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衣”本来就要出城，被这些人纠缠属意外事件。
闻言他面色也是平淡，行一礼，“告辞。”
曹满大剌剌地挥一挥手，“请便。”
人群散开，目送他往城门的方向走。
鹿攸宁悄悄地跟上。
眼瞅着就要走出城门，突然有人从上城墙上方跃下，拦在了她的前方。
“且慢。”
是个小老头，身体瘦小，脑袋却大，宽大的袍衫罩在身上，腰间简单地系一根布带，整个人看着松松垮垮。但他目光若刀锋一般，直直地射向鹿攸宁的方向。
“你是何人？”他问。
鹿攸宁心惊，这货看得到她？
“傅雪衣”在前面几步远的位置，以为小老头是在问他。停住步子，他认真回答，“在下归陌兮，前辈有何指教？”
小老头哼一声，“没有问你。”
鹿攸宁无语了，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子：你是在问我？
小老头傲慢地点头：就是问得你。
鹿攸宁眼睛睁得老大，用的唇语：你能看到我？
“废话。”
小老头双手叉腰，“我看你隐身入内，还想隐身出城，你当我曹须柏的火眼金睛是白来的？”
鹿攸宁看不出他的境界，看他出现的方向是城门楼，按之前的经验，这位至少是大罗境界以上。被他识破身形，跑路这个招数怕是行不通。
只能扯掉了隐身符，笑眯眯地现出身形。
“前辈是我在仙界见到的，最厉害的修士。”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曹须柏心头受用，神情缓和下来。
但是曹满冲过来了，嘴里嚷着，“你是谁？怎么敢隐身进入曹城？”
他是巡城监，此等情况，于他是失职。
另外两个巡城监也围过来，面色都是难看。
“不能隐身吗？”
鹿攸宁好奇地问，“我从赵城过来，那边没有这样的规矩。”
赵城属于碧落宗，她这么说，隐含了一层意思，就是她是碧落宗的门人。
仙界就这两大宗门，互相要给些脸面，曹满一时也不能发作，只能闷闷说话，“赵城有赵城的规矩，曹城有曹城的规矩，去到哪里，就要守哪里的规矩。”
鹿攸宁连忙行礼，态度摆得端正，“初来乍到，不知道这边的规矩，见谅见谅。”
这么，曹满也不能说什么。
曹须柏一直打量她，“你是从修真界飞升上来的？”
“对。”
“有十年吗？”
鹿攸宁抬眼看他，弱小又无辜的表情，“不到十年。”
曹须柏目光锐利一些，转过头，他又去看“傅雪衣”。
“你们的境界是一样的。”
因为鹿攸宁的突然出现，“傅雪衣”的情绪尚自处于惊疑的状态，不过他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也迅速得出了结论。
他根本没有甩掉这个自称姚桃转世的女人。从密林开始，她就一直跟着他。
“傅雪衣”的脊背有些寒意，眯起眼，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鹿攸宁。
如果他与姚桃是命定的缘分，那么转世的他，与转世的姚桃，亦有可能是一对。
所以，她是来蹲守她的情郎的。
想到这里，他有百味杂陈之感。
脑海里浮起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姚王朝长公主。
霞色翩翩，粉嫩娇艳。
……
他幽幽地叹出一声，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