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程青砚不哭了好不好，那当然是不好。
程青砚抽泣道：“我就要哭，你让我不哭我就不哭，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叶灵雨被她逗笑，都喝醉了，发酒疯了，还念着她的面子呢。
“好，你说这么就怎么样，好不好？”
“不好。”
“好，不好。”
程青砚在叶灵雨怀里，皱着眉：“你一点都不可爱，我娘子才不会这样，你学的一点都不像。”
不像叶灵雨的叶灵雨怀里的人：“那你说，你娘子是怎么样的？”
“我娘子才不会惹我哭，我娘子可喜欢我了。”
“嗯嗯，喜欢你，很喜欢你。”
程青砚嚎啕大哭：“骗子，你个骗子！我娘子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喜欢男子，我是女子！你个坏蛋！”
喝醉酒的人是真的不讲道理，顺着她的话说，她要生气。跟她说反话，她也要生气。
这大晚上的，阮郎中那边丝毫声音也传不出来，她这边倒是一直闹不停。
“你把我娘子还给我，我娘子是不是被你给吃了？你是不是妖怪？你快点把我娘子吐出来！”
被妖怪吃了的叶灵雨，真的有点想把程青砚敲昏过去。
“你娘子没被吃，还好好的，你快点躺好睡觉吧。”
程青砚抱着她的手臂不放：“不行，我怕你带着我娘子跑路，那我就没有娘子了。”
“呜呜呜呜，太悲伤了，我要没有娘子了。”
说着她一用力，将原本坐在床上的人拉到她身上。
叶灵雨没有防备，就这样跟程青砚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没亲到，但是她的额头撞到了程青砚的鼻子。
程青砚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还不撒手。
叶灵雨掰开她捂着鼻子的那只手：“我看看，有没有流血。”
没有流血，但是疼应该是很痛的，因为她下巴也好疼。
“坏蛋，疼死了。不要揉揉，要呼呼！呜呜呜。”
叶灵雨想帮她揉揉，她不让，非让叶灵雨给她呼呼。
鼻子和嘴巴的距离，太过危险，而且，叶灵雨也没有这样做过。
可程青砚一副，不帮她呼呼，她就一直闹的不讲理姿态，叶灵雨甚是无奈。
缓缓靠近，叶灵雨不敢呼气，刚要呼气，程青砚扭转了头。
手上的力量也消失了，她正要出声，程青砚的抽泣声响起。
“骗子，你也是骗子，都是骗我的。我娘子才不会给我呼呼，骗子，假的，你走！”
跟喝醉酒的人，不能讲道理。
你看，你顺着她，帮她呼呼，她又不乐意了。
总不能让她一直哭下去，不然明天这眼睛是要不得了。
将程青砚的头转过来，叶灵雨看着泪眼朦胧的程青砚，觉得心口软塌塌一片。
“是真的，你摸摸，我是你娘子啊~”
将程青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叶灵雨的眼神柔的一塌糊涂。
这个带给自己无数惊喜的人，此刻让她心疼的很。
手上的触感是真的，可是程青砚的脑子早已经不清楚。
她将叶灵雨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喝醉了，你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知道，你骗不了我。”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很开心，谢谢你。”
叶灵雨感受着额头传来的温度，笑道：“不客气，但我是真的。”
“叶灵雨那个傻子，才不会这样，她只会躲开。”
“你快走吧，我怕我娘子误会。”
昏沉的脑袋，沉重的眼皮，程青砚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睡着了。
叶灵雨将程青砚的手放进被子里，一个人在床边，坐到了天蒙蒙亮。
鸡啼第一声的时候，她起身离开。
昨天一时着急，就这样跑过来，她还没想好到底怎么样面对程青砚。
好在，程青砚昨天晚上喝多了，应该不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来之前，她能不能和程青砚一起走下去，她还不能确定。
现在，她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不想程青砚难过，特别是因为她难过。
怕程青砚醒来，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所以先跑为敬。
打开门，发现院子里，沈子瑜在练武。
“沈郎君早。”
“程家娘子早。”
很见外的打招呼，处处都是礼貌。
阮半夏被渴醒，起来喝水，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她头疼的不行，这就是宿醉的结果。
打开门居然看到了叶灵雨，沈子瑜起来打拳，她习惯了，叶灵雨怎么在她家？
“程家娘子？你怎么过来了？来寻程郎君？她在西边的房间里，你们上次住过的屋子。”
这让叶灵雨如何回答？她知道？她昨天就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干脆不回答。
叶灵雨点点头，步子却没有迈动。
阮半夏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问沈子瑜：“沈子瑜，有热水吗？口渴死了，头也疼，要炸开了。”
沈子瑜放下挽上去的袖口，走过去：“让你少喝点，宿醉了吧，今天一天你就等着头疼吧。”
阮半夏哀嚎一声：“那程青砚比我更惨，她喝的更多，怕是今天都起不来了。”
沈子瑜轻笑一声：“你还说，让你们没事喝酒。给自己开点醒酒汤，我去帮你熬。”
“对对对，我给程青砚放点黄连，让她去去火。”
听到这，叶灵雨本想迈开的步子，调转了方向，去了程青砚房间里。
阮半夏的医术她认可，阮半夏开的药，她也知道，她说到做到，肯定会加黄连。
等程青砚醒来，如果她不在，这醒酒汤，程青砚肯定会偷偷倒了。
她是宁可难受，也不愿意喝药，特别是阮半夏给她开的药。
程青砚本就睡的不安稳，在叶灵雨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叶灵雨移开了一瞬，再移回来目光时，程青砚已经闭上了眼。
仿佛刚刚的四目相对，是她的臆想，程青砚根本就没有醒来过。
但是颤抖的眼睫毛和眼皮，都证明她刚刚和程青砚是真的对视了。
只是自己移开目光的时候，程青砚选择了闭上眼睛。
因为自己移开了目光，所以她干脆闭上了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