，出现在监控里的人是谁？
“审判长，吴海的这番证词已经通过了鉴定，确定为真实...”
林默刚说到这里，就被人打断了。
只见赵仇大笑了起来：
“林默！外面都在传你是天才律师，但如今一见，觉得你也不怎么样嘛，连最佳证据规则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