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快去医疗部给我再找台离心机过来！”
“离心机？要那玩意干什么？”芬格尔很是不解。
副校长已经迫不及待地翻找起器具：“少废话快去，哦对了先把分液瓶递给我，还有那支龙血试剂。”
……
不多时。
随着各种炼金仪器被组装起来，副校长开始对红影尸体进行检测。
他先是取了少量粘稠的血液放入离心机，又取了不少组织样本尝试提取元素痕迹，但很快副校长的眉头猛地一跳。
“见鬼！”老牛仔蹦了起来，“这家伙是完整的龙骨！”
昂热手中的红茶一顿：“什么？”
“没有茧化！”副校长激动地蹲回尸体旁，放大镜都快怼到鳞片缝里，“这家伙死得透透的，连复活的机会都没留。”
“真的？”
“当然是真的，等等....”
副校长又凑到炼金坩埚跟头，咂了咂嘴，“除了风元素，还有其他残留....这是精神元素？”
昂热这一次坐不住了，他嚯的一下起身，“你确定？”
“千真万确！”副校长猛地直起身，胡子都翘了起来，“这家伙不仅是天空与风一脉的龙类，似乎还是个白王血裔，双重血脉居然没把他变成两半？真是奇怪。”
昂热眼神一沉，转身在电脑上调出一份加密文件。
屏幕亮起，显示着日本海沟探测报告的字样，他点开附件，卡尔副所长惊奇的录音在室内播放。
“我们按照校长您的要求，以原计划搜索沉船，但声呐意外捕捉到这个。”
背景音里传来缓慢而沉重的咚——咚——声，每一声都像擂在战鼓上。
“深度大概有八千米，心跳强度起码也是蓝鲸的水平，根据频谱分析，是爬行类生物特征....”
录音结束，办公室陷入死寂。芬格尔早已缩到墙角，假装自己是个装饰用的盔甲。
“看来我们的行程要提前了。”昂热轻叩桌面，“明年春季开学后，派人去日本。”
副校长眯起眼睛：“人选呢？总不能让老家伙我亲自下海吧？”
“听说明非的学分有点堪忧啊……”
昂热笑了笑，“炼金化学差点挂科，野外生存勉强及格，还有曼斯教授和我的龙类家族谱系，算起来他已经挂了一科半了。”
这时，墙角传来咣当一声响，芬格尔撞倒了盔甲架。
他手忙脚乱地扶正盔甲，干笑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新闻部还有稿子要审！”
昂热和副校长同时转头，露出如出一辙的微笑。
……
三天后，美加边境山区。
路明非拎着染血的猎刀，摇摇晃晃地从树林里钻出来。
他的冲锋衣上满是泥渍，眼神空洞地念叨着：“还好我《荒野求生》看得多....”
集合点已经聚集了几位同期生。
最夸张的是某个披着熊皮的家伙，那毛茸茸的“大衣”让路明非一个激灵，这三天的熊嚎声可是他的噩梦。
“路明非！”
奇兰和布拉德雷向他招手，三人互相打量着彼此的狼狈相，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曼斯教授的期末考怎么办？”布拉德雷哭丧着脸，“我连齿轮传动比都算不明白。”
路明非脸色瞬间绿了，魔动力机械设计是他挂科风险最高的课，上次课堂测验他连原理图都画反了。
分别时，奇兰却神秘兮兮地跟了上来。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双总是热情的眼睛此刻竟盈满哀伤。
“明非……”他忽然抓住路明非的手腕，声音轻得像叹息，“当王的钟声响起时……记得别看向月亮……”
路明非一愣：“啥？”
奇兰却已经松开手，倒退着融入暮色，只留下最后一句呢喃：“祂在看着我们……一直都在……”
夜风吹过空荡荡的山路，天上开始飘下雪来。
———
翌日。
狮心会驻地大楼的走廊上，夏弥拖着一团毛茸茸的庞然大物艰难前行。
那件棕熊皮制成的大衣几乎是她身高的两倍，熊头帽子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活像只直立行走的小熊崽。
路过的会员们纷纷侧目，又在她瞪过来时假装认真看书，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
“咚咚咚。”
“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团毛茸茸的棕色物体蠕动着挤了进来。
“噗。”
随着一声闷响，熊皮大衣被甩在长凳上，露出下面满脸通红的夏弥。她的发梢还沾着几根熊毛，活像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小熊。
“这是……？”
楚子航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夏弥拍了拍那件足以装下三个她的熊皮大衣，得意地扬起下巴：“战利品！野外生存考试时遇到的，它想咬我，我就……”
她做了个过肩摔的动作，“顺便借了件外套。”
楚子航沉默了一瞬：“你搞这些做什么？”
“圣诞舞会啦圣诞舞会～”夏弥蹦到办公桌前，眼睛亮晶晶的。
“师兄不觉得缺个吉祥物吗？你可以扮成北极熊，或者棕熊。”
夏弥不知从哪又掏出一顶驯鹿角发箍，“我呢，当圣诞精灵好了！”
楚子航的目光在熊皮和鹿角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夏弥期待的脸上。
“舞会应该不需要这种……”
“需要，非常需要！”夏弥打断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张传单，“学生会都准备放真驯鹿了！我们狮心会总不能输阵吧？”
楚子航的目光在传单上停留片刻，上面赫然是恺撒驾着雪橇的宣传照，他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曼施坦因教授不会同意活体动物进会场。”
“曼施坦因教授可管不了恺撒他们。”
夏弥变魔术般又掏出一对熊耳发箍，“再说了，我们可以用仿真的嘛，会长要不要试试配套的狼耳？很配这身西装哦。”
楚子航再度沉默了，他放下笔，决定换个话题：“你的魔动力机械学复习得如何？”
夏弥的笑容瞬间凝固，“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她一把放下熊皮大衣就往门外溜，“我去找人讨论舞会细节。”
门关上后，楚子航隐约听见她哼着跑调的《铃儿响叮当》，脚步声轻快得像只真正的小熊。
他低头看了看文件上有些变形的字迹，又想起什么似的拉开抽屉，里面里面放着一包干桂花。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