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陈珩凝神皱眉，心中的警惕性已经拉到了最高。
他对小丑几乎已经快有了应激反应，这东西出现必定没有好事。
不过唯一的好事就是，跳出通道后，饥饿感一并消失了。现在的猫脸老妪看上去正常多了，暂时不用担心它会不会忍不住啃自己一口。
孙旸一屁股坐在地上，紧闭双眼，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虽然没有直接因为神国的副作用陷入晕厥，但暂时也不能乱跑乱跳了。
“我去前面看看。”
陈珩说道，他拎着椅子，走到了小丑身边，离得近了他才发觉这个小丑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上到处都是腐烂的痕迹。
鼻腔被焦灼的臭味塞满了，所以其他的异味根本闻不出来。
陈珩缓缓蹲下身，查看着地面上的血字，他发现这并不单单只是血液，还有红色的油漆。
似乎是写血字的人嫌血液的颜色不够深，又拿着油漆桶把字母重新描了一下一样。
“哈啊——哈啊——”
就在陈珩仔细观察字迹的时候，一阵古怪而刺耳的笑声突兀地传进他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却见本应该死去多时的小丑正和自己对视着。
他脸上挂着一个大大而讥讽的笑，双目暴突，嘴巴大张着，破损的声带摩挲着发出讥笑。
还未等陈珩有什么反应，地上的血字和小丑都诡异地自燃了起来，两者在火焰中飞快地消失，很快就徒留那一根扎穿小丑胸膛的黑色尖刺在原地了。
不，还有一样事物。
陈珩看到在黑色尖刺上还穿着一样他很熟悉的东西，他缓缓伸出手，把那东西取到了自己手心里。
这正是一张小丑牌，卡面上一如既往的是一个手舞足蹈的彩色小丑。
而更令陈珩在意的是卡牌的背面，那干枯虬结的世界树花纹像是流淌着黄金，带着微微的灼热感。
陈珩所在这个位置恰好挡住了孙旸和猫脸老妪的视线，所以他伸手拿卡牌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可为什么刚刚的怪笑声两个人也没反应？难道只有我才能听见？
他将卡牌收在口袋里，站起身正欲询问时，孙旸倒是先开口了：“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你们看不到吗？”
陈珩指了指自己的面前，疑惑道。
孙旸和猫脸老妪定睛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两个人摇摇头。
陈珩的手指落在了小丑牌上，那小丑牌竟如一颗心脏一样缓缓地跳动着。
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地上的欢迎是写给自己看的，那个小丑也只有自己才看得到，这里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命运如同一张大网，将自己牢牢地捕获在其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解脱。
就连自己用椅子砸开通道的墙壁，跳入混乱无序的游戏的这一步，都是已经安排好的戏码。
它让自己来到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它想要向自己展示什么？
一种被无尽的阴影笼罩住的强烈不适感在陈珩心底升腾，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