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浑身,再次被冰晶所覆盖,老人再次陷入了沉睡。
又是漫长的等待,赵公明,石昊并没有去打扰老人,而是默默的等待着。
高山之上,大道静止,时空不存,一刹那,又似过了无数纪元,火光炽烈,烘干了老人身上的冰晶,老人展开了眼,眼中充满了迷茫,他看着光秃秃的高山,起身,重新走入了木屋中,关上了大门。
朔风呼啸,冷的似乎能将空间冻成虚无,不断刮着木屋,普通的木屋,在这般状态下,不用多久,就会化作虚无,但这座木屋,却不普通,任由寒风呼啸,却始终岿然不动,宛如泰山。
暗处,赵公明看向了石昊,“石道友,你看出什么了吗?”
石昊眉头紧锁,“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老人,好像是在献祭什么。”
赵公明颔首,“我同样有这种感觉,献祭,老人在献祭着什么,但现在,还弄不清楚。”
石昊笑道,“那咱们就继续往下面看。”
又是漫长的时间等待,木屋大门,缓缓打开。
老人重新走了出来,这一次,他变得更加年轻了,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
虽然面容依旧模糊不清,但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中年男子长相十分英武,眉宇间有不可言说的自信,目光开阖间,睥睨九天十地,霸道绝伦。
他自木屋走出,来到火堆前。
火堆前,火焰较之前,又微弱了许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烘烤着周围的一切。
中年男子离着火堆很近,尽量且努力的感受火堆热量。
但,太冷了,高山之上,朔风呼啸,冻彻骨髓,寒风阵阵刮来,很快便带走了为数不多的热量,中年人的身上,很快便起了一层寒霜,然后又化作了冰晶。
不远处,一块凸起明显的黑石背后,赵公明,石昊一愣,心中响起黄钟大吕般的声音。
这一刻,他们明悟了,他们之前,猜想的并不错,老人,亦或者说是鸿蒙道主,的确是在献祭。
他献祭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那一生震古烁今的修为。
老年,半老年,中年,那不是老人在变化,那是他已经献祭了那一个时间段的道行,正在逐步由强大变得虚弱起来。
那一堆柴火,不是其他,是他力量的源泉所在啊。
火堆由大变小,由旺盛变得虚弱起来,正是反应出了,老人的道行,在逐步下降。
石头后面,石昊眉头微颤,“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的看下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算他们能够看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但时间线,太长了。
赵公明眼中,满是深邃,沉吟片刻,阻止语言,他才缓缓开口,“献祭自己的道行,这是在对抗大道之力,大道修士,将三千大道修行到了巅峰,但终究只是和三千大道并驾齐驱而已,和大道之力对抗,终究会引来不详,接下来,已经没必要看下去了。”
话音落下,赵公明主动,从石头后面走出。
石昊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道主修士,尽管只是一段记忆,一个片段,也不是吾等所能干涉,打扰的。”
赵公明微微一笑,“别担心,不过一缕分神而已,就算葬送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石昊还想再劝,但看着赵公明坚定的神色,只得作罢。
赵公明走到中年人面前,中年人身上,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但总算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赵公明目光直视中年人,拱手道,“见过道主。”
“道主......”
中年男子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眼中露出迷茫,但很快,双眸中迸射出神光,落在赵公明身上,“汝为后世修士?”
赵公明坦然道,“在我的那个时代,道主已经消失不见,道主之名,已经成为一个传说。”
“我最后......消失不见了,那后世,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中年人发问,他口中,似乎对自己的消失不见,并不意外,反而对后世的变化更加关心。
赵公明长叹一声,“您祭掉了自己修为,和大道对抗,终于引发了不祥,不祥,在后世爆发,掀起了灾祸,但就目前来看,应该算是被解决掉了。”
“解决了?”
中年人有些诧异,感叹道,“我献祭了所有,和大道对抗,引发了不详,但穷尽全力,终是封禁了不详本源,但大道三千,遁去其一,不详本源虽然封禁,但仍被其逃去一丝,你所说的灾祸,应当就是那一丝不祥所化。”
听到这里,赵公明终于恍然大悟了。
一开始,对于诡异天龙皇的实力,赵公明是有所怀疑的。
大道修士引起的不祥,爆发的诡异,仅有伪道境巅峰,这是绝不正常的。
但现在,赵公明差不多明白了,鸿蒙道主爆发不祥的时候,还留下了后手,遏制住了不详本源,至于那诡异天龙皇,只不过是其中一丝本源逃脱后的产物罢了。
赵公明加快速度询问,“那真正的不详本源,又在何处?”
中年人看了赵公明一眼,缓缓摇头,“以你现在的实力,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大道修士,风华绝代,和大道比肩,矗立鸿蒙之巅,前辈为何还要献祭掉自己的一切?”
赵公明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最不解的问题。
那可是真正的大道修士啊,纵横过去,现在,未来,无敌古今。
他们是鸿蒙规则序列的制定者,又为何要将自己献祭。
“献祭?”
中年人面前一阵恍惚,“之所以献祭,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罢了,再说,谁又能说,大道境,便是道的源头了呢?”
赵公明心中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前辈的意思是,大道之上,还有未知的领域?”
“不知,不知,我就算献祭了自己的一切,也终究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中年人的目光落在赵公明面前,带着赞赏,“你很不错,能解决掉那一丝诡异本源,有成为道主的潜力,我赐予你一物,或许能帮助你踏出那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