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道教认为，道韵和人皇气息不可共存，甚至将这两种力量视为敌对力量。
但陆恨歌身上翻涌的道韵和吞吐霸道嚣张的人皇气息表明，人皇气息和道韵可共存。
或许。
当年围剿人皇帝辛，并没有任何公利，可能只是出于私心而已。
道教不想看到世界上出现一种能和道韵相匹敌的力量，所以，人皇帝辛的结局只能是死。
同样的道理，放在佛教上同样适用。
佛教无量佛的出现，又一次让道教感受到了危机，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人皇帝辛，那就再屠灭一个佛教。
两者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围剿帝辛只是杀一个人而已，而屠灭佛教，需要杀很多人。
不过，有趣的是，围剿帝辛用了足足三十年的时间才做到，而屠灭佛教，只用了数月。
“你觉得道教错了？”
陆恨歌反问。
铁拐李眼神微闪。
其实。
对与错并不重要的。
小孩子才追着对错一直问，而大人，只看利弊缺损。
站在道教的角度上来看，不管是围剿人皇帝辛，还是屠灭佛教，都没有错。
如果道教不杀了帝辛和佛教，那等人皇气息和无量佛成长起来，道教的修炼体系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甚至。
可能会导致道教的弟子大量流失。
毕竟。
很多修炼道韵弟子不管多么努力，但在道韵上的增进却始终不见成效，这一点很打击人。
努力是为了结果。
只是努力，却没有结果的话，没有一个人能一直坚持下去。
正因如此。
这些在道韵上难以寸进的弟子就会脱离道教，选择加入人皇帝辛的麾下，或者皈依佛教。
道教自然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出现。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人皇帝辛和佛教，从根源上保证道教绝对统治的地位。
“换做我是道教的天尊，我也会选择杀了人皇帝辛，屠灭佛教。”
陆恨歌轻声道。
铁拐李不解。
陆恨歌神情平静：“如果你觉得这个人对你有威胁，那就要在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杀了他。”
闻言。
铁拐李眼神古怪。
坦白说，换位思考，如果陆恨歌真的是道教的天尊，那陆恨歌会比道教的手段更残忍。
甚至。
陆恨歌不会给人皇帝辛太多的成长时间，在人皇气息出现的初期，就会将其完全扼杀。
佛教亦是如此。
铁拐李细想了一下陆恨歌的话，觉得陆恨歌的话很有道理，但他没忍住，多问了一句：“那汝有没有想过，汝的出现，对道教来说，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当年人皇帝辛的下场，可能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陆恨歌没有回答，反而将问题丢了回去：“当年人皇帝辛被围剿的时候，道教陨落了多少弟子？”
额.....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主要是当年围剿人皇帝辛的行动，他们七仙并没有参与其中。
他们修炼成为道仙的时间太晚了，围剿人皇帝辛一事发生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才刚刚开始修炼道韵。
正因如此。
他们自然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件事中。
不过。
他们倒是看过一些道教内的古籍，对当年的事情稍微了解到了一些。
“好像是.....过万数的道教弟子陨落。”
铁拐李不确定。
印象好像是这些。
具体是多少，他不知道。
要知道。
当时围剿人皇帝辛的行动，除了三教的天尊没有出面，几乎三教都出动了恐怖的存在。
即便如此。
人皇帝辛还是杀了如此多的道教弟子。
陆恨歌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即便我未来会死，但我敢保证，死在我手里的道教弟子不会少于万数。”
此话，霸道到极点。
铁拐李本来想嘲讽陆恨歌是说大话，但看到陆恨歌的表情和眼神，嘴巴张了张，没有出声。
永远不能小看人皇！
当年围剿人皇帝辛，阐教的弟子就是因为小看人皇，导致阐教在那次围剿中，死伤最多。
明明阐教的弟子道韵最强，但讽刺的是，伤亡却是最多的。
血的教训让铁拐李没有质疑陆恨歌的话。
当年的人皇帝辛不懂得阴谋算计，不懂得周旋回合，硬是凭着硬实力和道教硬刚。
这是人皇帝辛的缺点。
霸道是好事。
但脑子不懂得转弯，就很容易被玩死。
反观陆恨歌，完全没有这个缺点，陆恨歌不是一个只知道硬刚的莽夫，他懂得玩手段，懂得用心机。
如果说人皇帝辛面对道教的人是莽夫的话，那道教的弟子面对陆恨歌，也是莽夫。
比脑子。
陆恨歌不输任何人。
倘若当年第一任人皇不是帝辛，而是陆恨歌，那道教最后能不能杀了人皇，真不好说。
即便能杀，也要花费比三十年更漫长的时间，或者逼得三教的天尊现身。
陆恨歌现在最大的缺点，就是还没有成长到足以和道教对抗的程度。
陆恨歌需要时间。
不管是修炼人皇气息，还是修炼道韵，都需要时间。
“不信？”
陆恨歌挑了挑眉。
他能感觉到铁拐李眼神中的质疑。
铁拐李摇了摇头：“信与不信都不是吾应该考虑的事情，就算天塌了，也有上面的人顶着。”
这倒是实话。
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弟子，很容易被遗忘。
“再说无息渊的事。”
铁拐李看出陆恨歌也是炼丹师，虽然陆恨歌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炼丹的能力，但那股子药香做不得假。
同样是炼丹师的铁拐李，自然能嗅到。
“汝刚才说一个塔形建筑物，其实吾去过，但吾去那里的时候，那里面的炼丹师已经都死了。”
“那些炼丹师的死因自然就是这种紫色的剧毒，后来吾在无息渊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无息渊的土变得越来越湿润。”
铁拐李的话让陆恨歌回忆起来。
这个细节，他没有注意到。
陆恨歌之前去无息渊，只是觉得无息渊的空气似乎变得湿润粘稠了不少。
不过陆恨歌没有多想。
因为宋可这一世修炼的是冰道，冰道算是水的一种，受宋可的影响，无息渊的空气变得湿润，说得通。
至于脚下的土，确实没太在意。
“吾大胆猜测，无息渊会在不久之后重新变成无息海，而那些消失的海水，便藏在无息渊的地下。”
“越来越湿润的土表明，这些海水正在从地下往上涌现，而这种紫色的剧毒也是受无息渊变化的影响才出现的。”
陆恨歌愣住了。
许久之后。
陆恨歌问道：“无息渊变回无息海，大概需要多久？”
铁拐李摇头：“吾不知，可能一月，可能一年，也可能百年，但按照吾的推测，最多不过百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