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正坐在位置上和凤凰吐槽燕煌钰把别人送她的东西当做彩头的行为，闻言下意识一扯嘴角：“儿臣自是喜欢的......”
试一试就试一试.......
等等？
试试看什么？
［试你个头啊试！别管你母皇“明明可以直接把美人赐给燕于飞偏偏还要找个理由”的破事了，你要不听听燕煌钰刚刚说了什么？］
凤凰想把说自己“喜欢”的燕栖夜给踩一脚。
燕栖夜上场？
要是赢了怎么办？
赫连瑾的弟弟岂不是就要归玄清王府了？
那种只能拿来看还那么毒蝎心肠的男子，放到后院祂第一个不同意！
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这么回答的燕煌钰眼前一亮。
马上反应过来的燕栖夜笑着把话锋一拐：“儿臣作为凰国的皇女，自然是喜欢的。要是儿臣有像其他姐妹的身体就好了。只可惜......”
紧接着就是几声轻咳。
守在燕栖夜身后的梦蝉衣立刻掏出一件外衣为燕栖夜披上，一副“哦我的天我家殿下好柔弱要被风吹走了”的模样。
觉得热的燕栖夜抬手拒绝。
梦蝉衣火速扒走外衣。
燕煌钰注意到了把外衣掏收自如的梦蝉衣，顺口把话题岔开：“怎么每次都是这个侍卫？晚晚你的女官呢？”
燕栖夜：......
她为什么没有女官，燕煌钰不清楚吗？
唯一一个还被某人给明面上处死了。
燕栖夜选择静静微笑。
燕煌钰顿了顿，突然记起当年好像就令狐家送了个女儿给她的小四，后来还被她给拖来一起处死了。
空气安静下来。
凤凰：［我都替你母皇尴尬。］
燕栖夜一脸无辜，一副“你在说凰国话吗我怎么听不懂”的模样，一个问题也不答。
梦蝉衣站在后头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好一会，燕煌钰给自己找补，
“没有女官也好，朕现在才觉得不应该给你们配女官。不然也不至于闹得姐妹一场，一个个形同陌路。也就只有晚晚你，和每个都说的上话，这才是姐妹该有的样子。”
燕栖夜笑着接过了身后梦蝉衣端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掩盖住自己快绷不住的抽搐的嘴角。
真是凰国笑话。
燕煌钰感慨完，看见燕于飞出现在场上，又把话绕回到弓箭上。
“说起来，当年你父君骑术很好，一个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种女子该练的东西。”
完全不想接话的燕栖夜放下杯子又低头检查手上的戒指，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这戒指可真戒指啊。
刚刚还拦着燕栖夜要她别露馅说喜欢弓箭的凤凰现在趴在燕栖夜的肩膀上眼神绝望。
祂错了。
燕栖夜这家伙就应该下去和燕于飞切磋切磋向燕煌钰表现一下姐妹间美好的亲情的，而不是呆在这里听燕煌钰兴头上来交流她的爱情史和根本不存在的育儿史。
除非最后点题的话是“你是朕和你父君爱情的结晶，所以朕打算把皇位传给你”。
欸，这话才好听嘛。
说出来还能多活几年。
可惜燕煌钰显然没有说这句的打算。
燕栖夜坐在原地硬生生地听完了燕煌钰就算是掐头去尾也能听出她那个什么父君根本不愿意的爱情故事。
“当年你还在孕育阶段的时候朕就想着，你父君喜欢那些东西，你又是朕的血脉，生下来一定是天资极好的继承人，谁知道......”
后面的话被燕煌钰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长叹，望着天边出神。
若烟姑姑站在燕煌钰的身边，见她这副有些失魂的模样，咳嗽声，拿眼神示意沉默的燕栖夜接话。
燕栖夜把嗷嗷叫着“她当然有天资！她当然有天资！但是她的天资和你们的狗屁爱情故事没有一文钱关系”的凤凰盖在手底下，垂眸想了一会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她好像继续沉默才不会惹什么麻烦上身。
赫连瑾在的这段时间，她还不想和燕煌钰掰扯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过去了。
可她现在也不能不顾若烟姑姑的示意。
燕栖夜斟酌了一会，在脑中飞速把燕煌钰的话拢在一处提取出关键词，最后得出燕煌钰可能想表现“你当年也是我和你爹的爱情结晶，可惜我和你爹闹掰了”的思想。
“人各有命，儿臣虽没见过父君，但知道母皇如此深爱父君就够了。”
燕煌钰闻言，支着下巴笑了声，低头去看自己手边坐着的和那人有四分像的女儿。
她正在板着脸说些奉承话。
可惜他从来不愿意这样和她说话。
真像啊，这双眼睛。
为何他的女儿看向她的目光也和他一样呢？
“不，朕没有爱过你的父君。”
还在想应该说些什么的燕栖夜：？
那你巴拉巴拉半日做什么？
在这里伤秋悲春的，要是不想干了的话，现在就可以退位。
燕煌钰并不想退位。
她选择对燕栖夜进行说教。
“晚晚，你要知道，爱情那种东西，是最没用的东西。”
燕煌钰的一只手抚上燕栖夜的脸颊，将她的脸轻轻托起。
帝王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燕栖夜被迫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
“朕自始至终的，只是想要一个优秀的后代罢了。”
只可惜，她和他的孩子最后是这么一副身体。
若是没有之后的事情，她也许会立她的小四做皇太女。
燕煌钰轻笑声。
“不过，你现在这样，朕也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