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川捏了一个炸好的丸子送到许娇娇嘴边，许娇娇就着他的手咬一口。
“好吃！”她吃得眉开眼笑，也拿起一个递给顾长川：“你也尝尝。”
顾长川把丸子叼在嘴里慢慢嚼着。
刚出锅的丸子又酥又香，外皮带点油香炸过的焦脆，咬开后，里面是肉馅却十分鲜嫩，还带着丰盈的汁水。
香！好吃！
他点点头：“确实味道好，可见我手艺不错，第一次炸丸子就这么好吃。”
许娇娇忍不住笑：“看来你在厨艺上很有天赋，这么好的天赋不能浪费，以后家里做饭的事情都归你好不好？”
顾长川继续掐丸子下锅，边失笑道：“娇娇套路我？”
许娇娇自己拿了个丸子慢慢啃着：“你就说要不要被我套路吧？”
顾长川低低笑了一声：“我要是说不想被套路，娇娇就不套路我了吗？”
许娇娇斜睨他一眼：“那不能，该套路还是要套路的。”
“与其自己吃苦，不如别人吃苦。”
顾长川磨了磨牙：“我在娇娇心里是别人？”
许娇娇心想，除了我都是别人，但这话不能说，不然顾长川这个小气的，肯定要找机会折腾她。
许娇娇骄矜看他一眼：“你不算，毕竟我不指使别人干活。”
顾长川被她一句话哄高兴了，道：“娇娇去外面歇着，拿些丸子出去吃，厨房里都是油味儿，烟也大，你别离太近，免得被油溅到了。”
许娇娇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不过这丸子少吃几个还行，吃多了就有点腻，许娇娇吃了几个就不要了。
炸了一天丸子，顾长川晚上从厨房出来，身上一股呛人的油烟都快腌入味了。
早就把自己洗得清清爽爽的许娇娇一脸嫌弃：“快去洗澡，没洗澡不许上床，不然床上都该是油烟味儿了。”
顾长川自己也受不了一身油味儿。
在厨房里炸丸子的时候还不觉得，出来就觉得冲鼻子，赶紧去洗澡了。
两人又窝在一块儿看了会书，这才休息。
第二天做面食。
各种馅的包子，饺子，还有花卷，馒头，发糕，煎饼，糖糕，油饼……
这是被面香制霸的一天，白面的香味儿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有人忍不住嘀咕：“这是要蒸多少包子馒头啊？他们家里满打满算也就两个人吧，做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
至于送人这种想法，他们想都没想过，这年头，谁大把白面粮食送人？没有的事儿！
有人更是心生好奇，想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少包子，特意前来敲门，还想进来看个清楚，可惜里面不开门，只好做罢。
不过外面的人能拦着不让进，架不住和隔壁只隔了一个堵墙，隔壁的小孩馋得受不了，爬在墙头伸头脖子使劲往这边看，结果脚下踩空摔下去，哇一声哭出来。
刘春桃气得冲过来打孩子，就在围墙底下打，一边打一边冲着这边指桑骂槐：“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
“饿死鬼投抬啊，除了吃就不会干别的？”
顾大宝被打得哇哇直叫，原以为隔壁会看在小孩挨打的份上，给个包子解解馋，结果对面跟聋了似的，任由她怎么打儿子，人家只当没听见。
刘春桃气得半死，又狠狠打了顾大宝几下：“你说你有什么用？差点摔死了都没人可怜你，连个包子都换不来。”
隔天，顾长川和许娇开始炖肉。
平时不好摆开阵仗炖肉，今天一天就炖全乎了，大肘子，猪脚，鸡，鸭，牛肉，羊肉，咸肉骨头……统统煮了个遍。
有空间这个作弊器，他们炖再多也不用担心不新鲜，平时吃的时候还方便。
厨房里的灶一天没有熄过火，浓郁的肉香四处乱窜。
一墙之隔的老顾家受不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家里钱被偷后，顾家就吃得很差了，肉都没吃过一口，更别说油炸。
现在，隔壁炸了一天丸子，又蒸了一天包子，今天又炖了一天肉，油香面香肉香四下飘逸，他们在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都躲不开这霸道的香味。
口水有自己的意识，自动分泌出来，大人直往肚子里咽，小孩子忍不住，口水直流：“吃肉！吃肉！我要吃肉！”
已经好久没有哭闹过的顾大宝顾二宝顾三宝终于被馋哭了。
他们几个一哭闹，大丫二丫三丫也小小声开口：“娘，我，我也想吃肉。”
谁还不想吃肉呢？
顾艳红嚷道：“爹！这都要过年了，咱们家里的年货是不是也要准备起来？”
一家大小都眼巴巴看着顾有德。
顾有德顿了顿，道：“我也想吃肉，我也想备年货，但是，没钱。”
“我之前就说过了，让从大队领钱回来好过年，你们非得拿布回来，说是给多卖钱，更划算。”
“现在布让你们分了，没钱过年，你们找我我也没办法。”
“谁想吃肉自己想办法，别来找我。”
“还有，我跟你们娘两个老了，干不动了，该你们养你们也不能推辞。”
言下之意，反正我没钱，但你们吃肉不能拉下我。
由于吃饭人多，干活人少，且今年顾长川的粮食单独分走了，整个顾家分的粮食就不多，吃到现在也没剩多少，年后吃不了多久就没了。
粮食吃完之后，吃什么？
大队是留了一部分粮食让村民买，平价不要票，比去城里买粮划算，可是，再平价不要票也要花钱，而顾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顾长江顾长海手里，大约还有几块零花钱，还是当时藏的私房，没放在家里，所以才留下来，但他们也不可能把钱拿出来买粮食给一大家子吃。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生出分家另过的想法。
反正顾有德手里已经没有便宜让他们占了，那就没必要一个锅里吃饭，还要养顾长泽和顾艳红两个废物。
不过分家这话现在不能提，一来快过年了，二来，这会儿家里还有点粮，等没粮了再分家也不迟，他们正好还能趁这些日子去黑市搞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