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似乎在搜索合适的词，“...对突发状况的反应速度？”
林夜笑了。
他想起三年前的暗物质风暴中，怜风在实验室被冲击波掀飞时，第一反应不是防护，而是伸手护住培养皿里的神体胚胎。
这个细节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却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贝吉塔的执着！
真正的强者对决，拼的从来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那些藏在逻辑和数据背后的、属于“人”的特质。
“她的盲区，是对‘不必要牺牲’的过度在意。”
林夜的声音变得柔和，“当身边有需要保护的对象时，她的计算速度会下降11.7%。
但我不建议您利用这一点，贝吉塔先生。”
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因为那会让战斗失去意义，也会让您真正想得到的东西，一场平等的、纯粹的对决变得廉价。”
贝吉塔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
他转身走向训练场，深蓝色的战斗服在阳光下泛起金属光泽。
走到草坪中央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却清晰地传来一句话：
“告诉她，一小时后，训练场见。
这次我不会留手，也不需要她的‘数据收集’。”
林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涌上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低头看向战术眼镜里的神体数据，那些原本杂乱的基因链图谱，不知何时已经排列成清晰的双螺旋结构，像是在响应某种无声的约定。
露水终于挣脱了气场的束缚，顺着栏杆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林夜转身走向别墅，决定让怜风多睡半小时。
对付一个为了尊严而战的赛亚人王子，需要的不只是完美的神体，还有清醒的头脑和同样纯粹的战意。
他经过客厅时，悟空已经醒了，正抱着冰箱里的火腿大嚼特嚼，看见林夜后背的血迹，含糊不清地问：
“林夜，你被贝吉塔打了吗？他早上训练时气特别大，连鸟都不敢靠近呢！”
“不是打。”
林夜拿起桌上的急救喷雾，“是赛亚人表达敬意的方式。”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战术眼镜上，反射出训练场的方向，那里，深蓝色的气正在晨雾中缓缓升腾，像一朵即将绽放的骄傲之花。
一小时后，当怜风带着惺忪的睡眼走到训练场边缘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林夜站在观礼台上调试记录仪，贝吉塔在场地中央做着最后的热身，他的气比昨晚更加凝练，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专注。
而悟空，则抱着一堆能量饮料，兴奋地在两人之间跑来跑去，像个等待看戏的孩子。
“他问你弱点了？”
怜风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闪烁，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林夜点点头，将一个能量探测器递给她：“他想知道的不是破绽，而是如何让这场战斗变得更有价值。”
怜风接过探测器，看着场地中央那个深蓝色的身影，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科学家的冷静，也没有战士的凝重，只有一种遇到棋逢对手的、纯粹的期待。
“告诉贝吉塔先生，”她活动着手腕，神体的微光开始在指尖汇聚，“我的数据收集，从来都只是为了——赢。”
晨风吹过训练场，卷起贝吉塔的战斗服衣角，也吹动了怜风额前的碎发。
两个来自不同宇宙的强者，在龙珠世界的朝阳下，终于要开始一场无关胜负、只关尊严与理解的对决。
而林夜知道，今天记录下的数据，将会是跨宇宙文明交流史上，最滚烫也最动人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