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205，到了！”
王延凯找到自己的宿舍，是个二人间，房间不大，甚至有点破烂，但是很整洁。
“肖成b这家伙还行哩，别的宿舍乱得不成样子，我宿舍还蛮干净的，感觉像是刚被人打扫过一样。”
王延凯来到自己的床铺前，仔细铺好被褥，满意地拍拍手。
他站在门口大致扫了一眼整间宿舍，感觉还可以，随即把视线投向室友铺，心中暗自期待什么样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室友。
“那个……请让一下。”
突然蹦出来的动静吓了王延凯一激灵，他急忙跳开看向门口，一个瘦弱的男生正端着一盆水。
男生看上去15岁左右，小脸肌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件发白的大袄穿在身上就像是挂在晾衣架上，瘦弱不堪。
王延凯瞳孔骤缩，面前男生的身影与印象中平生生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生生。”
“你认错人啦，我不叫生生，”男生把水端进阳台，在身上擦了擦手，腼腆一笑，“你好，我叫万俟伯庸，你是我的室友吧。”
王延凯盯了万俟伯庸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伸出手：“抱歉，你和我一个朋友太像了，你好，我叫王延凯，看样子我们是室友了。”
万俟伯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样啊，我和前辈们都记错时间了，所以今天上午就到了。”
王延凯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咱俩还蛮像的，我也记错时间了，这里是你打扫的吗？”
“嗯嗯，我想来都来了，总要干点什么吧。”
“那你被褥啥的呢，还没铺吗？”
万俟伯庸摇摇头：“我没有被褥，前辈们买不起新的，旧的我又不肯拿，所以只能睡木板了。”
少年随即一笑：“不过我还有大袄呢，当被子刚刚好，睡木板也对腰好哩！”
“你来自哪里？”
万俟伯庸想了想：“扫定，我们那里比较偏比较穷，加上我小队里一个四个人，对了凯哥，你说我和你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王延凯沉默了半晌，迟迟没有开口。
万俟伯庸察觉到气氛不正常，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对不起。”
王延凯哭笑不得，心中又暗自惊叹这孩子和平生生的相像。
“没什么，都过去了。这么冷的天没有被褥怎么行，走，我带你去搞一套去。”
万俟伯庸用力挣脱开王延凯的手，涨红了脸：“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我不能乱花你的钱。”
王延凯看着万俟伯庸，心中激起一层波澜。
“放心吧，免费的。”
……
总教官办公室
肖佳聪坐在转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面前摆着一份文件，里面记录着此次参训人员的基本信息。
自己泡的咖啡就是好喝，香气扑鼻。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正悠闲品咖啡的肖教官一激灵把咖啡全洒在自己裤上。
“我曰！”
刚泡好的咖啡，100°c的蒸馏水，其蕴含的热量差点让肖教官一蹦三尺高。
门口，王延凯拉着万俟伯庸呆呆地看着肖佳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你这……运动呢？”
肖佳聪面色铁青：“我运你麻辣隔壁！”
王延凯嘴角抽动，自知理亏，他抬起手指向肖佳聪裤子道。
“多大人了还尿裤子。”
肖佳聪：？
——
“下次记住要敲门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下次进来之前要干什么？”
“敲门敲门。”
肖佳聪一脚把王延凯踹开，甩甩手。
“来找我干嘛？”
“找你帮个忙，”王延凯揉着被揍肿的脸如是说道，“我要一套厚棉被褥。”
“我记得给你带了啊。”
“不是我，”王延凯指了指身边的万俟伯庸，“是他。”
“他？”
肖佳聪再就发现了这小子，只是还没机会问，他仔细打量着万俟伯庸。
没什么特别之处，天赋也一般。
王延凯把万俟伯庸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肖佳聪，听完后，肖佳聪歪头想了想。
“我去买一套吧。”
“不用了，不用了前辈，”万俟伯庸慌忙摆手，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我的事情不麻烦前辈了。”
“呵呵，别紧张，”肖佳聪拍了拍万俟伯庸的肩，“我就是一保洁，顺便查看一下这边的安全隐患，别担心，买东西花的是拨给新兵用的经费。”
“那……好吧，谢谢前辈！”
万俟伯庸赶忙鞠躬，没等弯下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
“谢什么，都是分内的，你们两个先去熟悉熟悉场地吧，听说明天的训练可累人了。”
离开教官室，肖佳聪掏出手机拨给顾北辰。
“喂，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顾北辰懒洋洋的声音。
“扫定那边小队是谁负责？”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查查，嗯……找到了，陈怀忠。咦，这家伙为什么会去这么偏远的地方？”
“陈怀忠吗，”肖佳聪应了一声，“今天有个扫定的新兵也来早了，他们连被褥都买不起啊。”
“不应该啊，工资待遇这是一点也不差啊。”
“看来是中间环节出问题了，你查查吧，不论如何，咱们绝对不能出这种官僚主义的岔子，更何况是陈怀忠这样的英雄人物。”
“哼，我自然知道，看样子前些日子灭了诸葛家族也没能堵住某些人的貔犰嘴啊。”
顾北辰声音渐冷。
“嗯，这样吧，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肖佳聪看了看先前触碰万俟伯庸的手。
“这小子，真是皮包骨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