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拿水赖本王洗漱。”灵王醒来，如是吩咐着，并没有发现房间当中有变动。
一直到他起身坐下，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他方才察觉到面前人没有见过，再环顾四周，他的仆从们都倒在了地上。
灵王大惊，他的守卫如此严密，这女子是如何进来的，刚要叫人，一柄短刃横在了他喉咙下方，顿时叫他失了声。
此时程晚才笑道：“灵王莫要慌，我来是和灵王谈一桩生意的，无意取你性命。”
面前的女子虽然笑得人畜无害，可灵王就是能够感觉到她到来者不善，冷声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闯我漠北营大帐。”
“姓程名晚，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难道灵王没有在画像上见过我?”程晚戏谑道，上次老虎坡原主大败夷族，给了对方重创，程晚以为，这张脸应该是已经被画下来，放在灵王的桌案上了。
此时灵王才开始回忆程晚的画像，这个时代的画像虽然能够尽可能逼真，但是否相似，需要比对，灵王也只能使劲回忆。
一直到灵王注意到程晚脸颊上的伤疤，才将真人和画像对应上，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程晚?程将军大白天来我军营帐，难道不怕吗？”
“怕?”程晚失笑，就连她身后的柳瑛也是一脸轻松，“爬什么，灵王敢叫人吗？叫了人，是他们的刀剑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说着，程晚的匕首抵住灵王喉咙到力道就大了些。
灵王浑身一僵，便已经不敢动了，想了想，灵王便笑着说道：“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有话好好说，你刚才说什么？要和我谈生意，谈什么生意啊。”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程晚很满意灵王的反应，便开始分析其夷族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压阵。
“……你们到族人现在到日子应该是不好过吧，今年你们苦夏，牛羊没有草吃，长得不好，粮食也不多，因此在阿泰的动员下，才想要抢我们的，可惜最近三个月不断的败仗，你们的损失应该更多了吧？”
被人戳破了现状，灵王的面色不好看，但仍旧嘴硬，“当然不是，我们兵强马壮，此时发动战争，自然是为了报老虎坡那一战的仇。”
“哦……”程晚失笑，“看来灵王的嘴巴是硬得可以，不过今日为特意来谈生意，若是谈不拢，就希望灵王到军队能够再撑半个月吧。柳瑛，咱们走。”
说完，程晚带着柳瑛就要离开，剩下灵王看着两人背影发愣，一直到两人快要离开营帐，灵王才做声让两人留下。
战争自然是能不要打，就不要打的，毕竟最终受到伤害的总是百姓，但两边的战争由来已久，对方是游牧民族，每封冬日豆少粮食吃穿，这个时候就自然而然过来抢，今年又和往年不同，苦夏，打过来成了理所应当到事情。
灵王不解到问程晚：“程将军，你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我不怀疑你的真心，但是我很好奇，最多一个月，你就能够班师回朝，为何此时来找我说这些?”
“我希望未来两边能够共赢，今日为大败了你们，明日你们还是会打来，不如咱们商定一个友好共处的政策，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程晚挑眉问他，目光温和。
灵王陷入了沉思，一方面，程晚说得没错，两方到战争确实是由来已久，原因嘛，和程晚说的一般无二，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此番谈和平，那就是在承认自己失败了。
他们这个民族就是争强好胜的，这样承认自己失败是不是有些丢脸。
半晌，灵王蔡问她道：“那程将军如何保证两方的和平呢？”毕竟本来的原因也就一个，粮食而已。
程晚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将其看穿。她就这样沉默着看了半晌，才缓缓启唇，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通商”。
通商互市，这一想法在程晚的脑海中已然盘旋许久。战争带来的只有破坏与伤痛，每一场战役，无论是对己方的汉人，还是对面的夷族而言，都意味着无数生命的消逝、家园的破碎。
少打一场仗，便能为双方赢得一段宝贵的发展时间。毕竟，唯有和平的环境，才能够真正推动各方稳步前行。无论是汉人所处的繁华中原，还是夷族生活的广袤塞外，都迫切需要这样一段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的契机。
要想真正坐稳这江山，和平乃是最为关键的基石。
程晚心中早有盘算，届时，应由朝廷出面，在汉人与夷族两边交接的领土之处，精心建立互市。在这个特殊的场所，两边的百姓与商人可以自由交换彼此所需要的东西。汉人可以用精美的丝绸、瓷器，以及先进的农具等，换取夷族的优质皮毛、骏马等特产。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满足双方生活与生产的需求，还能够衍生出许多相关的产业。比如说，围绕着互市，会兴起客栈、酒馆等服务业，为当地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与财富，这无疑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当然，要想让这通商互市顺利开展，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便是两边都不能有蓄意搞破坏的人。
在夷族那边，程晚认为，最好是由灵王这位颇具威望的王出面来促成此事，最为合适不过。灵王在夷族中地位尊崇，说话极有分量，若能得到他的支持与推动，互市的阻碍将会大大减少。
至于他们这边，程晚觉得，皇上此番并不希望她回去，他如今正和秋露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
稍微用点招数，她就能够成为互市的推动者，再有系统写个方案出来应该也挺简单的，推动互市，不是难题。
现在，就差灵王答应了。
过来许久，灵王才神情复杂的告诉程晚，“程将军，这事儿并不由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还需要喝我的族人商量。”
“这是自然，拿灵王可要好好商量，我等着灵王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