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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反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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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彻底打破了那诡异僵持的死寂。

杨炯心头猛地一跳,电光石火间,他猛地一甩头,脸上那只倒霉的雪蟾被狠狠甩脱,“呱”一声惨叫滚落榻下。

他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方才的虚弱全是伪装,瞬间便从橘桔梗身上弹开,整个人倚回软枕,一手死死按住胸腹间那并不存在的“剧痛”伤口,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怒交加、痛心疾首、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的神情。

“梧桐!你来得正好!”杨炯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悲愤控诉,手指直指榻边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橘桔梗,“此女……此女趁我重伤昏聩,神志不清,竟……竟行那禽兽不如之事!”

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仿佛连说话都牵扯了内腑重伤,目光却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橘桔梗身上,字字泣血:“她假借疗伤之名,自解罗裳,投怀送抱!百般撩拨!若非梧桐及时赶到,我一世清名,便要毁于这妖女之手!”

杨炯用力捶打床榻,一脸悲愤欲绝,眼角竟似有“悲愤”的湿意闪现。

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表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其声情并茂、义愤填膺之态,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橘桔梗刚从被强压的惊惶羞愤中喘过一口气,骤然听到这番厚颜无耻到极点的污蔑,气得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方才被杨炯强行触碰玉足、乃至被压制的强烈羞耻感尚未褪去,此刻又添上这泼天的污水,她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你……你放屁!血口喷人!无耻之尤!!” 橘桔梗气得跳脚,小脸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指着杨炯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明明是你!是你这色胚!禽兽!强拉我……”

“够了!”李澈一声断喝,如同寒冰裂玉,瞬间压下了橘桔梗的尖叫。

她俏脸含煞,目光如两道冰锥,先在杨炯那“痛心疾首”的脸上冷冷扫过,那眼神锐利,仿佛瞬间穿透了他那层精湛的表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随即,这冰冷刺骨的目光便牢牢锁定了气得几乎原地爆炸的橘桔梗。

李澈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那笑容里淬着冰渣:“橘桔梗!天亮了!”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打败本宫吗?好!别说本宫不给你机会!”

李澈猛地抬手,指向身边依旧有些懵懂、正歪着头好奇打量橘桔梗的白糯:“只要你打败了糯糯,你提什么要求,本宫今日都允你!”

话音未落,她狠狠剜了一眼榻上正努力维持“受害者”形象、实则眼底暗藏一丝看好戏神色的杨炯,一把拉住白糯的手腕:“糯糯,随我来!”

不由分说,便将这心思纯净的白糯拽出了弥漫着尴尬与火药味的房间,径直走向庭院开阔处。

橘桔梗被李澈那充满轻蔑和最后通牒的话语激得浑身一颤,满腔的羞愤似乎找到了另一个宣泄口。她猛地转身,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向榻上的杨炯,小胸脯剧烈起伏。

杨炯却浑不在意地耸耸肩,脸上那悲愤表情早已收起,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惫懒模样。

他眼神轻佻地朝门外院子一挑,火上浇油地激将道:“呐!别说本侯欺负你个小丫头,你若是能打败了白糯,本侯二话不说,就依你的意,留在这和泉养足七日伤!可你要是输了嘛……”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的笑意,那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你哼个屁!!” 橘桔梗所有的怒火瞬间被彻底点燃,小辫子几乎要气得竖起来。

她恶狠狠地跺了跺赤脚,将杨炯那张可恶的脸死死记在心底,身形一晃,带起一阵药香清风,人已如穿花蝴蝶般掠出门外。

橘桔梗心中发狠,暗自给自己打气鼓劲:打不过十公主那妖孽,还打不过这个傻乎乎、心智如幼童的丫头吗?我橘桔梗武功独步倭国无敌手,还收拾不了她?

这般想着,她那点被杨炯搅乱的信心又膨胀起来,在庭院中央站定,小小的身躯绷得笔直,凝神屏息,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盯住被李澈带到场中的白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庭院中晨光熹微,薄雾未散。

李澈双手环抱胸前,一身杏黄道袍衬得身姿挺拔如寒松,俏脸冷若冰霜,只余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

杨炯也已慢悠悠踱步出来,斜倚在廊下门框边,一手假意捂着“伤处”,姿态却是十足的闲适,摆明了要看一场好戏。

场中,白糯一身素净衣裙,俏生生地立着。她看着对面那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粉雕玉琢却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小妹妹”,纯净的眼眸里满是天真和不解。

她歪了歪头,软糯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和我打架呀?你打不过我的。” 她说话时神情真挚,全无半点临敌的紧张,仿佛只是面对一个闹别扭的玩伴。

橘桔梗被她这天真懵懂的发问噎得一滞,随即更是怒火中烧,只觉对方是在故意装傻充愣羞辱自己。

她小脸一寒,尖声道:“少废话!看招!”

话音未落,娇小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飘忽而动。

橘桔梗并未直接扑向白糯,而是足尖在地面几个难以捉摸的轻点,身形仿佛失去了重量,绕着白糯急速游走起来。

那步伐精妙绝伦,忽左忽右,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正是她的看家本“凌波踏雪”。

庭院地上的薄薄晨露,竟被她带起的劲风卷动,在她足下形成一圈朦胧旋转的淡淡水汽,衬得她小小的身影越发飘忽不定,如同林间晨雾凝聚的精魅。

同时,橘桔梗那双白玉般的小手已悄然探出宽袖,五指如兰花瓣般次第绽放,指尖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青色气劲,无声无息地分袭白糯周身几处要穴,这指法阴柔诡谲,专破护体真气。

“啧啧,身法倒是有几分看头,掌法却花里胡哨,像个没头苍蝇!” 廊下,杨炯那懒洋洋带着明显揶揄的点评声适时响起,如同火上浇油,“糯糯小心了!这小妖女手段阴得很,别被她阴着了!”

橘桔梗正全神贯注施展身法,寻找白糯破绽,骤然听到杨炯的话,气得眼前一黑,身法不由得微微一滞,指尖那缕淡青气劲都紊乱了一瞬。

“杨炯!你这杀千刀的闭嘴!” 橘桔梗尖声怒骂,攻势却因这一瞬的心神激荡而露出破绽。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白糯身形看似只是随意地向右轻轻一侧,动作如流水般自然圆融,浑然天成。

然而就是这看似简单至极的一侧,却妙到毫巅地让橘桔梗那无声无息点向她左肋“章门穴”的一掌落在了空处。

非但如此,白糯侧身的同时,一只素白如玉的手已轻柔抬起,仿佛只是拂去清晨沾染的露珠,不带半分烟火气,轻飘飘地朝着橘桔梗那因招式落空而略显前倾的右肩“云门穴”拂去。

这一拂,看似缓慢柔和,实则后发先至,快如闪电。掌缘所过之处,空气竟发出细微的裂帛之声,正是峨眉派至柔亦至刚的上乘掌法“流云手”!

橘桔梗心中警兆狂鸣,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轻易看破了她身法转换间那微不可察的破绽,反击更是如此凌厉精准。

她骇然之下,身法全力催动,腰肢猛地向后一折,整个人如同折断的柳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拂向肩头的一掌。凌厉的掌风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刮得她小脸生疼。

“咦?躲开了?” 白糯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有些意外,但脸上依旧是一片纯然的好奇,仿佛刚才那足以碎金断玉的一掌只是随手为之。

“好!糯糯,这一掌使得妙!” 李澈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再接再厉!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不打疼了不长记性!”

橘桔梗又惊又怒,方才那一下让她彻底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眼前这个心智如孩童的少女,武功之高,简直深不可测。

她心中发狠,身形陡然加速,不再一味游斗,而是将“凌波踏雪”的轻灵诡变发挥到极致,配合着“拈花手”,招招抢攻,指影翻飞,淡青色的指劲嗤嗤破空,如同无数淬毒的牛毛细针,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罩向白糯周身。

庭院中顿时劲风呼啸,落叶被卷得漫天飞舞。

然而,白糯的身法却更显奇异。她仿佛能预判橘桔梗每一次刁钻的进攻路线,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轻松避开。

白糯的闪避动作幅度极小,往往只是肩头微沉、腰肢轻扭、脚步微错,便如风中弱柳,让橘桔梗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尽数落空。偶尔反击一掌,便逼得橘桔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啧啧,小桔梗,你这指法软绵绵的,给人挠痒痒呢?” 杨炯倚着门框,看得津津有味,嘴里可没闲着,“没吃饭吗?还是说昨夜‘救治’本侯太过‘操劳’,耗尽了力气?”

他故意在“操劳”二字上加重语气,眼神暧昧地瞟过橘桔梗。

“杨炯!你给我闭嘴!!” 橘桔梗本就久攻不下,心浮气躁,再被杨炯这诛心之言一激,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她尖啸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凶光。什么试探,什么留手,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她身形猛地向后飘退丈许,暂时脱离战圈。双手在腰间那小小的檀木药箱上闪电般一抹,再扬起时,十指指缝间已然夹满了数种颜色各异、形态古怪的物事。

有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毒针;有朱红如血、散发出甜腻腥气的诡异药丸;更有几只黑漆漆、不断蠕动仿佛活物般的怪异甲虫活动其中。

“小心了!姑奶奶的银针可不长眼!” 橘桔梗尖声厉叱。

她小手猛地一扬。

“嗤嗤嗤——!”

无数蓝汪汪的毒针如同暴雨梨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率先激射而出,覆盖白糯上身大穴。

紧接着,那几颗朱红药丸被她屈指连弹,后发先至,在飞临白糯头顶数尺时,“噗噗”几声轻响,猛然炸开。

瞬间,一大片浓稠如血的猩红色雾气弥漫开来,带着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甜腥恶臭,当头罩下。那雾气如有生命般翻滚扩散,迅速笼罩了小半个庭院。

更诡异的是,那几只黑色甲虫竟在药丸炸开的瞬间,振翅飞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混在红雾和毒针之中,如同索命的幽灵,直扑白糯面门。

这连环毒杀之招,阴狠歹毒,配合精妙,正是橘桔梗压箱底的杀招“噬心瘴”。

毒雾弥漫,视线受阻,毒针无声,毒虫诡异,防不胜防。她不信这心智单纯的傻丫头还能躲过。

“咦~~!你用虫子!好脏呀!” 红雾中传来白糯惊讶又带着明显嫌弃的声音,依旧软糯,却不见丝毫慌乱。

就在橘桔梗嘴角刚刚勾起一丝残忍得意的冷笑时,异变陡生。

一道清越如凤鸣的剑啸,陡然撕裂了浓稠的血色毒雾。

只见一道翠影如青龙出水,自猩红深处矫夭腾起,那竟是一段刚从庭院老柳树上折下的柔韧柳枝。

此刻,这寻常柳枝在白糯手中,却焕发出不可思议的神采。枝梢颤动,瞬间抖出漫天碧影,柳枝过处,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那激射而至的幽蓝毒针,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被那看似柔弱的柳枝精准无比地一一抽飞、点落,叮叮当当,如雨打芭蕉。

那几只嗡嗡怪叫扑来的黑色毒虫,更是在柳枝轻描淡写的一扫一卷之下,如同被无形的剑气瞬间绞碎,化作几蓬腥臭的黑雾,消散无踪。

至于那弥漫笼罩、歹毒无比的血色毒瘴,在白糯手中柳枝挥洒开来的瞬间,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那柔韧的柳枝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股沛然莫御的纯阳罡气,如同无形的漩涡风暴。

猩红毒雾甫一靠近她周身三尺,便被这股至大至刚、沛然流转的浩荡罡风猛烈地搅动、撕扯、净化。浓稠的血色如同沸汤泼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变淡、消散。

顷刻间,白糯周身一丈之内,毒瘴荡然无存。阳光重新洒落,映照着她手持柳枝、衣袂飘飘的绝尘身影,宛如神鹿望日,不可侵犯。

这已非简单的剑法,而是剑意通玄,万物皆可为剑。白糯返璞归真,以柳枝为剑,引动天地之气,破尽世间阴邪污秽。

“好!好一个‘柳浪闻莺’!以枝为剑,化罡成域!破得好!” 李澈眼中爆发出夺目的神采,忍不住高声赞道,心中对白糯这身武功更是赞叹不已。

“我的‘销魂瘴’!” 橘桔梗失声尖叫,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心疼和惊骇。

这耗费她无数心血培育的毒瘴,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破去,这打击简直让她魂飞魄散。

然而,更让她魂飞魄散的还在后面。

破尽毒瘴毒虫,白糯纯净的眼眸看向惊骇欲绝的橘桔梗,小嘴一扁,似乎有些委屈:“你用虫子,还放臭烟,坏死了!”

话音未落,她手中那截翠绿的柳枝陡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白糯身法并不似橘桔梗那般鬼魅飘忽,反而带着一种羚羊挂角、白驹过隙般的自然韵律,一步踏出,仿佛缩地成寸,瞬间便跨越了数丈距离,出现在橘桔梗面前。

手中柳枝化作一道碧色流光,灵动无比,直点橘桔梗周身。招式看似简单直接,却封死了她所有闪避腾挪的路线,快得不可思议。

橘桔梗亡魂皆冒,身法催到极致,拼命闪躲格挡。

然而白糯的剑势如同附骨之疽,那柔韧的柳枝仿佛长了眼睛,无论她如何腾挪闪避,总能以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到好处的力道,“啪啪啪”地抽打在她身上。

“哎哟!” 一记柳枝抽在橘桔梗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啊!” 又一下扫过橘桔梗小腿肚,疼得她一个趔趄。

最可恨的是,那柳枝仿佛格外“青睐”她屁股,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地擦着她屁股掠过,带起的劲风让她臀瓣发凉。

“哈哈哈!打得好!糯糯,看准点!对!就是那儿!抽她!” 杨炯在廊下看得眉飞色舞,抚掌大笑,唯恐天下不乱地高声指点,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小桔梗,你这扭得再快点!对对对,就这姿势,再来一下!哈哈哈!精彩!”

“杨炯!你这天杀的混蛋!!” 橘桔梗气得几乎吐血,小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愤欲狂。被当众如此“指点羞辱”,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心神大乱,身法更是破绽百出。

“糯糯,” 李澈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带着一丝解气的快意,“有些人,就是皮痒,既然她喜欢扭,那就让她扭个够。给我狠狠地抽,让她长长记性!”

白糯虽然心智单纯,但对李澈的话却是言听计从。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手中柳枝的攻势陡然一变。不再是点戳抽打全身,而是专攻下三路。

那柔韧的柳条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带着清脆悦耳的破空声,“咻咻咻”地化作一道道碧绿鞭影,如同跗骨之蛆,精准无比地追着橘桔梗那左支右绌、狼狈躲闪的小屁股抽去。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抽打,结结实实地印在橘桔梗左臀瓣上。

“嗷——!” 橘桔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捂着屁股猛地向前一窜。

“啪!” 又是一下,不偏不倚,抽在右臀。

“哎哟喂!疼死我了!” 她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招式,双手捂着身后,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在庭院里抱头鼠窜,绕着圈地狂奔。

“哎哟!”

“别打了!!”

“我的屁股!姑奶奶跟你拼了……啊!别打!”

……

清脆的柳枝抽打声,混合着橘桔梗鬼哭狼嚎、毫无风度的惨叫求饶声,在清晨的庭院里此起彼伏,汇成一首极其怪诞又令人忍俊不禁的交响曲。

橘桔梗那小小的身影上蹿下跳,东躲西藏,衣袂翻飞,发髻散乱,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此刻又是痛楚又是羞愤,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先前亦正亦邪、神秘莫测的潜龙卫大总管风范?活脱脱一个被大人抓住狠揍屁股的顽劣孩童。

杨炯在廊下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哈哈哈!打!使劲打!这逃命的姿势,颇有本侯当年在西北追杀兔子的风采!哈哈哈!”

李澈紧绷的俏脸也终于绷不住,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看着那不可一世、诡计多端的小妖女被白糯用柳枝追着屁股抽得满场乱窜、哭爹喊娘,饶是她心性纯善,此刻也觉得胸中一口恶气尽出,畅快无比。

“呜哇——!!!”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下柳枝精准地打在她臀峰之后,橘桔梗所有的骄傲、倔强、算计、狠厉都被这纯粹物理性的、无比羞耻的疼痛彻底击溃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死死捂着身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竟“噗通”一声,直接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庭院泥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呜呜呜……你们欺负人!呜呜呜呜……” 她小脚乱蹬,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混着脸上的尘土,瞬间成了只小花猫,“以多欺少!车轮战!还专门打……打那里!呜呜呜……姑奶奶不服!有本事等我吃饱了饭!等我吃饱了,你们三个绑一块儿也不是我对手!呜呜呜……”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还不忘给自己找台阶下,嚷嚷着是因为没吃饱才落败。

李澈看着地上撒泼打滚、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橘桔梗,心中那因误会而起的恼怒也消散了大半,只余下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

她冷哼一声,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之前的刺骨寒意:“就知道你有借口!”

说罢,她玉手轻轻一挥,对候在远处的仆役吩咐道:“备膳!让她吃!我倒要看看,你吃饱了还有什么借口!”

李澈命令一下,庭院外侍立的仆役们动作麻利无比。不过片刻功夫,四名健仆便合力抬着一张厚重的梨木八仙桌快步而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庭院中央,距离躺在地上哭嚎的橘桔梗不过几步之遥。

紧接着,一道道热气腾腾的饭菜如同流水般被端了上来。

硕大的蒸笼打开,瞬间白气蒸腾,几十个拳头大小、雪白暄软的大馒头堆成了小山;一大盆浓稠喷香、米粒晶莹的白粥;一大盘油光发亮、肥瘦相间的酱卤肉,肉香四溢;一大碗金黄焦脆、滋滋作响的煎鱼;一碟碧绿欲滴、清爽脆嫩的时蔬;还有几碟腌渍得恰到好处、开胃下饭的咸菜小食,林林总总,瞬间便将那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香气混合着热气,弥漫了整个庭院。

仆役们放好饭菜,躬身退下。

地上,橘桔梗的哭声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

她挂着泪珠的小脸上还沾着尘土,一双因哭泣而红肿的大眼睛此刻却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几步外那张香气四溢的饭桌,小鼻子不受控制地使劲吸溜着空气中浓郁的食物香气。那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近乎饿狼般的绿光。

橘桔梗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被打得满地打滚的虚弱?甚至都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更顾不上去擦那张花猫脸,身形一闪,便扑到了桌边。

没有凳子?无所谓!她直接盘腿就在那冰冷的泥地上一坐,仿佛那桌子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高度。

然后,在庭院中三人惊愕到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橘桔梗开始了她的早饭。

只见她左手闪电般抓起一个比她拳头还大的白馒头,右手同时抄起筷子,精准无比地叉起一大块颤巍巍、流着酱汁的肥厚卤肉。

她甚至都等不及将肉塞进嘴里,小脑袋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张开小嘴,啊呜一口。

那馒头瞬间被咬掉小半个,酱肉塞满了腮帮子,她小嘴疯狂地咀嚼着,脸颊鼓得如同塞满了松子的松鼠,发出“吧唧吧唧”的、毫无形象可言的巨大声响。

酱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也浑然不顾,左手剩下的馒头立刻又送到嘴边,狠狠再来一口。右手筷子不停,目标转向那盘煎鱼,一筷子下去就是半条。

她吃得毫无章法,却效率惊人。一口馒头一口肉,一口粥一口鱼,时不时还夹一大筷子青菜塞进嘴里。

那小小的身躯仿佛连接着一个无底洞,又或是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李澈、杨炯、白糯三人,如同三尊石化的雕像,僵立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堪称惊悚的一幕。

李澈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中充满了世界观被刷新的震撼。她之前听橘桔梗抱怨没吃饱只当是托词或玩笑,今日亲眼所见,才知这丫头所言非虚。

这哪里是女子的饭量?便是军中三个壮汉,也未必能如此鲸吞!她看着那堆迅速消失的食物,又看看橘桔梗那依旧平坦、仿佛毫无变化的小肚子,第一次对橘桔梗产生了某种超越武功和智谋的、深不可测的敬畏,就这么吃才长这么大,若是真放开了吃,那不得成女巨人呀!

白糯纯净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奇和崇拜,小嘴微张,喃喃道:“她好厉害呀!糯糯吃一个馒头就饱饱了!”

杨炯更是彻底懵了,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他看看那十八九岁身体、五六岁心智的白糯,再看看那十岁身体、十八九岁心智、此刻却展现出饕餮凶兽般食量的橘桔梗,强烈的反差和荒诞感冲击着他的认知。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杨炯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分明是个披着萝莉皮的饭桶精!不!是饕餮转世!’ 他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觉得昨夜失血加上今早这一连串的刺激,头是真的开始痛起来了。

眼看着橘桔梗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桌上近八成的食物,速度才稍稍放缓,开始对付剩下的咸菜和最后一个馒头。

杨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和那一丝莫名的荒谬感,用力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自己镇南侯的威严:

“咳!吃饱了就赶紧给本侯熬药去!”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和头痛而显得有些中气不足,“本侯感觉头有些痛!正午大军就要开拔,莫要耽搁了!”

橘桔梗正努力把最后一块咸菜塞进鼓囊囊的嘴里,闻言动作一顿。她费力地咀嚼着,小腮帮子蠕动,头也不抬,含混不清地嘟囔道:“听…听不见!饱了……困……”

杨炯额头青筋一跳,这小妖女,吃干抹净就想赖账?他猛地站直身体,一步跨到门边,恶狠狠吼道:“再给本侯装聋作哑!信不信本侯把你关进柴房,饿上个三天三夜!”

这“饿”字,如同一个威力无穷的魔咒,瞬间击中了橘桔梗的死穴。

只见她那被食物撑得满足惬意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塞满食物的嘴停止了咀嚼,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委屈至极的水雾。她费力地、极其不情愿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食物,小嘴瘪了瘪,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哼!就知道拿饿饭吓唬人!杨扒皮!黑心侯!不得好……” 她一边含混不清、嘟嘟囔囔地咒骂着,一边磨磨蹭蹭地站起身。

那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仿佛被巨大的“饿”字威胁压弯了腰,一步三挪地走向庭院角落熬药的小炉灶旁。

橘桔梗拿起扇火的蒲扇,泄愤似的对着炉膛里半死不活的炭火猛扇了几下,激起一阵呛人的灰烟。

然后,她极其不甘愿地弯腰,从脚边药篓里抓起一把药材,看也不看,就气呼呼地往那口咕嘟冒着小泡的药罐子里扔,嘴里还在碎碎念:“吃死你!吃死你个黑心侯!加黄连!加巴豆!让你拉!让你头痛变屁股痛!”

那副一边恶狠狠地诅咒,一边又不得不乖乖干活,还委屈得像个被克扣了糖果的小孩子的模样,与她刚才那凶悍狠辣的“潜龙卫大总管”形象、以及那饕餮般的吃相形成了极致而诡异的反差,竟透出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可怜可爱。

李澈和白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碰上这么个混不吝、神经质、武功诡秘、饭量惊人、还动不动撒泼打滚的小妖女,真是让人束手无策,却又莫名地生不起真正的厌烦。

两人不约而同地轻轻摇头,一起走了过去,蹲下身,默默地帮着分拣药篓里那些被橘桔梗胡乱抓成一团的药材。

“笨手笨脚的!别碰我的紫玉灵芝!那是我好不容易从虾夷人手里坑……换来的!” 橘桔梗立刻像护食的小兽,一把抢过白糯手中一株泛着淡淡紫晕的菌类药材。

白糯也不生气,只是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这个黑黑的是不是黄连呀?黄连很苦的,你给好哥哥吃?你要苦死他呀!”

“苦死他才好!” 橘桔梗恶声恶气,却又忍不住瞥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小鼻子皱了皱,还是从白糯面前扒拉走几块黑褐色的根茎,“这个才是!又苦又涩,专治黑心烂肺!”

李澈拿起一株叶片细长、带着锯齿的药草,淡淡问道:“此草何名?性味如何?”

橘桔梗正抓着一把干枯的草根往罐子里丢,闻言头也不抬,没好气地顶了回去:“你管它叫什么!反正吃不死人!”

语气冲得像吃了火药。

李澈眸光一冷,捏着药草的手指微微用力。

白糯却立刻“呀”了一声,指着橘桔梗的袖子:“你袖子上沾了酱汁!好大一块!像个小乌龟!”

橘桔梗低头一看,果然袖口一片油渍,顿时又羞又恼:“闭嘴!小傻子!再啰嗦我把你嘴缝上!”

“哼!我警告你!你若再骂我傻子,我揍死你!” 白糯握紧拳头,恶狠狠的威胁道。

“哼!” 李澈听见她骂白糯,冷哼一声,指尖那株草药瞬间化为齑粉,簌簌飘落。

橘桔梗讪讪一笑,彻底老实了,闷着头只顾煎药。

庭园一角,药镬沸鸣,苦气渐漫。

晨光满院,三人、一炉、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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