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杨慎不甘示弱立刻反驳，“那也比倒数第一强。”
他这么公然挑衅，姜初然怒不可遏，陈聿修也冷冷盯着翰辰的三人，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点，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众学子都有些不知所措。
裴少卿和谢麟得了翰辰的帮助，一时之间不知是不是该出言调和一下。
而容时和云珑书院的两人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抱臂站着看戏。
秦臻却轻叹一声道，“姜兄有所不知，倒数第一第二都无所谓，实在是前面几场比试之后，我爹和我爷爷给我托梦了。”
？？？
她话锋转变的太快，众人瞠目结舌，不过是几场考试，怎么还扯到秦国公和老国公爷了？
姜初然显然也没料到她突然说起这个，愣在原地不知她想表达些什么。
只听秦臻又道，“翰辰之前表现太过优秀，两位老人家托梦叫我不要太张扬，记得低调一些，直言秦家祖坟已经冒青烟了，不能一直冒下去，祖坟也要休息休息，再这样一直冒下去，怕是连山都要烧了。”
。。。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心中齐齐浮现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裴少卿和谢麟都有些哭笑不得，容时哑然失笑。
“阿然，走了！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疯疯癫癫，不知所谓！”
陈聿修狠狠一拂袖，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秦臻生怕气不死陈聿修似的，又在他身后高声道，“陈兄慢走！”
回去的路上，杨慎向着秦臻问道，“殿下那把小弩也是你做的？”
秦臻点点头。
杨慎道，“这把我怎么没见过？”
秦臻道：“这把做得早了，刚一做好就被他拿去了。”
杨慎立刻道，“你就这么送给他了？”
秦臻道：“那是自然。”
杨慎正要说不像她的风格，按照秦臻的一贯作风，怎么说不得敲诈燕王几万两银子，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地给出去？
秦臻又道：“殿下宿在秦府别院，可是付了好些个宿资呢，于情于理我都要送他一把。”
杨慎马上翻了个白眼，“我就说，你这厮哪会这么大方。”
秦臻心中想得却是另一件事，她做了连弩给了沈暮宸，上面专门刻上了王人禾的私印，沈暮宸手里有了王人禾做得武器，为什么不拿出来戳穿那个假货。
他行事一向随心所欲，秦臻才不信他一定要找到真王人禾才肯动手。
总而言之，殿下的心思叫人猜不透。
傍晚，京郊驿站，赵仪刚一进屋，就见容时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支着下巴沉思。
容时见他进来，便向他开口问到，“殿下，你今日可看到燕王手上的那把弩箭？还有那两所书院的弩箭？”
赵仪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两把，“看到了，没想到这么一条赛制规则竟然炸出了这么多弩箭，那三把弩箭比咱们的更胜一筹，只不过却并非那个王人禾所做，大燕真乃卧虎藏龙之地。”
容时并没有应声，而是又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司木大家那一把刻有他的私印暂且不谈，其余这些弩箭结构基本相似，若说是出自两人之手，也未免太过巧合。”
赵仪迟疑片刻道：“燕王说他那一把是出自一个手艺人之手，据说此人是乡野间的一个卖货郎。”
容时轻嗤，“怎么可能？这种精密的结构，除非这卖货郎是天纵奇才。就算民间真有这样的奇才，这么多弩箭流入市面，此人早就被发掘出来了，否则。。。”
容时摩挲着弩箭手柄处的私印，喃喃道，“王人禾。。。没有私印的无主之物，玄宫断不会接收拍卖，还是说这本来就不是要卖的。。。”
他还在思索，赵仪却道：“上次你不是说参不透这弩箭上方的这块结构吗？不如回头找个机会去问问那王人禾？”
容时摇头，“此处决计不是为了稳定平衡而存在的，此人的话不能全信，殿下你不觉得奇怪吗？先前咱们四处打探，也无人知晓王人禾其人，此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人前，靠着一把弩箭就官居从四品。”
赵仪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可此人确确实实是康王和邵阳郡主二人共同引荐的，怎么可能有假。”
容时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总归是有什么是他没有抓住的。
他闭上眼睛松了口气，少顷才道，“不管真假，明日我先去拜会此人。殿下你去打探下裴家和谢家弩箭的来源。”
赵仪应下。
玄宫的赌局清算完毕，九华书院爆冷，秦臻三人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秦臻请了工匠将双茶巷的院落修补好，跟白氏打了招呼整日又在双茶巷闭关研制武器。
没两日沈暮宸又找上了门，秦臻开门只见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这次连张十八都没跟着，只得将他引去了正堂，亲手奉上香茶。
沈暮宸啜了一口才道：“这两日怎么不见你回府？”
秦臻心道这位祖宗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嘴上却不敢怠慢，“臣这两日有事要忙，双茶巷这里清静些。”
沈暮宸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将茶盏放下，道：“说吧，杨慎和裴琰那两把弩箭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本王的一模一样？”
？？？
这么快就知道了。。。？
秦臻为难道：“这。。。殿下不应该去问他们二人么？”
沈暮宸只看着她不说话，眼神却已经洞悉了一切。
秦臻知道这人难糊弄，只得道：“上次机缘巧合见到了王先生，跟他买连弩的时候，顺便给两个朋友也都捎带了一把，杨慎求了好久了。”
沈暮宸知道他们三人关系好，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声，想听她亲口说一说，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应该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这么一看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秦臻看他眼神黯淡，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她思索半晌道：“殿下先等等，我有好东西给你。”
说完只见沈暮宸双眼又渐渐明亮起来，秦臻寻思这货八成是尝到了甜头，三天两头跑她这里打秋风来了。。。
她转身进屋，将前几日做得梅花袖箭拿了出来，向沈暮宸试探道，“殿下，这个给您，这是我这两日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