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帅想都没想。
“当然是辉誓堡供奉的圣物，炽阳之心！”
整座城堡存在的意义，他们聚集在这里的理由，不都是所谓的圣物么？
“问题就在这里！”
林现望向空荡荡的大殿，除了石柱和中央的圆台，这里一无所有。
“我们只是受邀信徒，接触圣物最近的途径，只有每天在这里祷告，圣物真正存在的位置，只有大主教知道。”
“偏偏大主教没救活，刺猬这个冒牌主教也忙不忙。”
“想找圣物，只能从Npc里的永夜使徒入手！”
“他们或许暂时没找到圣物的位置，但曾吸收过圣物身上的能量，这点信息足够我们抽丝剥茧了。”
没办法，谁让玩家只有笔记、信件，没有角色相关记忆呢？
三个吉祥物对圣物的了解，还不如分到贵族身份的林现。
永夜使徒吉祥物之一的[绿色番茄酱]，突然双眼发光。
“Npc说永夜使徒数量比黎明信徒大的时候，圣物位置就能暴露，要不咱们牺牲牺牲？”
九尾双手交叉：“好啊，还惦记着副本任务呢？”
绿色番茄鸡表情无辜。
“我也是为了早点找到圣物，副本阵营而已，只是附带。”
他只是顺便完成自己身为永夜使徒的任务。
话说，通关副本有没有什么奖励？
比如刺猬同款的神明试炼天赋？
“这个办法我也有考虑。”
林现早就猜到有人会这么提议，私下已经思考了一轮。
“玩家中的永夜使徒只有三个，中立阵营不能信仰转化，但可以当附庸，勉强能留下来。”
“真打到永夜结局，我怕到时候的场面，光凭你们五个应付不了。”
再者。
这样完全是顺着副本意思进行的结果，林现心中总觉得不安。
他最后拍板：
后天是最后一天圣誓祈祷日，如果还没进展，倒是可以让你们试试。”
乱码补充：“前提是，这两天你们别想着故意捣乱。”
“那是当然！”绿色番茄酱昂着头，眼睛眨也不眨，“我是那样的人吗？”
另外两个永夜使徒玩家，跟着保证。
“没错，我们对达成永夜结局，一点都不感兴趣！”
林现：“……”
最好是这样。
会议结束，众人解散。
林现回到房间躺下。
和昨晚不同，他没有选择退出游戏。
由于圣物白天夜晚的影响力差异颇大，晚上更加危险寒冷。
玩家一致决定，不安排夜晚行动。
连三个永夜使徒玩家，也被限制不能出门害人。
但是。
不出门不代表一定要下线。
昨晚死的五个Npc，的确出自玩家之手。
林现很好奇，玩家不行动，晚上还会不会出现意外。
只留下一盏安神暖灯，林现往壁炉里丢了两截燃星木，躺下闭眼。
……
一夜没有动静。
清晨最后一声黄昏祷钟奏响。
林现睁眼，正对上头顶尖锐的冰柱，双目清明。
房间比昨天更冷。
墙壁结了一层松脆的白色冰壳，天花板角落垂下冰柱。
“真的是平安夜？”
林现对房间的变化毫不意外。
喝了一整瓶精神补充药剂，他昨晚一晚上都在装睡。
一个多小时前，壁炉熄灭、房间迅速变冷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
唯一意外的，是从头到尾，他都感受到门外有人行动的痕迹。
林现翻身戴上手套、帽子，全副武装下床。
城堡内如今的温度，至少在零下30度。
外界如何暂不可知。
以他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碰一下金属部件，都容易冻伤粘皮。
做完一切后，开门出去，正好和对门出来的玩家对上。
绿色番茄酱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啊秀哥！”
“嗯，早上好。”
林现朝他点点头，转头看向左右两边，几乎所有玩家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
所有人看到彼此时，皆是一愣。
林现笑了。
“看来昨晚大家都没下线。”
“可不是么。”绿色番茄酱抱怨，“我在门口睡了一晚上，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真就我们不出门，Npc里的永夜使徒就装死？”
把他们当打工人呢？
乱码走到走廊角落的花瓶边上。
花瓶中的绿植，早就被冻死，只剩结了冰的黄色枯叶。
他在附近翻了翻，翻出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追踪器没有记载任何反应。”
九尾拍掌庆贺：“哇哦，昨晚是平安夜！”
话刚说完，一声尖叫从左边的走廊传来。
“啊——！！！”
聊天声顿时消失，众人面面相觑。
“走！”
玩家同时朝发声处赶去。
五个玩家的尸体躺在最里侧的房间，死相惨不忍睹。
一个头发凌乱的Npc躺在门口，脸色惨白。
“救救，救——”
“你先回去换了裤子再喊救命吧，别忘了，圣誓祈祷日需要保持整洁。”
十三帅将他拉起来，嫌弃地看着他反光的裤裆。
这哥们最近吃得有点上火啊。
“现在天亮了。”
最后三个字，终于唤醒了那人恐惧之中残存的理智。
他忙不迭点头。
“对，我要换衣服，我要换——”
那人刚要抬腿，炙热的火焰映满十三帅眼帘，将他烫得松开了手。
“嘶！”
火光迅速包裹那人全身，将附近染上一层橘黄。
冰晶融化，一道拇指粗的冰柱断裂。
十三帅立即后退一步。
冰柱砸中“火人”，两者一同倒地。
啪嗒！
冰柱粉碎，火焰熄灭。
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
眨眼间，原地的大活人消失，只剩融化的水迹和些许黑灰。
十三帅愣了一秒，表情很快放松。
“没办法，天亮了。”
这个副本很有意思。
白天圣物力量增加，烧自己人烧着玩儿，晚上他们又要被永夜试图追杀。
玩家是很淡定，但后面循声赶来的Npc，淡定不了。
他们眼睛瞪得溜圆，怔怔地看着房间内血腥的一幕。
“啊———啊啊——！！”
尖叫声高亢，多重叫喊，比一个人的声量恐怖多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辉誓堡已经待不下去了！”
“圣物被蛊惑了，这里是永夜使徒的天下，至圣教廷的时代结束了！”
“逃吧，就算冻死在雪地里，也比死在城堡里好！”
“不，我们还有赛拉斯大主教！现在只有大主教救得了我们！”
九尾捂着自己耳朵。
“完了，这群Npc又被刺激了。”
林现快速检查了一遍现场。
“先把刺猬叫过来，让他安抚Npc，顺便算一算昨晚死了多少人。”
他们只是发现了其中一个死亡现场。
保不齐别处还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