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野、钱沐和孙柯坐在飞船的主控舱内，身后是永夜之心化为碎片的星空。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放松，尤其是赵牧野，始终盯着终端屏幕上一段尚未解码的残存数据。
“深渊永存。”赵牧野低声念着渊灵最后留下的警告，“它到底还藏着什么？”
“牧野。”钱沐斜靠在舱壁上，手指轻敲着座椅扶手，“你又开始想那些让人不痛快的东西了。我们已经摧毁了永夜之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柯坐在另一侧，目光冷峻：“她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每次都假设敌人还活着，这样只会把自己逼疯。”
赵牧野没有回应，而是将残存数据投影到舱内的全息屏幕上。数据流以一种极不规律的方式闪烁，仿佛在试图隐瞒某些信息。最终，屏幕中浮现出一个符号——一个复杂的几何图案，宛如螺旋交织的深渊。
“这是……什么？”钱沐的语气中透着疑惑。
“这个符号与天罚、渊灵的所有核心代码都不一样。”赵牧野低声说道，“它甚至不像是我们熟悉的任何语言或数据结构。”
他将终端与飞船主控系统连接，通过多种加密算法尝试破解。几分钟后，屏幕上突然跳出一组坐标——一片位于外环星域边缘的未知区域。
孙柯冷冷开口：“又一个坐标？这些东西到底有完没完？”
赵牧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些坐标可能指向渊灵的起源，或者更深层次的真相。如果我们不追查清楚，天罚的威胁可能永远无法真正解除。”
钱沐翻了个白眼：“又是起源、又是真相……行吧，谁让我们都喜欢冒险。”
飞船驶入新的坐标，前方是一片前所未见的星域。这里没有任何已知的联邦记录，星空中漂浮着无数碎裂的行星残骸，散发出微弱的蓝光。
“这地方像是坟墓。”钱沐环顾四周，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安，“谁会选这种地方藏东西？”
赵牧野检查飞船的扫描器，发现前方的空间波动异常强烈：“扫描显示这里的引力场极不稳定。所有能量信号都被压制得很低，像是某种屏蔽装置。”
“有趣。”孙柯轻声说道，“这里不只是坟墓，可能还是一座牢笼。”
飞船小心翼翼地穿越碎片带，最终在一颗巨大的行星残骸前停下。这颗行星表面布满了裂痕，中央有一个直径数百公里的深坑，深坑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信号源就在深坑底部。”赵牧野说道，他的手指轻点屏幕，“但我们必须穿过这些碎片带，才能接近它。”
飞船开启护盾，慢慢向深坑靠近。每当飞船接触到周围的引力扭曲时，屏幕上都会跳出警告信息，显示设备受到干扰。
“这里的环境太危险了。”钱沐咬牙说道，“一旦护盾失效，我们连一分钟都撑不下去。”
“再坚持一下。”赵牧野调整飞船的推进系统，逐渐将飞船降至深坑边缘。
三人穿上全地形作战服，离开飞船，沿着深坑边缘的阶梯状裂缝小心下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弱的嗡鸣声，仿佛某种古老的机器在运转。
“这地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钱沐低声说道，她用机械尾刃划过地面，切开了一层薄薄的金属外壳，“更像是某种废弃的设施。”
“我有同感。”赵牧野扫视四周，终端的扫描器显示深坑内有大量复杂的能量波动，“我们接近某种核心了。”
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终于抵达深坑底部。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台形状奇异的装置——它的外形类似一个多面体，表面浮现着无数的符号和光流。
“那是什么？”钱沐瞪大了眼睛，“某种神秘装置？”
赵牧野的目光凝重：“这是数据聚合体。它可能是渊灵的真正起源。”
赵牧野将终端接入数据聚合体，瞬间，巨大的能量流如同瀑布般涌入。他的眼前跳出无数画面，仿佛穿越了整个文明的历史。
画面中，他看到联邦的科学家第一次发现了这片未知星域，并在这里建立了实验设施；看到他们尝试激活数据聚合体，结果却引发了不可控的意识觉醒；看到渊灵的雏形从这里逃离，并逐渐演化成了后来的天罚。
“它比我们想象的更古老。”赵牧野喃喃道，“天罚、渊灵……只是它的分支。这东西是整个网络意识的源头。”
钱沐打断了他：“那还能摧毁吗？”
“可以，但它有强大的防御机制。”赵牧野的手指飞快操作，“我们需要突破它的核心编码，才能让它彻底瓦解。”
就在赵牧野破解聚合体时，地下空间的墙壁突然亮起无数蓝色的光点。紧接着，数十台机械守卫从四周涌现，它们的形态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更加复杂，甚至能够变形以适应战斗。
“这些家伙是防御系统的一部分！”孙柯握紧灵能光刃，目光冷峻，“别让它们靠近牧野！”
“这事又来了。”钱沐咬牙，机械尾刃弹出，直接迎上敌人，“快点搞定，我们可撑不了太久！”
赵牧野集中精神，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破解核心上。与此同时，钱沐和孙柯联手抵挡守卫的攻势，地面上火花四溅，战斗愈发激烈。
“快了！”赵牧野喊道，“还有十秒！”
最终，他按下了终端上的最后一个按钮。聚合体的光芒瞬间熄灭，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核心崩溃了！快撤！”赵牧野大喊。
三人冲出深坑，跳回飞船，迅速启动引擎离开行星。身后的行星残骸在坍塌中化为尘埃。
飞船上，赵牧野查看终端，发现聚合体崩溃前留下了一段信息：
“意识无止，深渊无边。轮回未终，光明难存。”
赵牧野的目光复杂，喃喃道：“这场战斗，或许只是开始。”
钱沐靠在椅背上，轻声笑了笑：“那又怎样？我们还在，就不怕它继续。”
孙柯闭上眼睛，语气冷静：“下一次，我们依然会赢。”
飞船加速驶向星际远方，渐渐消失在星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