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皱眉看了一眼，跟上张苟苟，就走在他旁边。
前面的黑影突然动了，紧接着好像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展开。
杨言愣了一下，防备起来，发现身边的张苟苟没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
圆形的东西又收了回去，浓重的烟雾则被一道风气带得翻腾起来。
有人笑着道，“再晚点，都可以直接吃席了。”
是张将军的声音。
话音落，一个人从浓烟中被扔了出来。
张苟苟反应很快，伸手接人。
杨言原本也想接，但反应慢了半拍，张苟苟已经接了人放躺到地上了。
“另一个救不了，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张将军扛着一把白色的伞从浓烟里走出来。
看到杨言，他挑眉一笑，“漂亮的小杨少爷，又见面了。”
杨言没空理他，低头去看地上的人。
20岁出头的青年，话不多，在队伍里跟香菜一样跑腿打杂。
杨言记得他叫小玻璃，但不熟。
此刻青年的左手臂上血肉模糊，好像在什么粗粝的地方狠狠摩擦过。
张将军将伞放下，轻轻一甩后伞骨完全收起来，他插到背后的背包中，蹲下身道，“尽力了，当时情况紧急，想着先保住命再说。”
杨言没说话，从背包中拿出医药包开始处理伤口。
小玻璃突然闷哼一声，嘴里涌出一股鲜血，颤抖着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
他说不出话，表情非常痛苦。
杨言立刻会意，按住他道，“我帮你看，你别动。”
小玻璃放松下来后眼神开始慢慢涣散，张将军立刻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塞进了他嘴中。
“好不容易救了你，死了我不是白救了，要死别让我看见。”
张苟苟半蹲在一边，闻言看向张将军，“你给他吃了什么？”
张将军道，“大补丸。”
“你也要来一颗吗？”他摊开掌心，一只奇怪的红色甲虫趴在上面，“吃了一夜春宵不知疲倦，试试？”
张苟苟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杨言听到对话有点好奇，抬头看了一眼，不过张将军将掌心合上。
“你想看吗？”发现杨言的小动作，张将军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样，想不想打苟子，我帮你啊。”
“怎么帮？”杨言淡淡问道。
他处理好小玻璃身上的所有伤口，然后仔细清洗消毒自己的手。
张将军盯着他的手，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道，“看来少爷你还真不是干这行的，我还以为少爷是你的代号呢。”
杨言停住动作，顿时有种想要暴起将张将军踢出去的冲动，但他最后还是努力忍住了。
有些人大概天生色盲，不会看人脸色。
张将军显然没发现杨言生气了，而是小声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家里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杨言冷冷看向他，张将军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点担心我们家苟子哥的婚姻大事，没有就算了。”
前面走远的张苟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张将军，淡淡道，“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