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怎么回事？”
冯波气得七窍生烟。
本来他已经带着方雪芹登机了，接到亲信的电话，公司电脑的桌面，出现了异样。
有文字有照片，全是冯波当年的黑料，包括猥亵少女、敲诈快递人员、pc等等。
吓得冯波立刻折返回来。
方雪芹没有回公司，直接回家了。
冯波却不得不去一趟公司。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公司信息部的技术人员，却没有一点办法。
那些黑料，就像是焊死在了电脑桌面上面，无法更换。
“被黑客攻击了——一下子怕是恢复不了。”
技术员小陈比冯波更急。
大老板发话了，十分钟内必须搞定！
结果三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能解决问题。
信息部的脸，也快丢光了。
“我跟你们讲啊，这就是别人的恶作剧，我老冯的人品，大家都是知道的。”
冯波真不愧是冯波，脸皮够厚。
无论是市场部的员工，还是技术员小陈，都表示相信他的人品，不过那只是嘴上相信，心里也是雪亮。
这些黑料，有鼻子有眼的，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
冯波抓起电话接通，刚说了一句您好，身体便弓了下去。
总经理陆明峰找他。
不客气不行啊。
“冯总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陆明峰的声音一如既往沉着稳重。
“好的。马上到。”
电话挂断，冯波心里涌起一丝不祥。
发生了这种事情，怕是要给上司一个解释。
冯波快速来到陆明峰办公室。
陆明峰其实就是天亿文化的老板之一。
天亿文化是家族企业，总经理、副董事长、董事长全都是一家人。
冯波有点紧张。
“这些事，都是真的吗？”
陆明峰将他办公桌上的曲屏显示器，翻转了四五十度。
好让冯波看得清楚一些。
冯波只觉十分刺眼。
显示器越是高端，黑料的内容就看得越清楚。
那扭曲的五官、犀利的文字，让人没法认真去看。
“陆总——这当然是假的啊。您一定要相信我。”
冯波入戏很深啊，叫人丝毫看不出破绽。
“那好吧，咱们报警。”
陆明峰拿起了手机。
“不要！”
冯波尖利的声音脱口而出。
“既然是假的，那就是中伤，是诽谤，交给警察处理就对了。
陆明峰态度坚决，思路清晰。
“这个——还是不要报警了吧？让信息部加把劲，更换电脑桌面就行了。”
冯波冷汗直冒。
“冯总，这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过了。可能还拍了照，存了档。”
陆明峰生气了。
“我知道，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冯波给自己打气。
陆明峰——
不服都不行啊。
都这么明显了，还要装啊。
陆明峰冷笑一声：“冯总，真有你的。你这是把别人的智商摁在地上磨擦啊。我只是你的老板，不是傻子。”
啪地一声，陆明峰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小东西全都跳起来了。
戏演不下去了。
冯波只能承认：“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破事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
“也不久啊，洗脚城pc，不就是去年吗？而且是7月份，我记得7月份这个时间，你好像在出差呀。”
陆明峰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冯波的职位，已经很高了。
在天亿文化的行政系统里面，除了几位老板之外，冯波是少数几位部门总监之一。
这事除了老板之外，别人还真不好意思来审他！
“对不起陆总，我错了！”
冯波好想死啊，这无疑是大型的社死现场！
这些破事传了出去，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做得太绝了，断人衣食，如同杀人父母！
陆明峰端坐着，双手交织着：“这样吧，你自己辞职，离开天亿。”
这无疑是死神的宣判了。
前几天，苏荒就跟他说过，要他三天内离开天亿文化。
没想到，真的就是第三天！
不管冯波想不想走，他都不能不走！
“陆总，我真的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求人的话，是很难说出口的。
不然就不会有【求人如吞三尺剑】这种说法了。
冯波再不要脸，也开不了口。
没办法。
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百多万的本金被股市深套，回本遥遥无期。
好不容易混到总监的位子，月入五万以上，还有灰色收入。
每天上班看看报表，巡查一下工作环境，或者开会的时候发表一下看法，装装样子就行了。
这么好的工作，去哪里找？
这么好的工作，谁舍得放弃？
冯波极力哀求，要留下来。
“冯总，这是你最后的体面！我保证，这件事情不会泄露出去，同行不会知道。”
陆明峰没有看他，淡淡地说。
陆明峰相信，要是冯波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他的话。
冯波愣住了。
没错，陆明峰说的话，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只要这件事情不传出去，冯波在这个行业里的名声，就能保住。
就算离开了天亿文化，他还可以凭借资历去别的公司，找一份职位相当的工作，就算工资少一点，总比身败名裂要好吧。
哪怕月入三四万，也是能接受的。
冯波心动了。
这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陆总，我是真的舍不得天亿文化——记得刚来那年，老董事长带着我们去开店——”
冯波打起了感情牌，把老董事长都搬了出来。
所谓的老董事长，正是陆明峰的老爸。
陆明峰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听冯波说完。
他的态度很明确，冯波必须走。
要是冯波足够精明就应该知道，陆明峰早就想他走了。
“很感谢冯总的付出，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嘛。”
陆明峰配合着。
差不多得了，冯波也不想多说了。
走出陆明峰的办公室，就回去收拾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是苏荒，一定是苏荒在搞我！”
冯波心中燃起仇恨之火。
不过转念一想，苏荒还是有点手段的。
请来了这么牛批的黑客帮忙。
这黑客很厉害啊，吊打了整个信息部的技术员。
这种级别的黑客，没有上百万，休想请得动！
这样来看，苏荒很可能也是一个有钱人。
又或者，认识一些有本事的朋友。
“去你妈的！你要搞我，我就搞你老婆！”
冯波心中恶意满满。
人到中年，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