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意看见凌澈酸溜溜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叫艾洛的到底是哪个男人了。
她笑问，“张姨，艾洛和西西呢？睡了吗？”
久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张姨刚刚没落下来的泪这会儿倏地就掉了下来。
“少夫人，您、您可以......”
乔如意笑着点点头，“张姨，我好了。”
“真是太好了！”张姨激动地不停抹着眼泪，“真是天大的好事！少爷平安回来了，少夫人的失语症也好了，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
闻言，凌澈眸色猛然一颤。
一家四口？
什么意思？
他转头看向乔如意，这才发现装饰家居都一如三年前的别墅里，好像多了一些......小孩的东西？
尤其那旋转楼梯处还多了一处连接上下楼的滑滑梯。
“妈咪！”
“麻麻！”
两声清脆又稚嫩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来，接着噔噔噔的脚步声飞快地在旋转滑滑梯处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育儿嫂担忧的声音，“艾洛，西西，你们慢点儿，别摔着了我的小祖宗！”
站在客厅里的男人猛地看向滑滑梯，两个小不点儿就那样顺着滑滑梯从楼上咯咯笑着滑了下来。
一个穿着小衬衫休闲裤，一头漆黑柔顺的短碎发，皮肤白得发光，眼睛大大的。
另一个穿着碎花小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小脸软糯糯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炯炯有神。
他浑身一僵，深邃的眼底颤动几下。
跟他梦里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艾洛，西西！”
乔如意蹲下身张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团子，接着就被两个小家伙扑了满怀。
两个小糯米团子亲了亲她，沾了她一脸的口水，又仰起头看向一旁高大又好看的男人。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微颤的眸子眼神热烈，跟那两道稚嫩又干净的视线相撞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创了一下。
“爸比？”
扎着小辫子的小团子扑闪着一双圆葡萄似的眼睛，漂亮得像个洋娃娃，歪着头看着男人，伸出一根软乎乎的小手指指着他，“西西，哥哥，爸比？”
男人喉结滚动，盯着这个长得跟乔如意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洋娃娃，一时居然无法开口。
再看向另一个同样安安静静地歪着头看他的小不点，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沸腾，几乎快要从胸腔溢出来。
他忍着心里的悸动，缓缓蹲下来，平视着两个小不点的眼神，开口时声音沙哑，“你们......叫我什么？”
“爸比！”
“霸霸！”
两个小不点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喊出口。
男人好看的眼尾瞬间泛了红，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太像他和乔如意了。
他转头看向乔如意，深邃的眼底是难以相信，以及深深的期待。
“这就是艾洛，你一直在跟他吃醋。”乔如意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辫子，“这是西西。”
“他们都是你的。艾洛是哥哥，比西西大十五分钟，是一对龙凤胎。”乔如意转眸看向凌澈，温柔极了，“凌澈，你当爸爸了。”
这句话，让男人眼眶蓦地湿润了。
他从来没有怀疑这两个孩子是别人的。
他只是想问乔如意，是什么时候有的。
都这么大了......
“是......”他声音哽了一下，“我离开的那次，有了他们？”
乔如意红着眼眶点头，“好巧不巧，就是那次。”
所以这三年她无数次都在想，如果凌澈离开前知道他要当爸爸了，他还会不会奋不顾身地去找金焕拼命。
男人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对比知道有孩子的震惊，他更多的是心疼，疼得很。
他见过momo的妈妈怀孕生产，他知道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他的小意，是怎么一个人从怀孕熬到生产，还把两个小家伙养得这么好。
“都过去了。”
乔如意蹲在他旁边，看着他通红的眼，含泪笑道，“都过去了凌澈，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将我们一家人分开。”
“爸比，哭哭。”
扎着小辫子的小娃娃，抬手给男人擦眼泪，又小大人似的摸摸他的头。
“抱抱！”瓷娃娃似的小男孩也毫不认生地用小小的手臂抱住他。
“看来少夫人每天给艾洛和西西看少爷的照片，真的很管用!”张姨在一旁哭成了泪人，“两个小朋友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爸爸！”
乔如意从两个孩子刚认人的时候，就会把凌澈的照片给他们看，学说话的时候会教他们喊“爸爸”。
她会把凌澈之前所有的财经杂志照片都找过来，告诉他们，这是爸爸，叫凌澈。他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现在不能回家陪他们玩，等他们长大就会回来的。
但不管爸爸在不在身边，她都要两个小家伙永远记得，他们的爸爸叫凌澈，跟杂志里的人一模一样。
两个小团子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爸爸，却知道爸爸是很重要的人，是一直出现在妈妈口中的人，早就把爸爸的样子刻在了小小的脑海里，并且有种天生的亲切感。
“艾洛？西西？”凌澈泛红的眼温柔地注视着两个小娃娃，小心翼翼地去碰两个小团子的脸，发现嫩得很，生怕不小心就戳破了。
“艾洛和西西是小名。”乔如意温柔地看向凌澈，“你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凌澈颤了颤眸子，摇头。
“艾洛，西西。”乔如意笑，“就是你的名字，L.c。”
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是为了怀念她的爱人。
凌澈再也绷不住，眸色一颤别过脸，晶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抬手抹去，眼底却依然通红。
乔如意却笑了，“他们还有个好听的大名。”
她将两个小娃娃推到凌澈怀里，轻声说，“凌慕逸，凌珈乔。”
凌澈喉头一热，指尖微微发颤。
慕逸，珈乔。
是他之前在Y国给孩子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