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盖需要收场，又带着军队，滞后一些。
慕臣风轻装上阵。
他也想找闻曳白，便走在隆盖前面。
不然隆盖一直问他一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搞得他挺尴尬的。
终于在第五座城，慕臣风追上了闻曳白。
战斗激烈。
士兵勇猛。
那个少年冲在最前面。
不知不觉，慕臣风看闻曳白的目光，似乎也有点变了。
确实，这鬼有点帅。
闻曳白一路往前，速战速决。
郝城军队终究是一支，没有补给，最多是战斗结束后，搜寻一下战场，找找敌军的仓库。
他们得打速战。
所以闻曳白征战开始，便没有回头去找慕臣风。
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交托的，就派个侦察兵回去联络隆盖。
慕臣风追上以后，也没有上前去打扰闻曳白。
他就远远地观望。
第五座，第六座，第七座……
慕臣风这才发现，闻曳白不仅战斗力强，他对战场好像也很熟悉。
他的兵明明很疲倦了，可在他的带领下，总能一次次突破极限。
偶尔战况发生突变，他都能快速地调整策略。
扭转局势。
慕臣风看着闻曳白熟练的对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不是他一年就能积累的经验。
每一次的条件反射，都是血和命养出来的。
明明不久前他还羡慕闻曳白的剧本，但越看闻曳白战斗，慕臣风越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是啊，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都是负重前行罢了。
慕臣风问过，问闻曳白是不是穿子。
多番试探，慕臣风也觉得闻曳白不是穿子。
闻曳白在垌弈和白面男人作战，慕臣风就见过，闻曳白也很熟练。
按理来说，即便他诡种发芽，他也不会忽然就变的那么善战。
没去垌弈之前，闻曳白就给慕臣风吃药，防止尔司用他的血。
为此，慕臣风也问过闻曳白，为什么提前知道那些事。
还有覃地，铉洺就是闻曳白在覃地升级的时候获取的。
铉洺似乎就藏在覃地。
铉洺也跟闻曳白一样，熟练战斗，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
种种迹象……
连在一起……
慕臣风似乎有了答案。
闻曳白可能个重生者……
所以垌弈客栈的时候他们才会说……
“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
“知道，但不能说。”
“说了会怎样？”
“徒儿会死，师尊也会死。”
说了，历史的痕迹就会改变，衍生出新的变故。
就跟他慕臣风的系统一样，会被警告，被处罚。
慕臣风看着战场里的闻曳白，五味成杂。
既然重生，那闻曳白肯定死过。
他是怎么死的呢……
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他那个变态的狗师尊手里？
而事实上，慕臣风来了以后，闻曳白的剧本早就变了。
所有的事，都是新的。
但结果可能不会变，闻曳白还是会死。
远处，那少年抬眸，看向他的师尊。
眼眸温柔，唇角含笑。
即便在沙场，他也依然从容不迫，若无旁人地凝视他的师尊。
随一阵风拂面，那个少年闪到他师尊跟前，低头吻在他的薄唇上。
他真的很喜欢他这个师尊。
“师尊好甜。”
甜，也只有闻曳白这一世才感受到的。
“你……”
慕臣风欲言又止。
“师尊怎么了？”
几日没有见，怎么变得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呢。
“你……是不是，经过……”
很多次的死亡？
可后半句话，慕臣风就是没法完整的问出口。
他慕臣风是没有能力承受的。
虚构和现实交织出来的死亡，就折磨了慕臣风十几年。
像梦魇一样缠绕着慕臣风。
更何况是亲自经历一次死亡。
而闻曳白，却在持续经历，可能还没有尽头。
他有无数种崩溃的理由，却依旧明媚地站在他的跟前。
因为你啊。
因为你，所以他这一世是明媚的。
在此之前的每一世，他都在阴暗里爬行，在仇恨里扭曲，在杀戮里疯癫。
现在他打仗，他会手下留情，他会放走那些想要继续活下去的生命。
因为你，他变得温柔了。
“淅儿！”
隆盖的军队赶到了。
“叔父收场吧，侄儿的仗打完了。”
闻曳白说着便捞起慕臣风，上了马，“我们去找一找潺国的小秘密。”
头部都打完了，重要城池也都拿下了，隆盖打接下去的仗会很顺利。
顺利到，他可能只需要带着他的军队过一下。
随着闻曳白的离开，郝城军队也撤离了。
“师尊沿途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他跟了一路，只顾着看你了。
包括闻曳白开口之前，慕臣风都在愣神，想那些他想不太清楚的事。
闻曳白停了下来。
将慕臣风抱下马，“师尊是累了吗？”
“不累！”
慕臣风抖擞了一下，重振雄风，“不管有什么困难，跟六爷说，六爷两肋给你插！”
“……”
两肋插刀就算了，他只想跟你对床夜雨。
“怎么，你不信六爷的实力？”
“那师尊把这驻观仙人叫出来。”
慕臣风这才发现闻曳白没有随地停马，原来边上有座道观，他真要干事。
“多大点事，包六爷身上！”
慕臣风走进道观，发现道观破破烂烂的。
笼统就四面墙，破了俩，还倒了一。
这驻观仙人不是跑路了就是死了。
慕臣风凝了招仙术，果不其然，叫不出人。
“师尊，如何？”
闻曳白明知故问。
“……”
某仙君尴尬。
大话放早了。
有点难收场了都。
慕臣风撸起袖子还想再试试，闻曳白拦下，“没用的，叫不出来的，潺国应该是被仙界舍弃了。”
“仙界不是管着人界的吗？”
“人界几百亿的人口，上万个国家，仙界区区一百万，哪里管得过来。”
稍微棘手的，他们就会舍弃。
这就是仙界，美其名曰保苍生太平。
道貌岸然。
闻曳白沿途打过来了的时候还纳闷，他都带着鬼界的军队打进来了，也不见这片土地上的仙人搭把手来制止他。
进了这破道观他算是知道了。
看这荒废的，这道观仙人少说也溜有两百多年了。
也是，管是非国，还不如管自己升级。
待不安宁，就换个地方。
人界大得很，国家也多，哪里驻观不是驻观。
“师尊在干什么？”
闻曳白忽然靠近，慕臣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都惊落了。
“师尊什么情况？”
“……”
是啊，他什么情况。
他在敏感什么？
慕臣风没干嘛，他就随意翻看破烂，闻曳白也只是忽然靠近他而已，他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