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姐！”
燕栖夜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扑过来的燕呦呦，伸手接住冲过来的小姑娘。
她的后头是追出来的苏皇贵君和一众小侍。
“燕呦呦！父君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扑你四皇姐，不要去扑你四皇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毛毛躁躁的。”
燕呦呦撇撇嘴，抱住燕栖夜不放：“不要，我喜欢四皇姐，四皇姐也喜欢我嘿嘿。”
凤凰落到燕呦呦毛茸茸的头顶，看看苏皇贵君脸上不大自然的表情，再看看燕呦呦的女官的神色，幸灾乐祸地说：【这都用不着你教人家孩子该远离你了，人家大人已经不想让孩子和你接触了。】
【他不傻，不想搭上苏家赌一把，自然也不能和任何一个皇女有过于亲密的关系让别人产生误会。】
挺好的，省得她还要想办法让燕呦呦意识到她们两个已经不是普通的姐妹关系了。
在苏皇贵君警惕掺杂着担忧的目光注视下，燕栖夜摸了摸燕呦呦的脑袋，随后主动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没得到贴贴的燕呦呦有点懵，抬头疑惑地看着脸上挂着和以前一样笑意的燕栖夜。
四皇姐为什么不抱她？
燕栖夜掏出了小礼物。
还没等她的小脑袋瓜里想出个所以然来，燕呦呦就被燕栖夜拿出的小玩意分去了心神，正好自家父君让她上一边去，高高兴兴捧着到一旁要和女官玩。
她跑的实在是太快，快的她脑袋上的凤凰差一点摔下来。
燕栖夜伸手捞到了凤凰。
看见燕呦呦没有继续缠着燕栖夜，苏自秋松了口气：“四殿下，呦呦不懂事胡闹，我这个做父君的给她道歉。”
燕栖夜轻笑声：“呦呦和本王都是皇女，礼数上平起平坐，何来失礼一说？皇贵君客气了。”
苏自秋连连摆手拒绝。
“话虽这么说，长幼还是要分的。呦呦这小霸王也就在四殿下您面前装乖，背地里精的很，要是这么纵着她，改日遇到其他人也这么没大没小，可就不能笑笑就过去了。”
【他在暗戳戳骂你其他几个皇姐诶，看来他对你还是有点好感的。】
【有好感有什么用？他不愿意和我结盟，这点好感最后只能害死燕呦呦。】
凤凰沉默了。
【你不能这么早对她下手吧？她年纪还小，而且你下手的话基本上没有好处。】
【不至于，对这么个小豆丁下手说出去也没意思。】
算计这么小这么单纯的孩子，燕栖夜自己都觉得自己流氓无耻。
等以后再说，等燕呦呦到了年纪什么都懂之后算计才有意思。
当然，燕呦呦身后的势力先动手另说。
这边燕栖夜笑笑不说话，看着燕呦呦在认真摆弄她带来的玩意。
那边苏自秋也不说话。
一时间场面沉默。
过了一会，燕栖夜主动开口：“燕呦呦知道吗？”
苏自秋愣了愣，马上意识到燕栖夜在问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她以后会懂的。”
当然，他的呦呦最好这辈子都不要懂。
燕栖夜嘴角依旧含笑。
“那苏皇贵君的心态还真是乐观。”
凤凰：？？？
等等？她们今天来是为了到苏自秋面前贴脸挑衅的吗？
不是说好送了东西就走吗？
燕栖夜没有理会凤凰的震撼。
苏自秋脸上笑意一僵，显得不太自然：“四殿下这话就难听了。”
“说话难听”的燕栖夜笑了笑，把自己之后会送来的东西讲了一遍，并且拒绝了观看的邀请。
“那日本王还是不来了。”
苏自秋有些惊讶。
虽然他不太想和任何一个皇女有牵扯，包括一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燕栖夜。
这位四殿下敢和他拿呦呦做交易来获取苏家的支持，以及不靠任何人在宫内拥有一席之地，那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说不定是这宫内藏的最深的人。
呦呦绝对不能和四殿下深入接触。
但架不过燕呦呦实在是喜欢这个四皇姐。
他之前还哄燕呦呦乖乖跟着姑姑学礼仪，拿当年四殿下封王的派头才把人给哄住了，小姑娘想逃课就吓她“到时候你四皇姐看见你这副不成调的模样看她还喜不喜欢你”，才让她静下心来学那些礼节。
四殿下怎么好好的突然不来了？
这他怎么和呦呦解释？
苏自秋仔细复盘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难道是他今天的态度太过头了吗？
“苏皇贵君不必多心，本王不来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只是近日朝堂之事过于繁忙，到今天本王才得空进宫和皇贵君谈起此事。”
凤凰弱弱吐槽：【你不天天上两天班给自己放三天吗？那个你名义上的监管者看你不爽好久了。】
【闭嘴，我身体不好，不给我放假给谁放假？】
燕栖夜在心里反驳完凤凰，嘴上继续说：“其他皇女可以围观赐名本就是破格之事，而破格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落到好处的。”
苏自秋没忍住看了几眼从山里回来之后被上头一再破格的燕栖夜。
她在说自己吗？
可是四殿下拿到的好处也不少吧？
现在这位的风头可大的很。
燕栖夜点到为止。
她无所谓燕煌钰的利用，但也不能现在就把事撕开说。
有一些话，还是让苏皇贵君自己考量考量。
燕栖夜住了嘴，往一旁看了眼。
后宫不宜久留，现在燕呦呦也正好没有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燕栖夜点头示意自己准备离开。
苏自秋再次询问：“殿下那日真的不来吗？”
“嗯，那日本王也有事，事后会送礼当作道歉，呦呦会喜欢的。小孩子很好哄的。”
苏自秋有些纠结。
“皇贵君，本王还是多嘴一句，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苏自秋一惊。
燕栖夜看了眼燕呦呦身边的女官，笑了笑：“本王在说最近的大清洗，最近被抄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苏家倒是没有见过。”
苏自秋垂眸：“殿下，后宫不能议政。”
“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