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顾晗自从重新醒来后，就觉得脑子有些发懵。
不知为何，她对于之前的记忆片段都有些断断续续的，时常记不起自己曾做过什么事。
她也尝试着问过蒋黛和杨蕴珊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得到的回答都很正常，没让她发觉什么异常。
因此，顾晗也不好再继续深究，迷迷糊糊地就又到了下一个周一。
顾晗一向是周一升旗仪式的主持人，一大早就到了教室。
正巧蒋黛几人到的也早，她便先过去找了二人聊天。
蒋黛看到她来，仍然如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呼着，但郑汶婷看到她，却是一偏头，直接往前排座位上走去了。
“这是怎么了？”顾晗疑惑地看了郑汶婷一眼，问道。
“你忘了吗？咱们上周五放学的时候，她不是被老师单独留下来了嘛？”蒋黛倒是不奇怪，“听说是因为校庆的事情，被学校处分了。”
“怎么会……”顾晗很是震惊，“她做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在校庆开始之前去破坏顾知念他们班表演的灯光程序，也真是胆子大，不怕被发现。”蒋黛翻了个白眼，只觉得郑汶婷是真的蠢到了家。
“处分的情况是什么？”闻言，顾晗皱了皱眉，问道。
“很严重。”蒋黛只是说道，“所以她家长现在正在教务处给她办理转学，不想让这个处分登到档案上去。”
“怎么会这样？”顾晗叹了口气，朝郑汶婷那边走去。
“婷婷，你怎么要转学啊？临中的教育资源算是Z市最好的了，你身上的处分，毕业之前肯定都能去掉的，何必因为这个就转学呢？”顾晗走到郑汶婷桌边，低声劝道。
谁知，郑汶婷的态度却一点和顾晗想象得不一样：“顾晗，我说你就别在这里装老好人了，我会被处分，不都拜你所赐吗？”
“喂！郑汶婷！你说什么呢！你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可就在你身边，还劝了你别去呢，你倒好，根本不听，被发现了竟然还想赖到晗晗身上，什么意思啊？”蒋黛立刻不满意了，直接冲到郑汶婷身前说道。
郑汶婷却是嗤笑了一声，看上去根本不想理会蒋黛：“顾晗，难得啊，你还有一个走狗呢。”
“你在说什么啊。”顾晗茫然地看着一脸冰冷的郑汶婷，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婷婷，你真的还好吗？你之前做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啊，校庆那天我都一直在舞台区域的啊。”
“就是啊，郑汶婷，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蒋黛也说道。
“呵，是吗？”郑汶婷的态度却仍然没变，她站起身，靠近了顾晗几步，压低声音道，“顾晗，你敢说你没对我们用药吗？那些药水，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你自己清楚。”
看着顾晗一脸震惊的模样，郑汶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爸妈看我状态不对，特意带我去看了大师，恐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身体里居然被下了那种东西。说起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控制人心的药啊，我还真是没见过。”
说完，郑汶婷拉开了和顾晗的距离，瞥了旁边的蒋黛一眼：“希望你也能早点发现真相。”
说完，郑汶婷直接背上书包，转身出了教室门，留下一脸懵逼的蒋黛和若有所思的顾晗，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蒋黛根本没听懂郑汶婷话里的意思，也完全不在意，只是在人走之后，拍了拍顾晗的肩膀：“晗晗，你别难过啊，郑汶婷她就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心里不平衡，所以拿我们撒气呢，估计过两天就会又屁颠屁颠来微信里找你聊天了。”
“嗯，我没难过。”顾晗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好了，我要先去主席台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黛黛你一会儿也直接去操场吧。”
“嗯，好。”蒋黛点点头说道。
而顾晗出了教室后，却并没有立刻朝主席台那边去。
她站在走廊的转角处，摸出手机仔细搜索了一下各个聊天软件里的聊天记录，查找着是否有和“控制”有关的信息。
但查找了一圈下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顾晗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什么控制人心的药，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肯定是郑汶婷她随口说的吧。
这样想着，顾晗伸手将手机按灭，准备重新放回口袋里。
但就在这时，她却无意中将手机调整到了全局搜索的页面，而也就在这时，她发现就在最末尾的地方，出现了标红了“控制”的词条。
顾晗皱了皱眉，点进去才发现那是手机录音里的实时转文字记录。
而这条录音文字记录，显示时间就在上周。
而录音地点，竟然在老城区。
顾晗看着里面的内容，只觉得一阵陌生。
她怎么会去老城区，又怎么会在那儿录音？
想着，顾晗犹豫着点开了录音，戴上了蓝牙耳机。
紧接着，那个周末里段以序和谢信的对话，就这样原封不动的，传到了顾晗耳中。
听完录音里的内容，顾晗可以称之为是大受震撼。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曾被人随时随地的这样控制过，更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能够控制人心的药水，而她身边的朋友们，几乎都被下过这种东西。
难怪她们会这么听自己的话，之前就算到了被处分的地步，都没有背叛过自己。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因为这样。
但转念一想，顾晗又想到了之前顾兮柠对她奇怪的态度和她周末醒来时正和顾兮柠待在一起的顾知念。
莫非，她们都知道自己被控制的这件事？
还有这个录音，当时录音的，是控制自己的那个人？还是就是她自己的意识？
顾晗有些想不通，但她想到脱离药水控制后，郑汶婷对自己的态度，就是一阵扭曲。
如果蒋黛她们，没了药也会变成这样，她该如何是好？
不行，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找到当初控制自己的人，到底在哪儿。
想通之后，顾晗摘下耳机，往操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