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客室一直聊到半夜,设计师们对于陈最的需求,心里大概有了数。
“三爷,冒昧问一下,您要修的桥,也是自己出资吗?”
陈最点头,“算是...”
设计师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道:“三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这样算下来,您可能还要亏钱,”
陈最笑着挑了挑眉,“哦?”
“最靠近河边的别墅,您是想留住自己住...或者送人对吧,那这块面积我们就划下来...”
“其他的地方,按照我们刚才的设想,容积率在1.5.....多层、小高层,别墅混搭的情况下,先暂定个20栋左右...多层高层户型以60--90㎡小户型一室一厅,两室两厅,一梯三户,每户....”
设计师给他算了个账,最后得出结论,“这样算下来,每平卖个五千以上,....”
“小高层以 120–200㎡大户型为主,每平要往八千以上...才能不亏本....”
“还有这桥...您这是纯慈善啊...”
陈最笑了笑,“我要的是名...”
设计师默了默,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多言了,”
陈最:“你说的很有用,我心里有数了,会好好想的,”
他看着几人说道,“这处地方,明天产权就能过户,你们好好的设计,先把周围用铁皮围起来,但是并不着急开工,四年内能竣工就行,”
林经理:“那不用赶工期了,”
陈最嗯了声,“岳设计师负责的‘望北楼’,我很满意,这一次合作,也希望几位...不要让我失望,”
“三爷放心,”
林经理拍着胸脯保证,“三爷,一定拿出一个让您满意的方案,”
“哦对,包括室内设计图...”
“那就劳烦各位了,”
陈最往外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几位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这话,他看了一眼赵权,转身走了出去。
赵权留下招待,带着一群人往客院走去。
本就是留客人暂住的房子,每间房面积都不大,但胜在干净利落,一张一米五的床,单人衣柜、书桌靠窗而立。
安置好这些人,赵权才离开客院,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次日晨。
明熙的秘书来了四合院,陈最跟他和律师交代了几句,最后道:“徐秘书,建委那边的手续倒是好说,欠款交上就行了,但是百姓们不一定能相信,为了增加公信力,我想让建委那边出一个干事跟着,还有民政那边,也出一个人,帮着解释一下法律文件,”
徐秘书想了想,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我给各区民政打个电话,让他们各区出一个人,”
“那麻烦你今天跟着走一趟了,”
“您客气了,”
交代完,陈最看向赵权,并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去吧,今天把事解决完,遇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三爷,”
看着几人离开,陈最起身往后院走去,准备去吃早饭。
饭桌前,慕容洧钧问陈最,“今天有什么安排?”
陈最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闻言笑着说:“在家歇着...”
“陪俩孩子练练字,”
“不准备出门?”
“嗯,不出门了,”
慕容洧钧:“研究院今天有几个国外来的人参观,你要凑个热闹嘛?”
陈最摆了摆手,“外国人又不是没见过,不去...”
“...去吧,”
陈最眯眼看向他,“这外国人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非得我去....”
慕容洧钧放下筷子,轻咳两声,不自在的说,“别人家的孩子都去,”
陈最:“......”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问道,“你们研究院这是要演电影啊,还邀请家属?”
“实验室刚进来了一批新仪器,有几个国外的设计师,过来讲解,很多人都带家属过来凑热闹,”
办公室的人都说要带家里的谁谁,跟他相熟的教授都说要带儿子过来。
他儿子就是个京大的研究生,整日的在办公室吹嘘,让人听着心里烦。
跟谁没儿子似得。
慕容洧钧也知道自己这种攀比行为有些幼稚,揉了揉鼻尖,摆手说道:“你不去算了,我让琂琂去,”
陈最:“.....”
他再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说不去了,”
“反正没事,去瞅瞅也行,”
陈最看向俩孩子,“琂琂,跟弟弟在书房练两张纸,然后再自由活动,我回来再帮你们看,”
“好的爸爸,”
跟孩子交代完,他看了一眼慕容洧钧,啧了声,“我去换身衣服,”
慕容泊琂笑了笑,抬眼问道,“爷爷,实验室来的机器,是您上次说的那批吗,”
“是啊,最新款的磁力显微镜还有,原子力显微镜实验室所需的....”
“哦....”
“....爷爷,您该换衣服了吧,上班快迟到了,”
“哦哦...”
慕容洧钧起身离桌,笑着对他们说,“爷爷去上班了,你们俩在家玩吧,”
他起身离开。
慕容泊琂放下筷子,撑着下巴看向慕容知远,问道:“我想去洗个澡,”
“我练完字洗...”
“嗯,走吧,”
俩兄弟起身,往书房走去。
“你昨晚上给软软打电话吵架了?”
慕容知远幽幽叹息,“她故意挑衅我,”
慕容泊琂笑了一声,“你们俩真有意思,不见面相互想着,见了面呢,说不了两句话又得吵架,”
慕容知远无声笑笑,他自己也觉得怪。
陈最换了一身能出门的衣服,自顾来到门口的车上坐着等。
慕容洧钧拉开车门,对上陈最的视线,莫名尴尬的移开视线,坐在他身边,对司机说,“走吧,”
陈最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干脆扭过身靠在椅背上,阖眼假寐。
车子在车流里缓缓挪动,窗外的街景一掠而过。
忽然,一辆车身印着 “40 路” 字样的公交车擦着车窗驶过,他倏然睁眼,出声问道:“这个 40 路公交,是今年刚开的线吧?”
慕容洧钧:“嗯,新开了好几条呢,往南能绕到南城根,往北直通北京站,比以前方便多了。”
陈最啧了一声,目光扫过窗外排起长队的自行车和小汽车,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这是开始堵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