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啥不是你的菜啊？”我又腆着脸问。
申总又好气又好笑的：“这很正常啊。有人爱吃甜的，有人爱吃咸的。我说了不喜欢她这种的，这还需要理由吗？”
我不甘心，又追问：“是长相，还是性格？”
申总今天也格外耐心，想了想说了句：“人和人相处，最后还是看脾气。”
“你觉得方芳太……”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悄声说了一个词，“太凶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好笑了，申总一下子没绷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他才说：“你非要这么想，也成。我又不是要找个管家婆回来管着我。你就看看她给我准备的那些补品，真要和她在一块儿，她不得从头管到脚，烟也不让抽、酒也不让喝，这做男人还有什么滋味……”
“哦……”我若有所思，心里觉得今天一番对话还是挺有收获的，帮李莉掌握了不少情报。
我本来都不打算问下去了，申总突然来了一句：“那你觉得人跟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你是说男女朋友吗？”
申总点点头。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没想过。可能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缘分吧。”
申总笑着摇了摇头，不问我了。大概是觉得我这个答案太虚无缥缈了。
我下车前，申总说：“明天去新部门办公了，你通知一下倪律师，还有关早立，尽量安排明天下午开会，实在凑不上时间，就改到后天上午。”
“嗯。好。”我用心记下了，在我看来，这才是助理真正应该做的工作。
……
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的地面上，部门成员们围坐在会议桌旁，气氛略显严肃。申总首先打破沉默，开始布置下阶段的任务。
“大家都知道，现在正值割胶季，我们在越南橡胶林那边已经雇佣了专业人员进行割胶工作。割好的胶水会被送到当地的代工厂，加工成胶片。这部分工作我和梁总在上次出差时已经顺利办妥，我们在凭祥自贸区租了一个仓库，用来暂时存放这些干胶。”
申总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胶片屯好之后，我们就要进入下一阶段的计划了。首先，我们要在南宁开设一家分公司，这将是我们业务拓展的重要一步。然后，我们需要采购合适的机器设备，为工厂的筹备工作做好准备。”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继续说道：“我初步计划，工厂的产能先从日产10万只手套开始。这样一条全自动流水线，前台运输原材料到厂，中台负责加工，后台进行质检和包装，预计不需要超过二十个工人就能把这样一个小厂子给运作起来。前期投入可以有效控制在1000万以内。”
说完，申总用目光巡视一下四周，说道：“有疑问的现在提。等会儿王秘书会把下阶段的分工和每个人的职能发到每人手上。”
关早立先举起了手，说：“申总，听您的意思，现在是打算做医用橡胶手套吗？可是我们上次讨论下来，初定的是轮胎加工厂，我也刚把橡胶轮胎可行性报告递交给了陈总，所以，我想，这个事，是不是需要另外三位股东的一致同意才能操作呢？”
“申总，您看看，这是我写的报告。”关早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企划书，给申总。
申总看了一眼塑封皮上封面题字后，搁到了一旁。
申总挥了挥手，让王秘书把另一份文件给到关早立手上，关早立翻了翻文件内容，一时无话了，表情却是有些难看。
她看了一会儿，合上文件说：“既然几位老总都一致通过了，那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我朝申总看了一眼，又朝关早立看看，申总说：“这份文件大家传阅一下，是公司董事会一致通过的，上面还有三位项目投资方的签字。”
申总说：“做医疗器械，相比重工业，有小、轻、灵的优势，虽然，外科手套听起来很不起眼，但现在头部公司都做到了一年几十个亿的营收，养活了一个A股的上市企业，所以，不能小看这个行业。”
关早立是代表三位股东权益的，我看她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提出质疑：“可是既然已经是红海行业了，那我们的竞争力又在哪里呢？日产10万只，一个月300万只手套，如果没有提前搭建渠道，我们卖给谁去？”
申总微笑着说道：“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忧。开拓市场的重任自然由我和司葭来承担。因此，接下来我们需要分两步走。一部分人员将专注于厂房筹备工作，确保各项设施的完善和正常运行；另一部分人员则负责开拓市场，积极寻找潜在客户和合作伙伴。而关早立，你的角色至关重要，你是连接这两方的关键纽带，同时也是与三位投资方进行信息互通的桥梁。”
申总如此解释了一番，虽然解释了疑问，但我看得出来，关早立还是有些怨气，只不过在我们面前，她也不好公然发作。
申总将此话题搁置，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张晨辉，接着对张晨辉说道：“晨辉啊，经过董事会的慎重考虑，我们决定任命你担任南宁分公司的经理，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你需要常驻南宁，全身心地投入到分公司的建设和运营中。当然，你也可以在原部门挑选一位得力干将作为你的助手，协助你处理日常事务。等到南宁分公司完成了招聘工作，你或许能够稍微轻松一些，但这一年你总要辛苦一些了。监督生产、培养新人都得亲自把关和指导。”
张晨辉听到任命后，脸色也不好看，因为组建部门之初，只说是让张晨辉两地往返汇报工作，现在突然要常驻南宁一年，虽然领了个“分公司经理”的头衔，但肩上的责任又重了不少，而且，前期筹备工作，可想而知，得有多麻烦。张晨辉毕竟在上海还有老婆孩子，平时也不少挣，他拧着眉头，没接申总的话。
申总说：“那会先开到这儿，张晨辉，你跟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