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敢保证，只有我们桃源山村的人，能给你家孩子治好。”
沈清真不是说大话。
他在三叔祖给他的老祖宗祖传医书古籍里看到过相关案例。
那里面就有一粒治活的糯栗子。
女人张张嘴，欲言又止。
沈清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默不作声。
等女人牛招娣自己主动讲出来。
“要、要多少钱？”
牛招娣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很是慌乱。
这样的手术，她之前找人问过。
要至少七八十万。
而且还得是国外的医生来做。
她们国内还没有能做的。
“能不能先打欠条？俺可以去打工，慢慢还你成不成？”
“俺可以还你两倍的，只要你能救...救我儿子。”
沈清点头，“救人可以。”
“我不要钱。”
“要你承诺。”
牛招娣诧异，“承诺？俺能给你啥承诺？”
沈清轻轻微笑，试着让女人放下戒备，“视频里的，你看见了吧。”
“他们算计的是...是我一个兄弟。”
嗯，没错，撞人的是科目二次郎。
对方主动认他做哥。
他这不算无中生弟吧。
“你那个弟弟说，到时候让你这个孩子亲妈出个谅解书。”
“他跟他媳妇就能无罪释放。”
“你自己怎么看？”
沈清定定看向牛招娣。
牛招娣摇摆犹豫。
她爹妈膝下四个孩子，三个女儿，就她弟弟这么一个宝贝根子。
她们姐妹仨，初中没上完。
就出门打工。
到年纪，刚十八。
就回村相亲结婚。
爹妈把彩礼一拿。
继续让她跟着邻村老公，一块去打工。
姐妹仨人轮流，每月寄五千块回家。
她作为大姐。
前三年，她往家里寄钱。
然后家里盖起来新房子。
之后三年，二妹往家里寄钱。
家里装修房子又买车。
等轮到小妹。
弟弟牛耀祖终于把媳妇娶回家。
姐妹三人，在外地洗脚城打工。
最近经济不景气。
有时候一天都排不上钟。
好在干她们行，只要辛苦点，多熬时间，总能挣到。
一个月往家里寄五千，自己到手还能留个一两千当零花。
三姐妹对这样的生活，一向还挺满意的。
直到后面。
三姐妹各自成家。
家里父母又让她们打钱回去养侄子。
再加上，大姐牛招娣儿子天生心脏病。
爹妈说什么，一个小病秧子，死就死了。
哪有他们宝贝孙子上学重要。
再说牛招娣老公也出车祸死了。
牛招娣有那个给儿子治病的精力，不如趁着年轻，再找个有钱的嫁了。
上周她妈还打电话跟她说，隔壁村那个跟老公离婚的女的，二婚要了十八万八的彩礼。
她嘱咐女儿牛招娣，“你可比她好看多了，你再结婚，彩礼只能比十八万八多，不能少一个子！”
牛招娣这些年，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赵小明身上。
压根就没想过再婚的事儿。
沈清没当场逼着牛招娣作出答复。
离开病房前。
他只留下一句。
“你儿子的心脏病，只有我们桃源山村能治。”
刚好到狗蛋哥沈景江下班点。
等狗蛋哥换下白大褂。
沈清蹭狗蛋哥的车回家。
哎！要是今天不出意外。
他就能科三科四一起上。
然后拿到驾驶证本子，直奔四儿子店。
今天考场出那档子事。
保留车祸现场，警局现场取证。
所有考试推迟。
沈清的下一次科目三考试。
延迟到后天。
沈清之所以跟着狗蛋哥沈景江回村。
一个是，他要回去，把小孩情况跟三叔祖说说。
看三叔祖还有什么补充建议。
另一个则是，狗蛋哥沈景江，今晚村子里有热闹看。
人这种生物，向来对八卦的吸引力没什么抵抗。
一个中、下两路对骂文斗，能硬控在场其他八人一整局。
直到对局结束，还恋恋不舍，回味无穷。
甚至要怪队友或对面水晶推得太早。
等沈清跟着狗蛋哥沈景江回到村子。
村口。
各种dJ爆炸音乐。
乡村而不乡气的恢弘大舞台。
“这特么就是你说的乐子？”
“昂。”狗蛋哥沈景江一脸理所当然，“露台大舞台，这还不够热闹？”
沈清就挺无语。
果然不该相信他们理科生，尤其是他们嘴里的浪漫。
有这个时间。
他不还如先去四儿子店逛逛。
看看提个什么车。
狗蛋哥沈景江把车子停稳。
沈清从车上下来。
原本闹哄哄的舞台音乐，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
是一段吉他单奏。
低沉充满沧桑故事感的嗓音响起那一刻。
沈清脸色忽然变得古怪。
这时。
他看到狗蛋哥沈景江跟着哼唱起来。
“哎，清娃子，你还真别说，二手栀子花的歌，越听越有韵味啊！”
“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听这些老歌。”
“哎！到底是什么样人，能唱出这首歌？”
“这嗓音，不吸个二十年的烟，怕是唱不出来。”
狗蛋哥沈景江心情一好，话也跟着多起来。
沈清冷笑，“二手栀子花他本人有没有二十岁都不知道呢。”
他可是中午刚见过这小子。
瞧那张娃娃脸。
确实也就是二十左右模样。
狗蛋哥沈景江跟着哼唱。
哼着哼着，摘下眼镜。
去擦眼角看不见的眼泪。
“哎！想初恋了...”
沈清嘴角抽搐。
据他所知，狗蛋哥没有初恋。
硬要说有，那就是他暗恋的那位。
沈清又是一声冷笑，“狗蛋哥，你是敦煌来的吗？”
沈景江不明所以，“啥？”
沈清面无表情，“怎么壁画这么多？”
沈景江：“...”
二手栀子花显然注意到沈清。
他一曲唱完。
将吉他丢在后台。
火速朝沈清飞奔而来。
“卧槽，沈清，好巧啊！又见面了。”
沈景江看到这么年轻一张脸的时候，也挺纳闷的。
“清娃子，他是？”
沈清努努嘴，“你刚才在追的偶像，二十年烟嗓。”
狗蛋哥沈景江：“...”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今晚大概可以不用讲话。
二手栀子花可不是来跟沈清套近乎的。
“沈清，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演出费能给加点吗？”
他带有目的的水汪汪桃花眼，眼巴巴的看着沈清。
沈清叹口气，“村子给你演出费多少？”
“一千块。”
沈清：“？？”
二手栀子花：“三天晚上。”
靠！沈清忍不住爆粗。
三叔祖！
那老头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