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何薛寒衣的心肠犹如铁石铸就,任凭你如何言辞恳切,如何举动恳请,他都仿佛置若罔闻,面不改色,心不跳。
掌柜的终于也笑不出来了,嘴角勉强扯出两丝干瘪的笑容,踉跄着脚步走过去,亲自提起茶壶,双手颤抖着将茶水递到薛寒衣面前,干笑道:“百余年来,我从未亲手为客人端过茶水,道友若肯赏脸,我将感激不尽。”
薛寒衣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茶壶,缓缓说道:“玉面观音,你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
掌柜的赔笑道:“区区匪号,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说话间,他的身形开始逐渐发生变化,原本佝偻的身躯逐渐变得挺拔,皱巴巴的皮肤也逐渐变得丰满起来,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由一个糟老头子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正是那传说中的玉面观音。
薛寒衣冷冷地说道:“难怪你能活到现在,原来是掌握了这门移形换貌的神通。”
玉面观音干笑道:“哈哈哈哈!这只不过是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保命手段罢了,让道友见笑了。”
薛寒衣缓缓说道:“不错,的确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说话间,他身形一闪,犹如幻影迷踪,瞬间便出现在了玉面观音的身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玉面观音原本蜡黄的脸色,此刻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喉咙里发出嗄哑的声音:“道友,你……你究竟要……”
突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一个男子笑道:“原来玉面观音也有被人调戏的时候,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豪迈的笑声中,一个豆蔻年华、明眸皓齿的锦衣少年已经朝着二楼盈盈走了进来。他仿佛充耳不闻屋内的杀气腾腾,以及满地的血泊中还躺着几具尸体。反而还是笑得那么甜美,那么开心。
此时此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大家的眼睛不禁全都瞪得滚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锦衣少年盈盈走到玉面观音面前,向她作揖道:“姑娘,你需要帮忙吗?”
这句话也问得令人哭笑不得。玉面观音虽然阴沉鸷狠,一时间也答不出话来,只是吃吃地说道:“我……”
锦衣少年竟轻轻捧起了玉面观音的一只手,细细地端详着,笑道:“瞧你这双手白嫩如葱根,芊芊细手,怎么会臭呢?我不信……”
薛寒衣虽然仍旧声色不动,但眼睛也不禁向锦衣少年身上瞟了过去,仿佛在问:“你小子突然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见银光一闪,一根银针自锦衣少年手指间飞出,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射玉面观音的眉心。伴随着一声惨叫,玉面观音踉跄后退三步,仰面晕倒在地。
锦衣少年手里已多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小刀,刀尖上挑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他的银刀出手之快,竟连谁都没有看清。
只听锦衣少年咯咯笑道:“这只手倒也不太臭嘛!只不过有些血腥气而已。”
那些青年们见状,怒吼一声,忍不住纷纷扑了上来。
锦衣少年眼波流动,笑道:“人多很了不起吗?”嘴里说着话,掌中银光闪动。当先扑来的两个青年,已在惨呼声中仰面倒了下去,咽喉处鲜血如涌泉般飞激而起。
这锦衣少年,竟在谈笑间就取了两个人的性命。别的人哪里还敢出手,纷纷吓得连连后退。
锦衣少年瞧着那飞溅的鲜血,却叹了口气,幽幽道:“难怪‘剑魔’薛寒衣名震天下,我如今却知道:‘杀人不见血,剑下薛寒衣。’这句话说来虽简单,但做起来可真不容易。”
他转身看向薛寒衣一笑,又道:“你看,我手上只不过用了一点点力气而已,他们的血就流了这么多,教人瞧着怪恶心的。哪有你杀人那么文雅好看?”
薛寒衣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冷冷道:“无论谁杀谁,都不会文雅好看的。”
锦衣少年咯咯笑道:“只有你,别人杀人就是杀人,你杀人却是艺术。”
薛寒衣目光如刀,扫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锦衣少年。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然而,薛寒衣却并未放在心上。他一生杀人无数,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这个锦衣少年,虽然实力不俗,但薛寒衣相信,自己仍然有足够的实力将他击败。
锦衣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薛寒衣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道:“薛兄,我知道你的实力非凡。但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我想要和你一战,看看你这‘剑魔’之名,是否名副其实。”
薛寒衣冷哼一声,道:“你若想战,我随时奉陪。但你要记住,我薛寒衣的剑下,从不留活口。”
锦衣少年笑道:“那正好,我也想看看薛兄的剑法,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厉害。”
说话间,锦衣少年身形一晃,犹如鬼魅般朝着薛寒衣扑去。他的手中银光闪动,那把银光闪闪的小刀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朝着薛寒衣的咽喉刺去。
薛寒衣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抬手,一道剑光便自他手中飞出,与那把银色小刀碰撞在一起。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银色小刀被震得倒飞而回,而那道剑光却如影随形,继续朝着锦衣少年追去。
锦衣少年身形急转,躲过了那道剑光。他心中暗惊,没想到薛寒衣的剑法竟然如此厉害。但他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他知道,只有与这样的高手交战,才能够真正提升自己的实力。
于是,锦衣少年再次挥刀而上,与薛寒衣战在了一起。两人的身影在屋内快速移动,剑光与刀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屋内的桌椅板凳被纷纷撞倒,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然而,两人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战斗着。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的身形同时一顿。锦衣少年后退几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而薛寒衣则站在原地,神色依旧冷漠如初。
“好剑法!”锦衣少年喘息着说道,“我认输。”
薛寒衣冷哼一声,收回了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