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宛白对俘虏下杀手的消息传到宫内，引起一阵骚动。
苏老将军站在底下眉头直皱，但又不确定此事和四皇女有没有关系，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张笙淮有些话想说，但被左相一记眼刀飞去，乖乖闭上了嘴。
燕煌钰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盯着来通报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栖夜她的边上，眼睛却看着燕于飞的位置。
今日这人又没有来。
是没收到燕煌钰已经问题不大的消息了吗？
凤凰窝在燕栖夜的肩膀上：［她指定觉得回光返照。］
谁让单知意后来发现燕煌钰身上有其他毒素。
［没想到燕于飞也给你母皇下药。］
只是那毒素没有燕栖夜来的高级，也没有燕栖夜下的早。
［你让那些手下误以为燕于飞是你本人的事情也太好笑了。］
忠心的不肯说，不忠心的把燕于飞给供了出来。
最后把燕栖夜下的手全部推到了燕于飞的头上。
［只是供出最新一批罢了。］
至于之前？
哪有的事情。
那是君上日夜操劳日积月累出来的毛病。
［你母皇还不相信，派人去每个人的府里搜，最后在燕于飞手里搜到组织面具。］
燕栖夜摊手：［谁让她一直在研究怎么靠那玩意进我的组织？我的组织本来就是不靠那面具认人的，她自己给自己下套罢了。］
“小四怎么看？”
敲了半天扶手的燕煌钰把问题扔给了一旁和凤凰有一搭没一搭在神识里聊天的燕栖夜。
燕栖夜切断了和凤凰的联系，抬眸往底下神色各异的官员身上扫了圈，脑海中自动将所有人按照阵营分好。
嗯，真是精彩的阵营。
“朕已经老了，这种事情应该让你们这些年轻人考虑。”
底下还是一阵沉默。
凤凰“啧啧”两声：［你母皇人也好坏，自己在那儿暗示自己马上要死了，马上要传位了，实际上就是在这里看到底哪一个人敢背叛自己。］
［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燕家每一代活下来的人都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也只有位于顶端的人能接触到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被神选中的血脉，一向都不是一个虚名。
有一些事情，就连凤凰这个分支都不知道。
“母皇。”
燕煌钰笑了笑：“好了，不说了，你每次不想回答就这样糊弄过去。”
凤凰：......
［你是在撒娇吗？］
［只是学燕于飞而已。］
放过燕栖夜的燕煌钰往燕于飞空缺的位置看了眼，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老三今天怎么不来？朕一共就那么几个女儿，最后只有一个送在山里的女儿愿意尽孝吗？”
底下的左相轻咳一声。
得到信号的张锦故上前，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四殿下的目光，恭恭敬敬回复：“三殿下本打算来的，但是边境战事吃紧，所以......”
凤凰打量燕煌钰的脸色。
［我觉得你三姐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积极，你母皇看起来不是很想让她插手兵权。］
［也许是她已经不满意张家。］
燕栖夜的目光在左相、张家嫡女和张笙淮三人之间移动。
虽然说张家站燕于飞是按照约定正常的表现......
但那是年轻一辈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你母皇挺好懂的，她和你挺像的。如果是你当年因为一个破约定被人逼着和正君有孩子，还是为了一个等着你死了继承你位置的孩子，你乐意吗？］
燕栖夜冷静回复：［我会把那人的头拧断。］
之前趁乱起哄要燕栖夜弄一个孩子玩的凤凰突然觉得脖子一凉。
［你这个团雀形态胖的连脖子都没有，担心什么？］
“战事繁忙啊......”
燕煌钰漫不经心地直起身：“说起来，这事是我们不对。既然对方已经投降，坑杀俘虏实在是惨无人道。”
凤凰：......
［你母皇还讲人道？］
［从未。］
燕煌钰接下来的话让凤凰知道了什么知母莫如女。
“之前兰达王女不是送了王子来？为了把这件事翻篇，不如我们也送一个皇子去和亲。”
凤凰：......
［你大皇姐有兄弟吗？］
“就让若淳去吧。”
“君上，大皇子是三殿下的兄长啊！”
“你的意思是，朕的老大被君后放在膝下抚养，就不算在列了么？争宠的时候怎么没想撇清关系？”
左相闭上嘴。
就算是她再蠢也不至于感受到君上莫名的怒气。
“晚晚，你说是不是？”
燕栖夜轻声回答：“都是为了凰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