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
陈珩异常艰难地说道，他每说一句话，身上就崩裂开一块皮肤，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一样，这边洞堵完，那边又破了。
近期频繁地使用权柄带来的副作用是指数级增长的，陈珩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两个人格相互独立的状态，即便在极度冷静的情况下，他也能感觉到自己之前构筑的锚点正在缓慢消散。
常爷又是张嘴一吸，陈珩失控的权柄尽数被他的黑烟吞并，但这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负荷。
常爷疾步走上前，一指点在了陈珩不断龟裂的皮肉上，陈珩猛地打了个冷颤，他感觉有一股极致的寒意自常爷手指所点之处向上蔓延，龟裂的身体立刻被这股寒意冻住了，就连权柄运作的速度也变得迟滞了起来。
这种寒意并不是冬天的那种低气温带来的寒冷，而是类似于心悸的那种不寒而栗。
“居然真的管用，别说，如果你不是这么个怪东西，恐怕就要被我一指点死了。”
常爷啧啧称奇，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货，比起常爷更兴奋的是他喉间的黑蛇，它不断地游走着，似乎还在吐着信子，看起来很有把陈珩吞掉的兴趣。
“……谢谢。”
陈珩说道，半边身体被冻住了，感觉就和瘫痪了差不多，他现在张嘴说话只有半边嘴在动，看起来很奇怪。
“你能自己处理好么？用不用我帮你全冻上？”
常爷有点跃跃欲试。
陈珩说道：“……不用了。”
躁动狂泄的权柄被冰寒封锁，陈珩闭上眼专心致志地收敛着那些力量，虽然痛的头脑都要裂开了，但还是有效果的，起码不再外泄了。
“再冻两天吧，现在解开恐怕你要炸开。”
常爷说道，他不清楚陈珩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眼力还是在的。
陈珩点点头，他费力地起身，说道：“你知不知道奉天去海城的大巴车事件？”
常爷皱眉，思索了一会：“你是说那个什么，什么……”
“现实中的鬼蜮，56号站台，白衣溺死的女人。”
陈珩迅速把常爷想说的话接了下去。
“啊对，就是这个。有印象，那个女人我亲自去抓回来的。”常爷道。
陈珩一怔：“抓回来了？”
“嗯，在另一个分部，怎么了？你认识？”
常爷问道。
“带我去见她，她有大问题。”
陈珩下意识地起身，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有些半身不遂，这一起身险些让自己一头栽在地上。
“大问题？什么问题？”
常爷有点没听懂。
“我身上这种奇怪的情况，叫做权柄，而在她身上牵扯了两种权柄，如果她失控，整个奉天都要消失。”
陈珩严肃地说道，他稍稍加工了一下，把黑皇帝的权柄也放在女人身上了，不过其实差不多，如果黑皇帝铁了心从诸神游戏里钻出来要杀自己，那么到时候相互纠葛的就是三种权柄了。
别说奉天了，半个定远省可能都要毁于一旦。
“这么严重？”
常爷紧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