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休眼角猛地一抽。
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如果所有玩家都被聂海暗中拿捏了，那除了他和谢敏，其他人全成了待宰的羔羊，随便一刀就能砍翻。
“柳休，别挣扎了。”聂海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算聪明。但我敢站出来，就说明我手里牌够多。你怎么翻，都是死局。”
“叶紫宁呢？”柳休终于开口，眼神扫向一旁的女人。
“每个加入总部的人，早就签了卖命书。”聂海声音不紧不慢，“我相信叶部长心里也清楚。”
叶紫宁抬头，声音冷静：“被抓那刻，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活不到明天。”
柳休心口又是一震。
难怪聂海敢大张旗鼓制造堵车，带人正面围剿——他根本不在乎叶紫宁死活了。
没了这张人质牌，对方再无顾忌。
他唯一的底牌，就这么废了。
现在，他连拖延时间的筹码都没了。
“跟我回去。”聂海换了副口吻，软了一点，“只要你配合实验，我答应过的好处照旧。说不定，结果比你想的好。”
柳休没吭声，脑子里却像烧红的铁锅，疯狂翻滚着各种念头。
（要是被抓进去，再想出来，门都没有。）
（那条‘游戏结束前必须在监狱外’的规则直接作废。没了规则，剧情就推不动。）
（而这个游戏的通关钥匙，就在剧情里找规则。没剧情，就没线索；没线索，就永远出不去。所有人最后都得死在实验室里当实验品。）
（所以，我绝对不能回去。）
“怎么？到现在还想硬撑？”聂海笑了，带着点轻蔑，“告诉你也无妨，除了这十几个人，周围五百米内，六十多把狙击枪正对着你们的脑袋。我只要一声令下，你们连渣都不剩。”
“让我想想。”柳休随口回了一句，脑子飞速运转。
25点的智力属性，此刻真正发威。他的思维像拆解程序一样，飞快扫过每一种可能。
然后，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回忆起第五局‘帮派火并’的经验——当规则和剧情绞在一起时，关键的剧情转折点，往往藏着规则本身。
而他们现在，正卡在这样的节骨眼上。
因为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把整个故事推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于是他突然想到——既然能从剧情推出规则，那反过来，能不能用规则，倒推出该走哪条剧情？
目前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逃，要么被抓。
逃？外面全是枪，一动就是爆头。
被抓？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最后死在试管里。
两边都是死路，他不敢赌。
但如果他知道真正的规则……或许就能看出哪条路才是活路。
所以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做决定，而是挖出这个节点里藏着的规则。
可找规则需要试错，试错需要时间。
他得拖住，哪怕多撑几秒，都可能翻盘。
他忽然转头，看向被自己攥在手里的叶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