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楠看向宋元襄。
她现在就是坚定的宋元襄的拥蹵，宋元襄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懒得自己做决定。
反正无脑相信宋元襄就对了。
她相信宋元襄绝对不会让她们吃亏。
“所有人都要去弹完整的一首吗？”
宋元襄没说拒绝还是接受秦玥玥的好意，而是问了个问题。
秦玥玥摇摇头：“人太多了，完整一首弹完很耽搁时间，所以每个人去弹一小节就可以了。”
“你们临时学一小节应该能学会，我多教你们几遍？”
秦玥玥是真一片好心。
今天来的人毕竟还是太多了，她是担心回头两个人真的交白卷那些人传出去她们在盛京只怕是要被人耻笑好久。
宋元襄摆摆手：“不必。”
刘胜楠看她表了态立马跟着说：“那我也不用了。”
秦玥玥还以为她们是怕麻烦她，有些着急地说道：“这首曲子我会弹，你们只需要学一小节就可以了，能糊弄过去也好啊，为什么你们不想学呢？”
秦玥玥是真纳闷。
别人都是害怕丢人，也害怕给自己的家族蒙羞，怎么宋元襄跟刘胜楠完全是反着来的？
宋元襄本来不想多说，知道她是真好心，就道：“学了一点以后就要学更多，就好像你循规蹈矩了一次，那么下一次你就必须也要循规蹈矩，一旦你出错，别人就会指责你，还会说你跟从前表现相差太多，会认为你懈怠了，那下下次你要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也更加不能行差踏错。”
“但你一直不讲礼数的话，别人就不敢多来招惹你，而且你要是一直都是这样，偶尔一次忽然懂礼了，旁人就会觉得很惊喜，甚至会觉得你有了改变，对你会更加包容。”
秦玥玥听得瞪大了眼睛：“是这样吗？”
宋元襄一脸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秦玥玥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郡主你懂得可真多啊。”
“那我就放心了，你说的也没错，从前我不过是展露了一些乐理上的天赋，我家里人就要求我学习弹琴音律还有跳舞。”
“其实学这些东西很累，但一旦开始了就根本停不下来，我每天都要学习弹琴跳舞，而且还不能懈怠，生怕第二天退步了就要被夫子责备或者是被家里人用失望的眼神看着。”
“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那我也就不会这样辛苦。”
宋元襄依旧是不说话。
秦玥玥觉得宋元襄这是赞同自己的意思，感觉自己受到了鼓舞，笑着说：“谢谢你郡主，我如今有了新的感悟，以后该怎么处事我就知道啦。”
“那我就先过去了。”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找我。”
宋元襄露出一个淡笑。
秦玥玥便喜不自胜地回去了。
刘胜楠将一切收归眼底，在秦玥玥回去之后忍不住凑近宋元襄身边问道：“元襄，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宋元襄诧异地看了刘胜楠一眼：“我刚才说的没道理吗？”
她自己编的都要相信了。
刘胜楠居然察觉到不对劲？
“很有道理啊，就是太有道理了，我觉得你好像是故意在教坏她似的。”
宋元襄咧嘴一笑。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刘胜楠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所以你真的是故意对她说那些话的？”
宋元襄坦荡地点了点头。
“她刚才确实是好心，作为回报我才跟她说这些，其实盛京城内的千金小姐里，她应该是活得肆意潇洒的那一类，她是自己把自己束缚住了。”
“但凡她能看开这些事，她以后会活得很开心。”
刘胜楠不知道秦玥玥前世的结局，她只以为宋元襄是看秦玥玥太好欺负了所以才出口帮她。
她哪里能想得到宋元襄其实是想救个人。
不过宋元襄其实也没想靠这一番话就帮秦玥玥避开前世的结局。
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也只是想先在秦玥玥的心底种下一颗种子，这样等以后秦玥玥遭遇到别人迫害的时候，说不定能想起今天的这番话，到时候说不定一直困扰她的事会有一个全新的解法。
宋元襄重生一回，倒也不是想做什么救世主，她有自己的目标跟抱负，面对其他人她也只能是能帮则帮，略尽绵薄之力。
“没想到元襄你还是个很温柔的人。”
宋元襄：“？”
她看向一脸感慨的刘胜楠，总觉得刚才刘胜楠的话里好像透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刘胜楠心目中，她是个恶女吗？
宋元襄紧急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
明明都是很温柔的事啊。
刘胜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咳咳！”
刘胜楠也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底的实话给说出去了，赶紧说道：“内什么，就是……咳，我的意思是……”
刘胜楠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她是觉得宋元襄一路走来灵魂内核太强大了，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冷硬。
倒也不是不温柔，就是……太彪悍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强悍之下的温柔吧。
刘胜楠只恨自己当初没好好读书，不然现在肯定知道该怎么形容心底的这种感觉，而不是支支吾吾地看着宋元襄，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元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胜楠讨好地冲宋元襄笑了笑：“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元襄对刘胜楠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刚才那话肯定也没有恶意，也不带什么贬低，这人是真知识匮乏，她实在是不能跟她太较真。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无非就是说她身为女子却有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呗。
宋元襄木着一张脸，她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刘胜楠带来了这种错觉。
“看来宋小姐跟刘小姐应该是都准备好了，我看到你们交头接耳好一会了。”
在一位小姐表演完之后，一位有心想讨好宋元怜的公子哥开了口。
“不如就让这两位先上来考核吧？”
明明也就是个耍猴玩的小把戏，却被这人放大成了“考核”，宋元襄沉下脸，抬眸看向他：“考核？谁说的考核？”