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得朝阳迎着白昼冉冉升起时,静谧了一整晚的沈玉宗族,也是在新的一天内,重启热闹。
嘿哈,嘿哈。
整齐划一的吆喝声从练武场上那百来名沈玉宗族小辈嘴中喊出,显得气势颇足。
日复一日的早起修炼,已经是让这百来人完全适应,成为一日中不可或缺的一道步骤。
按理来说,即便是再怎么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长久不变的日子,也是会令人感到枯燥无聊的。
这一点放在那些修炼许久的强者身上,都是无法避免的,也就更不用说,这些籍籍无名的小辈们了。
不过,在这些沈玉宗族小辈们的脸上,却是没有看到应该有的厌倦之意,有的只是昂扬的斗志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导致这百来人如此的缘故,自然便是二十来天后就要到来的家主之争。
家主之争,虽说针对的主要是参加未来家主竞选的九位候选人,和他们并无直接的关系。
但是家主候选人一般都会提早培养好属于自己的势力,以便上位之后,能够迅速拉起自己的班子。
这样做,有着两个好处,其一,能够迅速建立自己的威严,稳固整个宗族。
其二,便是防止某些心中有着不安分念头之人,伺机而动。
毫无疑问,在这百来名沈玉宗族之人中,便是有着九位家主候选人的支持者。
这百来人,个个是有着自己心目中最合适当家主的候选人,自然也就分成了九波不同的支持队伍。
眼下,离家主之争到来的日子只剩下二十来天,怎能不让这百来人感到兴奋?
要知道,到时候自己心中支持的候选人得到了未来家主这一头衔,那他们这些支持者们的地位,也是会水涨船高。
就算不能成为势力心腹,但成为精英弟子,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关乎到自身切实的利益,很难有人不为之激动的。
和这些弟子表现不同的是,身为第九位家主候选人沈玉丘灵后援的衡权,此刻却是在厢房中呼呼大睡,并未一大早就起来修炼。
厢房中,衡权睡姿古怪,上半身和脑袋紧贴着软床,下半身拱起,形成一个类似斜坡般的睡姿。
于是,衡权在保持着这个睡姿近乎又多睡了两个时辰后,厢房外的木门被人急促敲响,发出一阵吵人的声音。
咚咚咚。
连续急促的响声传来,顿时就让衡权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双眼,一脸无神的打开了木门。
刚一打开木门,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迎面而来,瞬间让衡权清醒了不少。
“你就是那个要帮助丘灵的权衡?”
“当真是大言不惭,这个时辰还在睡觉,凭这就想击败其他八位家主候选人,让丘灵当上未来家主?”
“不知道丘灵被你灌了什么迷药,竟然是会相信你的鬼话!”
被人迎面一顿臭骂,衡权这才慢慢打量起门外这个臭骂自己的人。
来人留有一头火红色的长发,玉手插着腰,眼眸中隐隐有着怒火。
一身极显身材的衣裳,倒是令得衡权多看了几眼。
可惜的是,该表现的地方,不太到位,几分干瘪,让那身衣裳,看起来有了几分孩童穿着的怪怪感觉。
留意到衡权的眼神游离在自己身上,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是对着衡权再度开炮。
“老流氓,你眼睛往哪看呢?”
“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闻言,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讪道:“还请姑娘勿要动怒,在下权衡,不知姑娘是哪位?”
“可是和丘灵姑娘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
听得衡权这话,女子更加来气了,敢情她刚才说的话,被衡权当放屁一样处置了?
“你这老流氓,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能这样喊丘灵,肯定是和沈玉丘灵关系要好的好友,不然的话,我为何要那样亲密的称呼她?”
说罢,女子还白了衡权一眼,即便没有说话,但衡权依旧是从前者眼中看出了一丝鄙夷的味道。
没错,眼前这个红发女子就是在明晃晃的鄙视他。
清楚这一点后,衡权干咳一声,面不改色的对上红发女子鄙夷的眼神,缓缓道:“不知姑娘来找权衡,所为何事?”
见得衡权岔开话题,红发女子也是没多作废话,玉手伸出,将佩戴在指关节上的戒指取下,满脸不情愿的递给了跟前的衡权。
“喏,这是丘灵搜集到的部分你要的东西,剩下的那些她说还要两三日时间,到时候她会亲自给你送过来。”
在说这句话时,红发女子语气说的咬牙切齿,尤其是最后那一小句话,特别明显。
就像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得不到,他人却是可以随意得到的那种眼红嫉妒感。
察觉到红发女子语气中那有些奇怪的情绪波动,衡权连忙拱手道谢,以最快的速度送离红发女子。
“既然如此,那权某在这先行谢过丘灵姑娘了,同时,也要谢谢姑娘你专程来送宝一趟。”
说完这话,衡权一把将木门关上,令得红发女子呆滞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送完东西,就这样将人打发走了?
仅仅是这样一句的谢谢?
红发女子本想再对衡权开炮,转念一想,自己跟他搭话,算是抬举后者了。
随即,红发女子轻哼一声,扭动那没有什么水分的身段,快速利落的离开了厢房之外。
伴随着红发女子的脚步渐行渐远,厢房中的衡权扯下久未脱脸的冰蚕玉面,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满脸享受。
“呼,还是真实的脸呼吸空气畅快些。”
“真不知何时才能以真面目示人,老是被当成糟老头子,这种感觉还是有些太过糟心了。”
衡权喃喃的说着,语气尽显无奈。
诚然,冰蚕玉面可以改变他的样貌和声音,但维持假面目久了,衡权都快要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毕竟,面具戴久了,确实是会有一些这样的困扰。
“嘿嘿嘿,衡权,你想真面目示人还不简单,小爷给你支一招。”
“何招?”
“你现在直接冲去那个什么什么秦家,和你的生死仇敌说,你衡权爷爷来取你的狗命了。”
“这样,你之后一直都可以真面目示人了。”
“滚滚滚,什么馊主意。”
对于灵魂体这放不出好屁的提议,衡权直接是否决了。
他真这样做,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经过灵魂体这样缓和气氛,衡权也是感觉心情好上了些许,倒是没有先前的那般惆怅了。
“前辈,你说,到时候其他八位家主候选人,会不会在这不到一月时间内,实力连跳两个小阶段?”
“若是真能连跳两个小阶段,可就有些麻烦了。”
玩笑过后,回归正题,衡权看着手中那枚红发女子递过的戒指,认真说道。
毫不客气的说,家主之争还未开始,衡权便就是感受到了此次支持沈玉丘灵,和其他八脉家主候选人竞争的偌大压力。
虽说加上佟月几人,自己,还有江夜,人数拢共是有八人,已经是大大缩短了和其他候选人队伍之间的差距。
但,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是在他们这些后援队伍,而是在家主候选人身上。
身为未来的家主,在即将到来的家主之争上,依赖的全都是除自身以外的力量,那么最后即便是坐上了家主之位,也不会让众人心服口服的。
所以,衡权一行人所要做的,便是要为沈玉丘灵拦住部分没有实力的家主候选人,让其安心和那些真正具有威胁的候选人争斗。
因此,了解并掌握其余八脉家主候选人的实力,也就相当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