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登伸出五根手指，五亿。
这个条件，优渥得有些过分了。
刘局有些意动。
星灿的魏书却是不动声色，笑着岔开话题，“季小姐真是让我们意外，怎么会突然想踏足影视圈？”
他的问题看似随意，实则是在试探季繁星。
“我想为龙国文娱圈输出更多优质电影。”季繁星随口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魏书愣住，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音乐能做到极致不代表能做好电影啊。
这两是完全不同的领域。
“季小姐……还真是厉害啊。”
骆光冷笑一声，“你这人年龄不大，口气还不小。”
说完看向毕登，“毕总，我能理解你现在想要解决腾海危机的心情，可是也不能盲目自信。
华夏文娱不过是才注册的小作坊，凭什么接下这么大的盘子？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说着，骆光拿起手机，
“大家自己看看吧，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华夏传媒’，连这种货色都收，恐怕离倒闭也不远了！”
手机屏幕上，正是季繁星以华夏传媒名义发布的那条“招兵买马”的官方帖子。
骆光展示的是下面一条讨论度已经上万的评论。
【华夏传媒是真没人要了吧？连成萧那种满身黑料的垃圾都捡？
我实名爆料，我就是他邻居！
这人以前当网红就骗粉丝钱，后来赌博把家底败光，现在租我们这破地方住，他爸一把年纪了，病得天天咳，还得出去打工养他这个废物！
这种人品的人你们也敢要？季繁星，你眼睛是瞎了吗？】
发帖人为了证实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还配了一个隐藏了自己身份证尾号的身份证照片。
季繁星看了一眼名字，叫张元。
毕登咬牙，记住了这个名字，随后堆笑解释，
“这一看就是假的，是谣言，不可信。”
骆光冷哼，接着滑动手机给大家看展示的评论。
【成萧我记得啊，几年前那个唱歌的，后来不是说他人品不行退网了吗？】
【你实名就好好实名，把身份证号打码几个意思？一眼骗子。】
【楼上的，人家隐藏身份证号只能说明他网络安全意识还不错，又不代表他说的是假话，网络是有记忆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一查不就知道了？】
【还用查吗？这瓜老网民都知道，保真！】
【我相信繁星女神的眼光！她签的人一定没问题！】
【才华是才华，人品是人品。
季繁星的音乐我没话说，但她看人的眼光……emmm，这次我真的不敢苟同。】
【同意，腾海这事还没完呢，又签一个黑料咖，她怎么了，是被下了降头吗？好好唱歌不行吗？非要搞些乱七八糟的。】
【粉转路了，感觉季繁星被冲昏了头，太傲慢了，迟早要栽跟头。】
……
包厢内，刘局和魏书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看来对毕登的提议还是要多考量。
骆光得意地靠在沙发上，搂紧了身边的女伴。
“季小姐。”他阴阳怪气地开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繁星明了，骆光这是有备而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搅黄华夏传媒的合作。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吹开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
“没想到骆总对网络上的事情还挺关心。”
她的声音清冷，像玉石相击，在这间充斥着酒气和香水味的包厢里，显得格格不入。
“成萧，是个非常优秀的歌手。
那些所谓的传闻，不过是无稽之谈，以讹传讹罢了。”
骆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优秀？”
他靠在沙发上，语气轻蔑，“一个过气的小网红，能有多优秀？”
季繁星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发出一声脆响。
“他发布的第一首歌，下载量会破亿。
就这么优秀。”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秒，骆光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季小姐，你是在骗三岁小孩吗？破亿？你以为你是谁？点石成金的神仙？”
一直沉默的魏书温和地开口，
“季小姐，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样的实力和号召力的。”
言下之意，你季繁星是乐坛神话，不代表你签的人也能一步登天。
“只要有一分实力，在我手里，就能发挥出十分。”
魏书再次被季繁星的自信噎住，这次他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开口，
“如果成萧的第一首歌，下载量真能破亿，我们星灿，同意合同转移。”
南省电视台的刘副台长犹豫了片刻也附和，“我们南省台也一样。”
一来一回，竟然将死局变成了赌局。
毕登的心猛地一跳，随后有些忧虑，一个退网的网红新歌下载量能到一亿？
季繁星再厉害也不至于此啊。
要知道自己有实力和造星是两码事。
他脑中飞速盘算：，大不了，到时候花钱买数据！
龙国对数据造假管理极严，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有办法，无非是代价大一点！
想到这，毕登咬了咬牙，看向了最后一个人。
“骆总，您的意思呢？”
骆光这时也有些犹豫，
理智告诉他，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成了，银河院线只是按原计划合作，还得到了更大的让利；败了，直接得到大笔的现金赔款。
想到赵金宇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由在心中惋惜，生意是好生意，可惜小老板不允许呀。
骆光阴恻恻地笑了，也没说自己答应，不说自己不答应，
“你这一个亿大下载量是要多久呢？一年？两年？十年？我觉得最好还是加个时间……”
他伸出一根手指，准备说十天内，谁知被季繁星抢先回答，
“新歌发布一周之内，下载量破亿。”
她的时间不多，没工夫和这群人墨迹，一周已经是她预测的最长时间了。
毕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周破亿？！这得花多少钱买数据？！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当天晚上，骆光一五一十地将包厢里发生的一切，通过电话汇报给了赵金宇。
赵金宇听完，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季繁星，简直是疯了！不知天高地厚！
让一个几年没有唱歌的小网红新歌一周破亿？她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神啊？！”
骆光谄媚地笑着，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赵少，季繁星在音乐上的本事……确实邪门。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真的做到了呢？那这合约……”
赵金宇脸上的笑容收敛，“做到？哼，做到也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