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直拒绝——”季昌宁上身只披着一件玄色内里，衣袍半敞，胸口的肌理纹理清晰可见。
时序政眼眸暗下来，危险感十足，缓缓逼近季昌宁，一步、一步直至撞到温泉沿边：
“那我就——要、了、你——”
声音微沉，带着几声魅惑的嘶哑。
时序政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刚要抬手，牙住的声音便从帘子后传来：
“陛下，裴老传话来，他先回府了，一切事情，待您身体完全恢复，再商谈。”
季昌宁听闻，微微皱眉，原本正在摆弄着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他微微侧头，望向帘子的方向，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
“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季昌宁想到裴书臣，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担忧。
双臂缓缓伸展，微微向后仰靠在温泉边，紧闭双眼，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目光有些凝重，嘴唇微微抿了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转头看向帘子：“牙住，派人去太师府，宣秋相明日到御书房。”
“是——”牙住应道。
一旁的时序政被晾在一边，心中有些忿忿不平。
他微微咬着嘴唇，眉头皱起，眼睛微微眯起，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看季昌宁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准备继续了，自己又白准备！
真讨厌！
气鼓鼓的背过身，面朝池边。
突然，一只手臂，泛着青筋搂住他的腰，把他拉入怀里。
“对不起……”季昌宁的脑袋搁在时序政肩上，时序政的发丝很软，像小狗的绒毛。
身上有种淡淡的金钩吻花香，是种茉莉的清甜，混杂檀香的温润，大约是刚刚捣鼓草药时，碰到了。
其实这种花不适合送给爱人。
它的花语，独爱你一人，诱惑背叛的代价。
但季昌宁觉得，倒是很适合时序政。
钩吻是毒，亦是药，寸寸相思寸寸愁，钩吻至死情不休。
“那你让我亲一下，做补偿呗。”时序政生着气，自然说话带刺，“口头道歉，谁不会。”
就在他以为季昌宁会拒绝时……
对方沉默片刻，“好——”
？
时序政猛的转身看向季昌宁，“你累糊涂了？”
季昌宁轻笑，“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办好这件事，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不好？”
奖励制？时序政爱玩！
“行！”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时序政便一口气答应下来。
季昌宁见状，招了招手示意时序政靠近些。
时序政立刻凑了过去，季昌宁微微俯身，凑近时序政耳边，低声细语起来。
随着季昌宁的讲述，时序政原本轻松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眼睛越睁越大，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最后，他带着一脸的怀疑，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那你先付点定金。”
“什么？”
“你闭眼——”
时序政眼中明显没安什么好心，但季昌宁没有犹豫太久，缓缓闭上眼，身体随着水波晃动
就当他以为时序政会做些羞人的事儿。
心中依旧是对亲密的下意识回避，他能感受到水波纹随着时序政的动作荡漾。
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侵略——
反而是一丝温热轻软，唇瓣贴合在季昌宁的眼角。
时序政的头发，散落在季昌宁耳畔，他的唇瓣与眼角摩擦。
轻触一下，随即离开。
季昌宁的心，好像停了一瞬。
他从未奢求过的东西，好像都在缓缓而来。
时序政能感受到季昌宁内心的挣扎，睫毛微微颤抖。
他不打算逼迫季昌宁，做不爱做的事情，一切还是循序渐进才好。
“好了，睁眼吧，这几天跟师父好好锻炼嗷，体力好点，我的利息可是很贵的。”
时序政坏笑着勾住季昌宁的脖子，看着对方明显慌神的脸，“利息，明白吗？”
他故意贴了过去。
然后……
在看见季昌宁明显颤动的眼睛时，又迅速拉开距离，笑的很是开心。
财迷小狗觉得自己捡个大便宜，他哥又温柔又纯情，被师父教的博学多识，有勇有谋，各方面都极优秀。
再看看腰身，宽肩窄腰，肌肉恰到好处，紧实又漂亮。
甚至可以说，作为天底下最有权有势的皇帝，是季昌宁最不起眼的优点。
这么大的便宜，他可得藏好！
“笑什么？”季昌宁看着时序政笑，心中也放松许多，不由自主也笑起来。
他很少不带苦涩的笑，温柔又带些棱角，笑起来特别好看。
时序政发现季昌宁除了手指好看，骨相也特别好看，眉目如画，笑起来唇角一动，嘴角弧度扬起——
他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季昌宁有一点没说错，时序政非常爱漂亮的东西。
就算是路边，长得好看的狗，他都要多看两眼。
也幸亏是季昌宁情感迟钝，不吃醋，换成秋庭桉，都要醋淹了自己。
精致小狗妥妥的颜控。
“没什么，看师父给我养的童养媳。”用最欠揍的语气，理直气壮。
季昌宁嗤笑一声，也由着他口嗨。
小作精，在哪都有人惯着。
第二日——
秋庭桉寻了个时间，迈进御书房。
他本想晚膳再来，但季祈永一大清早被季阳拐走，说是借用一天。
小孩睡都没睡醒，打着瞌睡，就被季阳拽走，他还没来得及跟孩子早安吻……
也不知道，小孩清醒之后，会不会又委屈兮兮，没得到早安吻。
“师兄——”
秋庭桉踏进门，就看见坐在书案后的季昌宁，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听见他的声音，季昌宁抬头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
季昌宁把书信递给他，是关于裴书臣身上这种毒的调查。
秋庭桉看完之后，眉眼冷却下来，神色不好。
“师兄打算如何——”
季昌宁沉声道：“这种毒留存体内，时间越长，便越难根除，对身体损伤极大。”
“且据信中所写，外域荒蛮之地，有部落欲制此毒控制百姓。”
“既是如此，便按从前我们所定计划……”
秋庭桉皱眉，“不行！”
“这件事情，对你代价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