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脚步不停，内心却起了波澜。
这就是“世界沙盘”的恐怖之处。
别人打一架，是积累经验。
他打一架，是他的上万个武神分身在开学术研讨会，当场就把对手的功法给优化升级了，顺便还写了几千篇关于《如何一招打败王腾》的论文。
如果王腾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拳法，在苏泽的脑子里，已经被一群“苏泽”玩出花来了，怕是会当场道心破碎。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萧然然站在路边，看着走过来的苏泽，眼神复杂。
她也是实战高手，眼光毒辣。
她看懂了。
苏泽那一指，不是力量的胜利，而是“认知”的胜利。他仿佛提前看穿了王腾拳法的所有变化，所有气血流转的节点，然后选择了最优解。
这不是战斗，这是降维打击。
“我收回之前的话。”萧然然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郑重，“你很强。不是靠背景，也不是靠丹药。”
“谢谢。”苏泽点头致意，从她身边走过。
他现在没空理会这些同学间的纷扰。
就在刚才，他踏上格斗台的那一刻，那种来自校园深处的，极其隐晦的能量波动，又出现了一瞬。
这一次，更清晰了。
……
深夜，校长办公室。
灯火通明。
帝都一高的校长正对着面前的立体投影，擦着额头的汗。
投影里，是雷蒙老师那张写满纠结的脸。
“……情况就是这样。校长，我用我二十年的教学生涯担保，那个苏泽，绝对是个怪物！b-7格斗场的能量监测仪和气血测试仪全坏了，维修部说核心晶片过载烧毁，属于非正常损坏，不给报销……”
“一招，就一招！王腾那小子，连人家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趴下了！我反复看了七遍录像，还是没看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校长听得眼皮直跳。
“老雷，继续观察。至于仪器……”校长肉疼地挥了挥手，“我批了，从校长特别经费里走。”
“明白。”雷蒙敬了个礼，投影关闭。
校长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聂武神塞过来的这个弟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SS级天赋，就已经够吓人了。现在看来，SS级这个评定，可能还是给低了。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通讯器，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聂星辰的专线。
“喂。”通讯器里传来聂星辰懒洋洋的声音。
“聂武神，是我，老周。”校长语气恭敬，“关于苏泽同学今天在学校的情况，我向您汇报一下……”
他把训练室和格斗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哦？把仪器干烧了？一指头把王家那小子干趴下了？”聂星辰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笑意，“不错嘛，看来那颗九窍玲珑果没白吃。这小子，总算开始把脑子里的东西，往拳头上搬了。”
校长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把脑子里的东西往拳头上搬？
“聂武神，我的意思是，苏泽同学的天赋，是不是太……太惊世骇俗了点？我怕学校的资源，跟不上他的成长速度。而且，他今天好像对试炼塔特别感兴趣，一直在那边转悠。”
“试炼塔？”聂星辰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沉吟了片刻，“由他去。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学校全力配合，需要什么，开绿灯。钱不够，我来给。人不够，我调。出了事，我担着。”
霸道，不讲道理。
但从蓝星第一武神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无比心安。
“……是，我明白了。”校长挂断通讯，长出了一口气。
有聂武神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
……
当晚，帝都一高的校园论坛直接被一条帖子引爆了。
标题是：《惊爆！转校生苏泽一指破王腾，这到底是武学还是妖法？附现场全息录像！》
帖子里，那段只有短短几秒的交手视频被反复播放，慢放了上百倍。无数自诩为高手的学生在下面分析，留言盖了上万楼。
“我看懂了！这是四两拨千斤！是古武学里失传的‘截脉手’！”
“楼上放屁！截脉手要用内劲，你看他身上有半点能量波动吗？依我看，这是一种精神力攻击，直接干扰了王腾的神经信号！”
“你们都错了，这其实是利用了音波共振，在那一瞬间破坏了王腾的身体平衡！”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离谱。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苏泽，正盘腿坐在宿舍的床上，对外界的风波毫不在意。
他正在与Em-08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Em-08，根据我今天吸收的能量，以及身体的反馈，对我推演出的三条路，进行一次可行性评估。”
“指令收到。正在调取您的身体数据……数据分析中……评估报告已生成。”Em-08的声音在苏泽脑海中响起。
下一秒，三份虚拟的报告，呈现在他的意识里。
第一份，是关于《龙星净心诀》。
“《龙星净心诀》，评估等级：A-。优点：安全、稳定，与您的‘世界之心’及龙族血脉高度兼容。修炼过程可同步强化您的精神力与肉身。缺点：过于依赖龙族血脉。根据数据库推演，长期修炼此法，您的基因有0.37%的概率出现‘返祖’现象，可能会导致您的身体特征向龙族偏移。简单来说，您可能会慢慢长出鳞片和龙角。”
苏泽的眼皮跳了一下。
长鳞片？长角？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第二份报告，《神国观想法》。
“《神国观想法》，评估等级：A+。优点：潜力巨大，理论上可以直接在识海中构筑法则，是通往更高层次最快的捷径。您的‘世界沙盘’为此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稳定性。缺点：风险极高。此法是在挑战‘真实’与‘虚幻’的边界。一旦您的意志出现动摇，或者‘世界沙盘’的稳定性受到外部冲击，您将有78.9%的概率出现认知障碍。轻则精神分裂，重则您的意识会与您的‘神国’融为一体，彻底迷失在自己创造的虚幻世界里，成为一个活着的植物人。”
一个可能变怪物，一个可能变傻子。
苏泽看向最后一份报告，《归源解析法》。
“《归源解析法》，评估等级：无法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