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恐怖的气息，压的老尸身躯都产生了道道裂痕。
它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惊得语无伦次。
“这，这，这这这...”
然而，这还没完，周羽凌空打了个响指。
“既然如此，那就再添一把火，天灾们，都来给这老家伙助助兴！”
话音一落，空间一阵变化。
本蛰伏于阴阳界各地的天灾们，被周羽瞬间拉了过来充排场。
骨魔化身为万丈骷髅头，浑身散发着滚滚魔气。
巨蝎懵懵懂懂，被各种强大气息压迫的身形战栗，只能晃了晃身形，将几十米的身躯扩大到百米，以壮自身的声势。
三尾狐屁颠屁颠的跑到玉藻前身边，同样化身百米的本体，摇曳着三条毛茸茸的尾巴。
剩余天灾无不现出骇人本体，其中蛇妖、鼠妖、虎妖、猪妖等等动物成精者足有二十余只。
其他的皆是如骨魔一般自然诞生，诸如石魔、水魔、火魔、风魔等等。
整片空间开始寸寸崩裂起来，似难以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凝聚。
周羽神色淡然，衣角无风自动，如主宰一切的君主，缓缓踏于虚空。
“老尸，你，服是不服？”
他语气平淡，声音却如滚滚雷霆，携带着滔天威压，上达九霄，下至幽泉。
面对此等气势，那些实力只有天灾境界的妖精与魔怪们各个吓得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起。
老尸神情恍惚，已经吓得几欲崩溃，却又被周羽的声音惊醒。
任他曾经见识过多少世面，也最多联合其他道友降服过几只天灾罢了。
那万丈巨龙，果真如传说中般气势滔天。
那一位位已经不知达到何种境界的女鬼帝，只怕弹指就能将它挫骨扬灰。
而这一切恐怖存在，似乎都在为虚空中那年轻的身影所臣服。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一刻，老尸心乱如麻，已经联想到了诸多猜测。
莫非，这年轻人是天神转世？
周羽挥挥手，将众天灾送了回去。
其他众女则是收敛起了自身气息。
没办法，再这么下去，这一片空间就要崩溃了。
周羽淡淡一句，“我吹口气就能让你消散于此间，但我给你一个机会，将你所知尽数讲清。”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全。
但老尸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是，能被他绑在这里问讯，已经是老尸天大的荣幸。
否则，周羽完全可以轻易将它的存在抹除。
老尸又是一阵胆寒，却不明白，为何周羽明明拥有如此逆天实力，却还要向他询问不过百年前之事。
“我，我服了...”
“原本，我以为世间将陷入最后的苟且，没想到还有你这般天命之人，或许，此次浩劫当真还有希望...”
老尸似已认命，一阵唉声叹气，将自身所知娓娓道来。
曾经辉煌年代，正道兴盛，邪道无所遁形，几乎快要被赶尽杀绝。
世间少有为祸之天灾，百姓安居乐业良久。
然而，阳极必反，邪祟正暗自催生。
老尸道号清辉，结识了一批好友，一同斩妖除魔，游历人间。
有大能推算出末法时代即将到来，后辈再难修炼，文明将会变革。
而百余年后，将迎来末法时代的终结，届时异端天降，人类将大难临头。
果不其然，没出两年，正道便分崩离析。
正在这时，一位境界达到半步旱魃的僵尸破土而出，涂炭了一方生灵，清辉同一众道友联合将其诛杀。
此行九人，其中八人都身中尸毒，命不久矣。
清辉侥幸逃过一劫，自愧于心，询问众道友是否仍有心愿未了。
众道友心存大义，甘愿赴死，却希望他们的死有所价值，随即嘱托清辉，将他们的尸身炼成大阵，困住为祸北方的妖患。
鼠大鼠二曾经好事坏事都没少做，受人香火与人消灾，却也害的一方山民气运尽失。
面对末法时代，清辉唯恐正道没落后，鼠妖会再兴风作浪，当即用八具道尸做阵眼，将两只鼠妖镇压其中。
清辉不知道的是，此番既是镇压，实则也变相的保护了它们。
鼠大和鼠二的修为若当真经历百年修炼，只怕早已被天地限制挤压出了此方世界。
后来，清辉大限将至，可此时此刻的他，心境也已有了变化。
他不甘于就此长眠，竟习得某种邪术，借助半步旱魃的尸气将自己炼成了飞僵，埋于聚阴之地。
后来那里成了乱坟岗，阴气更加浓重，促使他的实力愈加强大，如今竟已远远超过当年的半步旱魃。
当初他将自身棺椁与八位道友的尸身大阵关联在一起。
只待有朝一日鼠妖封印被破，他也会随之而醒来。
到时，若能为世间浩劫贡献一分力量也好。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再次醒来，他的人性正渐渐被尸气磨灭。
如今，已经变得愈发嗜血凶厉，全靠那为数不多救死扶伤的道心维持着最基本的原则。
说到最后，清辉老尸神色落寞。
“小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周羽为清辉等正道的传奇故事感到唏嘘，道，“唉，你们这些老前辈的确令人钦佩，有什么请求你说吧。”
清辉缓缓摇头，神似解脱，“以你的能力，定能轻易将我碾成飞灰，我只求一个痛快。”
“本以为自己能凭残躯为我人族抵御浩劫，贡献一丝力量，可如今我已逐渐迷失自我，反倒成了祸害。”
“之前心有不甘，觉得后继无人，如今亲眼目睹你有如此实力，我已心满意足。”
“人族有你，实乃大幸...”
周羽闻听此言，眉头拧在了一起。
“你当真甘愿赴死吗？”
清辉惨然一笑，却因面部僵硬，笑的极其渗人。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些许执念...”
周羽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了清辉老尸。
对于尸气，他的确没法吞噬，也就没法对它完成控制。
可清辉老尸从破土而出之后，也的确没有屠戮任意民众，只不过当初出手教训了一番特殊管理局的人。
就这么杀了，的确可惜。
周羽难得优柔寡断起来，思来想去，他割破手指，取出几滴鲜血。
“前辈，饮下这几滴鲜血，且看效果如何，若你仍控制不住杀戮之心，我再杀你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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