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总路程需要走一百步。
已经走到九十九步的你，会轻易放弃吗？
何况路的尽头是实打实的既得利益。
“你留下，我留下。”凯勒率先对姜且表明立场。
掐掉了经纪人打来的第二个电话。
康曼心动了，拿着手机起身，“我和经纪人商量下。”
“我也去。”
“我也。”
剩下姜且和凯勒大眼瞪小眼。
行李箱万向轮滚动的咕噜声传来。
两人斜对面，杨明毅拖着箱子径直往大门走，身边跟着一脸怨气的助理。
看到姜且，他停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姜且收回了视线，这份无视让杨明毅恼怒，松开行李箱冲了过去。
“你早知道我会被她控制，是不是！”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为什么要看着我发疯，你明明可以阻止我！”
“粉丝知道你骨子里有多阴暗吗？”
“嘿。”凯勒站起来。
高大的身体像一堵墙，挡住杨明毅的视线。
凯勒用手指戳他的肩，“是你撕掉了姜且送的符纸，我们都看见了。”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杨明毅的代言、广告全被换人。
公司给他发了雪藏通知。
“心里脏的人才会轻易被邪气入侵。”姜且拨开凯勒，“你自己的问题别甩锅给我。”
“是你故意刺激我，我才会产生那些不好的想法，做出错误的举动！”
对，就是这样。
一切因这个女人而起。
杨明毅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不想承认是自己的愚蠢摧毁了事业。
姜且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
感到好笑，“无法控制自我行为的人，不是弱智，就是脑残。”
“不过你两样都不是，因为你两样都占。”
杨明毅两眼猩红，气得浑身颤抖。
姜且扫了眼他捏得咯吱作响的拳头。
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令杨明毅生出了胆怯。
怕自己一拳打下去，人没伤到，反而给了对方折磨他的借口……
他就像只过街老鼠，灰头土脸的拉着箱子离开。
姜且坐回沙发上，凯勒把椅子挪到她旁边。
“姜，他好像很怕你。”
“没有啊。”姜且一脸无辜，“我又不吃人。”
“是的，这个我可以作证。”凯勒说什么都一本正经。
姜且撑着下巴看了他片刻，“你还想跟我学法术吗？”
“当然！”
“好吧，我同意了。”
惊喜来得太快，凯勒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是认真的？”他感到不可思议，“我做了什么让你认可的事吗？”
“你脑回路清奇，见过鬼却不怕鬼。”姜且表扬，“这种品质很少见。”
“就因为这个？”
“嗯。”
“嘿嘿嘿。”凯勒傻笑着搓了搓脸，“我认为，我们需要有个正式的拜师礼。”
“回去再补吧。”姜且不太在意这些虚礼。
凯勒点点头，继续嘿嘿笑。
笑了约摸一分钟不过瘾，原地空翻，在地上做出高难度的街舞动作庆祝。
“啊啊啊是凯勒凯勒，妈妈你快看是凯勒！”
他的动静实在太大，路过的客人很难不注意到。
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喝咖啡的姜且。
“我来h市就是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姜姜！”
“嘉宾肯定全住这家酒店！谁看到康曼了？”
“姜姜我爱你！你手好了吗？”
为了不引人注意，唐继明选的位置在角落，人群涌来时姜且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只能站在墙角接受围观。
“手没事了。”她抬起右手，破皮流血的地方结痂了。
“我有创口贴！”小姑娘已经来h市两天了，一直四处闲逛，想找偶像的酒店要个签名。
万万没想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们竟然住同一家酒店！
姜且：“好啊，谢谢。”
四周的人都要激动死了。
姜且没有直播里那么冷淡，好温柔。
大家在心里疯狂尖叫，羡慕地看着妹子掏出可爱的熊熊创口贴。
果然。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小姑娘动作很轻，生怕把人弄疼了。
贴好后，她将包装纸放回包里，打算回去后裱起来。
“姜姜，可以签名吗？”
“签名换成驱邪符可以吗？”
小姑娘愣了下。
随即两眼放光，亮得吓人。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谢谢姜姜！你肯定会发展地越来越好！天天开心！越来越美！”
姜且摸了摸她的头，“谢谢。”
小姑娘晕乎乎的捧着黄符回到妈妈身边。
妈妈看到她手里东西，惊讶地回头，与姜且的视线正好对上。
女儿每天蹲直播，她当然知道姜且是做什么的。
更知道这张符意味着什么。
一年前开始，她频繁在家里看到死去的母亲。
母亲病重离世，去世前很痛苦。
作为唯一的女儿，她不管多累多忙，尽量腾出时间去陪伴、照顾。
临终前，母亲抓着她的手不放。
“妈，舍不得你。”
当时她只当这是一句临终遗言。
可是去世的百天后，她开始在家中频繁看到母亲的身影。
有时她弯腰在厨房做饭。
有时是从楼下回来。
更多的时候，母亲会在深夜出现在她床前。
贴着她的耳朵说：“闺女，跟妈走吧，妈舍不得你。”
她请人做过法事，消停一段时间后，母亲又会出现。
这次出门是因为女儿开始做噩梦。
梦到外婆从棺材里爬出来，拉着她的手不放。
“妈，你怎么了？”见妈妈出神，小姑娘握住她的手晃了晃。
“没什么，走吧，咱们该去车站了。”
她有预感，只要在家里贴上这张符，生活就能重新归于平静。
唐继明回来的时候，被人群吓了一跳。
他的粉丝立刻调转目标，将男神团团围住。
康曼早听到了这边的声音，鸡贼地躲在远处，等人散了才走出去。
“明哥，你粉丝都好热情。”
送奶茶，送鲜花，送太阳帽……唐继明怀里搂着一大堆礼物。
唐继明放下礼物，先发了一条微博告诉粉丝，会把礼物分给其他嘉宾。
回来的秋田啧啧感叹：“唐哥的情商就是高。”
不知想到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消失。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康曼得措手不及。
她问：“怎么了？”
“没事。”秋田哭丧着脸说，“公司让我录完这期就退出，他们愿意赔钱。”
姜且：“你的确不适合继续录。”
秋田疑惑。
姜且：“你太容易撞鬼。”
凯勒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所以我们在接下来的其他项目里，会继续撞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