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看到陆砚绎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措。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陆砚绎走到我面前，想要伸手拉我，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苏沫，对不起，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冷笑一声，打断他：「陆砚绎，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我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苏沫，你听我解释……」陆砚绎急切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我看着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我倒要看看，陆砚绎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好，我给你机会解释。」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解释你对宁雪儿的特殊照顾？」
陆砚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心中冷笑，陆砚绎，你也有今天！
「怎么？说不出来了？」我步步紧逼，眼中满是嘲讽，「陆砚绎，你不是很会说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苏沫，我……」陆砚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气，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快意。
陆砚绎，你不是喜欢玩火吗？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我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讽像一根根毒针，狠狠地扎在陆砚绎心上。他脸色愈发苍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王爷，您不是向来伶牙俐齿吗？怎么这会儿连为自己辩解几句都做不到了？」我一步步逼近他，语气冰冷刺骨，「还是说，你那些甜言蜜语，都只对某些特定的人才有效？」
「苏沫，你……」陆砚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是无力地吐出我的名字。他想要解释，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呵，绝望？陆砚绎，你也会有绝望的时候？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怎么了？」我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王爷金屋藏娇，宠爱侧妃，这可是整个轩王府都知道的事实。」
「我没有！」陆砚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苏沫，你明知道我对宁雪儿……」
「我明知道什么？」我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应该明知道王爷心怀天下，怜香惜玉，所以才对一个柔弱女子百般呵护，甚至不惜冷落正妃？」
「不是这样的，苏沫，你误会了……」陆砚绎慌乱地想要解释，语气却显得苍白无力。
我心中冷笑，陆砚绎，你也会有今天！曾经，你对我弃之如敝屣，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误会？」我故作惊讶地掩住唇，「王爷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怎么就成了误会呢？」
我眼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着陆砚绎的心。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苏沫，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无力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我想怎么样？」我冷笑一声，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陆砚绎，我要你后悔，后悔你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
说完，我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陆砚绎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背影落寞而萧瑟。
我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看着满院的落花，我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到底在做什么？
为了报复陆砚绎，我不断地伤害他，折磨他，可是，这样做真的能让我快乐吗？
不，并不能。
我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苏沫……」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我回过头，看到齐菲尔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我看到你脸色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你。」齐菲尔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苏沫，你怎么了？是不是陆砚绎那家伙又欺负你了？」
听到「陆砚绎」三个字，我心中一痛，眼眶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摇摇头，不想让齐菲尔为我担心。
「苏沫，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齐菲尔心疼地看着我，「陆砚绎那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珍惜你。你这么好，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是啊，我这么好，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苏沫，你走吧。」齐菲尔突然说道，语气坚定，「离开这里，离开陆砚绎，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离开？」我惊讶地看着齐菲尔，「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不用担心我。」齐菲尔打断我，脸上露出一抹决绝的笑容，「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看着陆砚绎，亲眼看着他后悔，后悔他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事！」
我震惊地看着齐菲尔，心中五味杂陈。
我没想到，齐菲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菲尔，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沫，你走吧，不要再犹豫了。」齐菲尔将一个包袱塞到我手里，「这里面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盘缠和路引，你拿着这些，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我看着手中的包袱，心中百感交集。
我真的要离开吗？
离开陆砚绎，离开这个伤心地？
「苏沫……」
我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院门口。
只见陆砚绎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眼中充满了血丝，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怎么会来？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陆砚绎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急切而慌乱：「苏沫，你没事吧？我听说你离开了荷花池，就一路找了过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目光突然落到我手中的包袱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受伤和难以置信：「苏沫，你……你要离开我？」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院外响起。
陆砚绎的语气急促，像是怕我立刻消失一般。他眼中的惊慌失措，我从未见过。说到底，他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可笑，真是可笑！
「怎么？王爷今日这么闲，不去处理政务，跑到我这里做什么？」我故意忽略他眼中的情绪，语气冰冷，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他抓住我手腕的手指倏地收紧，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沫，你又在闹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他急切地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我心中冷笑，改？他现在知道改了？当初把我弃若敝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哪里敢劳烦王爷如此费心？王爷还是请回吧，免得耽误了王爷的大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恨意。
「苏沫！」他低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受伤和愤怒，「你非要这样吗？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王爷，」我转过身，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你选择相信宁雪儿，把我推入深渊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苏沫，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才会相信宁雪儿的挑拨，是我对不起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吗？」
他伸手想要拉住我，却被我侧身躲开。
「补偿？」我冷笑一声，「王爷打算怎么补偿？用你的权势？你的地位？还是用你那廉价的怜悯？」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更加难看。
「苏沫，你不要这样，你明知道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我只知道，你曾经亲手将我推入地狱，而现在，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再回到你身边！」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快步向院外走去。
「苏沫，你站住！」
身后传来陆砚绎的怒吼声，我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苏沫，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你真的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我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脚步越走越快。
「苏沫，我爱你！我爱你啊！」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吼声，我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砚绎，」我轻轻开口，语气平静，「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
我的问题，让他愣在了原地。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或许，他真的不明白。
他一直生活在权谋的旋涡之中，习惯了用算计和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以为，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能够得到。
包括我的心。
可是，他错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