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上的气氛压抑而又悲伤。
许久许久之后，昊天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别看他是杀伐果断的一代天庭之主，但暗地里的憋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诸天万界都知道，圣人们都是他的师兄，他有着强大到无以伦比的靠山，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其实欺负他最狠的就是他的那些师兄们。
“舅舅，我的仇人可是那西方教的教主，准提圣人？”
杨戬终于问出了那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昊天身体一颤，缓缓松开搂着杨戬的双臂，他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
“是西方教的准提圣人，也是我最小的那一个师兄，说起来挺讽刺了，算计我的都是我的那些师兄们。”
昊天眼中有着苦涩。
时至今日他都有点想不明白，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虽然他当年只是道祖身边的一个小小童子，但绝大多少人都会给他一点面子。
按道理来说，他与道祖老师的这几位弟子之间的关系更是应该亲厚，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反倒是他们借着圣人身份，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肆无忌惮的算计，侵害他的利益。
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德不配位，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所谓德不配位仅仅只是实力不够，如果他也是一位圣人，那么一切就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舅舅可是找到了帮我报仇的方法？”
其实杨戬一直都很聪明，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昊天的打算，那位海眼处的人族大能就是关键。
昊天脸色一正，袍袖在身前一挥，一道光幕出现在两人身前，光幕中有着一道人影，正是李牧道。
“他是人族实力最强大的存在大商老祖，我已经观察他很久了，虽然他不是圣人，但却有着击败准提的实力。”
说到这里昊天声音一顿，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想让你去拜师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你做出了什么样选择，舅舅都尊重你。”
他一脸认真的说道，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为杨戬考虑。
一开始在他心中只有报仇的念头，但是在见到杨戬以后，他反倒是这种念头小了很多，突然他就发现，只要杨戬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不，我愿意。”
杨戬一脸坚毅，斩钉截铁的说道。
昊天悬留在半空中的手迟迟都没有拍下去。
最后只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和一句，好孩子。
“你且在天庭留上几日，等我将那位大商老祖请到天庭的时候，你再拜师。”
昊天一边讲着他为杨戬的安排，一边带着他往凌霄宝殿外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昊天再次停住了脚步，面上带着些许不忍。
“杨戬，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再另拜他人为师，这就意味着背叛师门，你将背负万年骂名。”
虽然他很想，但是在最后关头，昊天还是犹豫了。
“舅舅放心，杨戬已经是大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杨戬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他做下的决定，永不后悔。
“好。”
昊天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一个好字之后，带着杨戬径直朝瑶池而去，在那里准备好了仙家美食，甚至还有九千年的蟠桃。
这些都是可以快速提升杨戬修为，为他增加底蕴的东西。
......
海眼处，李牧道再一次不耐烦的睁开眼睛。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他自言自语着，目光穿过层层海水，又一次看到了太白金星的身影。
这一次太白金星可是带着旨意来的，他直接大大方方出现在李牧道面前。
先是行了一礼，之后恭恭敬敬说道：“大能，我天庭之主在凌霄宝殿恭候大驾。”
“好。”李牧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后略显好奇的看了看太白金星：“你，也是我人族？”
听到这句话，太白金星的身体忍不住一颤，之后语气越发显得恭敬起来。
“回大能的话，我曾经也是人族。”
在他的语气中有着缅怀和回忆的味道。
一身飘逸出尘的仙家气息这一刻消失不见，李牧道看到了他眼中的复杂。
看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这个故事，似乎并不为人所知。
关于他的故事，至少李牧道是不清楚的。
上古时期，人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李牧道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按说以人族的底蕴，不至于混到现在这种连龙族都敢随意欺负的份上。
那可是整个洪荒世界天地主角的存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欺凌的。
“若无其他事情，小仙就告辞了。”
躬身行了一礼，太白金星的身影匆匆离去。
李牧道看着太白的那一抹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心里想着什么。
一年的时间一晃而逝，等到哪吒再一次苏醒，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李牧道站起身来，拍了拍哪吒的小脑袋：“走，为师再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去哪里？”
虽然哪吒的年龄增长的一岁，但他的思维其实还停留在一年以前的状态，毕竟这一年只是在修炼中度过，他的阅历并没有什么增长。
“天庭，继续为你凝练肾脏神明。”李牧道笑语盈盈的说道。
“师父说的是一元重水？”显然之前李牧道跟哪吒提起过天河的事情，所以哪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正是，看来我们小哪吒的机缘还是挺不错的，正好昊天邀请，我们就往天庭走上一遭吧，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收一个新弟子。”
“谁有这么大的福源，能够被师父看在眼里？”哪吒一脸的好奇。
“这个人之前你也是见过的，玉泉山......”
“杨戬。”哪吒还没有等李牧道说完，就抢先回答道。
他对杨戬的印象简直不要太深了。
嘴里说着，两人已经从海眼深处到了海面上，之后两人的脚步也不停留，径直往天庭而去。
哪吒急着想要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一元重水，而李牧道则是想要去看看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